安言淡淡说:“这属妊娠反应,正常现象。”
“妊、妊娠?”陶陶整个跳了起来,“你,你怀怀孕了?”
“确实如此”
“据、据我所知,你、你还未嫁的吧?”她平日可是头号乖乖女啊!
她点头,“你的记性还不错。”
“啊……那、是不是有人强……一定是了!”陶陶恍然大悟,立即叉着腰就要大骂那个臭男人一大顿。
“他是谁!你说你说!我替你骂死这个臭男人!骂得他饭也吃下下觉也睡不着,活活骂死他……”
她才骂情了几句,就见安言的脸色很不自然,似乎是她越起劲骂那个臭男人,安言的脸色就越显别扭,陶陶正在火头上,哪里看得出眉目,便乘着昨晚的火气。更加地叫嚷起来:“气死我了,你居然被人家这样欺负!我真想揍他一顿!这种吃完就溜的乌龟王八蛋合该要像太监一样阉了才好,否则祸害女人!”
安言越听越觉不堪入耳,不得不皱着眉头制止她。
“别骂了,他没错,是我自愿的。”
“你……啥时这么开放了?”陶陶瞪着她。
“这有什么呢,我爱他没错,他不爱我也没错。这其实是个最简单的道理,很多人不懂,才生出那么的感情瓜葛。”
“你,你,你别说是因为太爱他,所以渴望和他上一上床这些鬼话!”陶家生的都是女儿。陶陶自少被妈妈教影响,思想较为保守,不太懂这是一种什么级别的忘我境界。
“那是意外!”安言淡淡觑了她一眼,“结了婚的人了,怎么这样大反应了?”
“我是替你不值!怎么可能这样便宜他!”陶陶还在大叫。
“你这是什么价值观?”
“和不是老公的男人上床耶!还不严重吗?对坏女人来说是小菜一碟,对好女人来说就是大件事!你是好女人耶!”
“我倒不是这样认为,我会因为曾经和他有过一夕的快乐而快乐。”
“你和他是一、一夜?甚、甚至未曾拍过拖?”陶陶眼都大了,“你、你果真是我认识的安……言吗?”
“我不是安言,你就不是陶陶了。”言言白了她一眼。
“太不可思议了,你从来不像这么开放的人哪……”陶陶扁着嘴默然坐下。脑海里,突然浮现起阿KEN曾经说过的话——我们可以做喜欢做的事。
太不知羞耻了!她怎么可能在安言说起“一夜”这个话题之后,会想起阿KEN?即使只是想想,也有违卓太太这个名号!
然而想了就是想了,无论怎么羞愧,它已经出现过了!
陶陶心中一窒,立即狠甩了甩头,小脸很不自然地垂了下去。
“你有心事?!”安言睨着她。
陶陶没做声。
“快说吧,你知道我脾气,向来懒得再问。”
“卓冶说……说三个月后才能回来……”
“我知道!”
陶陶扁了扁嘴,“我就知道你知道!好象他就是庄,你就是托。”
“说你少根筋就是少根筋,虽然过后自己能醒悟过来,当时还是会做错事!小姐,你要记着你老公不是去游玩,是去工作,拜托你成熟些好不好!”
“骂我干吗?!这道理我我当然知道,也不是不支持老公为事业拼博、但、但人家心里难受嘛,就比如说你不喜欢吃臭豆腐,却要捏着鼻子硬吃下去的道理一样!”
“果然是臭道理!”安言哼了一声。
陶陶眼眶微红,干脆直着脖子朝安言滴叫:“——我就知道你们都说我不懂人情世故,说我像‘煮不熟的地瓜’,但你四处看看,哪有人结婚了二十多天就分开几个月?这简直就是再版王宝川,难道我还得笑嘻嘻的吗?不应该难过吗?”
“但他每天三次打电话给你、每次皆是软语温声,这已经够幸福了……”安言睨了她一眼,随即眼帘一垂,幽幽地说,“如果我能嫁给那个男人,就算只是天天见着,他不和我说话,不吃我煮的饭菜,不穿我洗的衣服,我也满足了,其实是不满足的,但在知道自己怀孕那一刻,我的确有如此的决心。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你不懂,我也不懂,他更不会懂,可见女人为了满足自己的愿望,井不能时刻保持理性——”
陶陶望了她一眼,沉默不语。心中不禁在思量自己,是否如同安言一样,对爱情有着如此义无返顾的悲壮决心?半晌,她抬头再望向安言,准备努力组织一翻壮志豪情的安慰性语言,却见她垂着眼帘翻着放在柜子上的时装杂志,脸上一派淡然,似乎刚才那翻气吞山河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
真怪啊,看来女人果然是一种死心眼、情绪化,遇见小虫子可以凄厉尖叫,遇到心爱的男人可以勇敢无畏、披荆斩棘甚至视死如归的动物!如果人家也这样爱你还好,如果不是,那真是一种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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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言告辞离去后,兰子还未回来。陶陶趴在柜子上想来想去,思绪飘忽不定,却没有半点稍有条理的思维。即使这样,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提不起劲,有点行将就本的味道……
一个客人进来了,陶陶很想打起精神上前招呼,身体却硬是有点唱反调似的坐着,更没有快速地站起身子招呼客人。
“小姐,这件衣服多少钱?”女人高瘦瘦的,能精干的样子。
偏生这时的陶陶还在垂头丧气地神游四方,或许是意识中认为兰子还在铺子中,自会招呼客人。
“请问这衣服多少钱!”女人又叫了一次,语气竟然有些大了。那是一件高领无袖的简便礼服,最令人感觉清爽的是腰间有一圈用亮软胶编织的环形花纹,穿在身上,花纹之间若隐若现地露出些许雪肤,显得高雅而性感。这是她的设计,安言再把它物化。
“对不起,这衣服不卖的。”陶陶连忙抱歉一笑。刚才安言顺便告诉她这衣服有朋友订下来了,大概明天会来取,因为兰子不在,没有立刻拆下来包装好。
“怎么?”女人声音尖锐起来,很不客气地盯着她,“既然不卖的,干吗还挂着?”
陶陶忍着气赔笑说:“一时忘记而已,我现在就拆下来。”
女人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明知知道自己步出店门后,两人可能今生今世再也不会见着,却仍然用极为尖刻的语调说:“这样的店面,这样的服务态度想生意好?难!你等倒闭吧!”
陶陶立时气得浑身打颤,正要朝着那女人背影骂将回去,却见兰子提着大袋食物回来了,为怕卓冶问及兰子店子的事,而兰子又不小心漏了口风,只得强忍着怒火,拉长着脸一手把食物接过来,掏出一包棉花糖,“啐”地撕开,掏出一大把起劲往嘴里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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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时,卓冶打电话回来,是兰子接的。陶陶正在洗手间,听见电话铃声连忙冲出来,刚好看见兰子收线了!她瞪大眼睛尖叫着扑向电话:“怎么收线了!你叫我啊!”
兰子无奈地说:“卓先生说他正在给病人做手术,不能多说话。
陶陶颓然挨坐回椅子上——等吧,她等就是,卓冶做完手术后一定会再打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