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歪了歪小脑袋,“卓冶很能干很自负,不过他的表露形式比较内敛吧,所以不会太过刺眼。”
卓盈扭过头望着她轻声说:“没错,哥哥就是那种情感内敛的人,看来你也很了解他。”
“当然!”陶陶点头,似乎又忘记身旁走着的是她最敬畏的婆婆的女儿了,还大声说,“别以为我直来直去的性子,卓冶就说我有时很敏感,感受力也很强的。”
“看来夫妻都像秤和砣呢,各司其职,却又配合默契。”卓盈笑了,手习惯性地抚了抚肚子。
陶陶瞄了瞄她圆滚滚的身材,“你累吗?要是累我们就到咖啡室坐坐去。”她又可以继续吃了。
“不累,怀孕后多散步对身体和胎儿都有益。
陶陶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半晌,小声问:“怀孕的感觉怎么样的?”
“两个字可以完全概括——幸福。”
“哦——”陶陶又是点头。
卓盈望着她笑了笑,“上次都是我不好,害妈妈误会你了,一直想向说你声对不起呢!”
陶陶小脸一红,“其实我也想要孩子了,等卓冶回来就要……”
“这很好啊,你知道吗,我刚刚怀孕时你还未过门呢,哥哥紧张得不得了,和宁聪两个大男人为了胎教听哪一支音乐比较好的问题争得脸红耳绿,害得妈妈和爸爸笑了半天要是你怀孕了,我看他会乐得好些天睡不着觉。”
陶陶咬着嘴唇笑了——心中立时满布憧憬,甚至腾升起一幕三人组合的画面,只是不知那个小不点该画上男还是女呢——噢,这样一想起来,她觉得百般思念着卓冶,心情又显得落寞了。姑嫂二人逛了一会商场,陶陶还特意到补品货架那儿选了两罐上好的茶叶和几盒燕窝送给公公和婆婆。
从超市出来后,二人又到餐厅吃下午茶,坐至四点左右,方起程往卓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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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卓家后,陶陶一脸乖巧地见过公公婆婆,奉上精心挑选的礼物,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儿。她毕竟是聪明的女孩,如果努力要扮乖乖女孩的时候,虽然自己感觉难受、别人看着还是能看的。
鲍公一脸淡笑地向她点点头,便上书房看报纸去了。婆婆眉目精明,神色显得淡淡的,似乎感觉她脸上的笑容非常堆砌。不过,当一方小心翼翼,唯唯诺诺的时候,别一方通常也不会多说些什么,保持现状,倒不是很难。
晚饭刚过,天色便黑下来了,陶陶暗自开心,正要告辞离去。怎知外面却下起雨来。先是小雨,后来竞是越下越大。风夹着雨,横七竖八地打在园子里的桂花枝上,有点冬夜萧条的味道。
这个季节里,一旦雨至,温度会骤降,果然,众人都觉有些凉意了。婆婆忙着替丈夫和卓盈添加衣服,也记得叫朱姨拿一件卓盈的外套给陶陶披着。
陶陶很有点被困笼牢的感觉,眼睛不停地瞄向窗外,心中默念千万遍,希望雨可以停下来,好让她立即回到自己的天地。
卓盈看出陶陶不自在,便和妈妈说要和嫂嫂上楼去看DVD。婆婆盯了陶陶一眼,“嗯”了一声,然后别过脸叫朱姨到厨房弄茶点,公公总会在饭后又喝一轮功夫茶的。
卓盈领着陶陶到卓冶的房间后,朱姨上楼说姑爷来接她回家去。陶陶一窒——连卓盈都走了,她自个儿呆在卓家,更不知把手脚怎么放了!
卓盈笑着拍拍她的手,说今晚她也想留在娘家睡呢,于是便下楼和宁聪说有些累不想回家睡了,孕妇就是这个好,才一说出来,所有人都要她留下来住着,宁聪连忙同意,说干脆他也留下来睡好了。
第五章
卓盈回房拿了干净的衣服送至卓冶房中,陶陶连忙接过衣服,说了数声谢谢、与其说是多谢卓盈的衣服,不如说在多谢她非常细致的关照。
卓盈点头,溜眼一瞧陶陶丰满的胸部,笑着说:“嫂嫂身材这么好,我的胸围大概不合你穿呢,所以没拿过来了。”
陶陶小脸一红,“才一晚.我就穿这个就行了。”
卓盈笑着点头,回房休息去了。”
陶陶关上房门,嘘了一口气,抬头细细打量卓冶未婚前的房间——全是蓝色和灰色系列的装饰,柜子和桌子的质地都是磨沙面的蓝色铝硅镁合金。
人家说喜欢蓝色的人部有点忧郁,老公倒不像啊又或许,喜欢蓝色的人其实并不忧郁,而是能够把自己与环境中的不协调用一种色彩,或一份心思尽量化解。
大床左边是一尺来宽的窗沿,上面没有摆放盆景或小饰物——男人要这样才正常呢,陶陶晃着小脑袋轻声说。窗台过去,是一扇小门,门外是阳台。陶陶伸出头望了望,外面漆黑一团,感觉雨还在下着。她按亮阳台灯,外面没有放盆景,栏脚边有一个不锈钢架子,上面放者几个亮铮铮的哑铃和两副不同度数的臂力棒。
原来他喜欢练这个,怪不得胳膊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她走上前要拿起来试试,哗,好重,拿都拿不起来!陶陶不服输,再扎起马步,咬紧牙关,双手捏紧哑铃拼力一揪——终于拿起来了!却压得整个人挪不开步子,她连忙把哑铃慢慢放回原处,吐了吐舌头走回房中。
必上阳台门,她站定身子叉着小腰朝房中望了几眼,眼珠儿转了一转,决定要看看老公床头柜的抽屉里藏着什么家伙。
拉开左边的抽屉,内中放着两本一模一样的日记本。啊,这个人真是,写日记都能够找回同一样封面的硬度抄,难道一买就买几本回来放着?
陶陶转了转眼珠,觉得看人家的日记太没道德,决定不看!然后伸着头继续翻着抽屉里还有什么东西。有儿盒名贵的领带夹子,一些用彩带子绑着的贺卡和明信片,还有一只很小的瓷猪储钱罐,大抵是年幼时的东西。
小猪大眼胖腰,保存得还很好。陶陶拿起来对着猪嘴嘟了嘟,又拿到耳边摇了摇,“叮当当”的响得清脆——钱这么少哪?她跳下床,拿过自己的手袋,左翻右翻地掏出几个硬币全塞进小猪肚子里。
然后,她拉开右边的床头柜,发觉内中存放着大本的相册。她拿出一看,里面有一小本特别精美的小相册,全是他们刚恋爱时卓冶和她拍的,陶陶笑着一张一张地翻着看,有一张是在动物公园拍的,照片中的她正指着旁边什么东西笑得腰都弯了!
陶陶“格格”地笑了——当时卓冶指着旁边的猩猩说它们的牙齿其实是最健康的,不过就是长得有点暴出来,惹得她笑至腰都直不了。那时两人还是拖手阶段呢,连接吻都未试过,他却把这些照片当宝贝般地藏着。
陶陶嘟着嘴轻轻吻了吻相片上的卓冶,“老公,我很想你哦。”说着说着,心中只觉一阵空虚,精神顿时萎靡起来……她扭头望了望放在床头柜的电话,又看看旁边的小钟,微微叹了一口气,十点了,卓冶通常这个时候要休息了,不然白天工作时会没有精神的。
罢才卓冶打电话问卓家,婆婆赶着过来听了十来分钟才把话筒交给陶陶,夫妻二人只说了几句话儿,陶陶便叫收线了,卓冶知道妻子被管件了,正在艰难地扮演斯文女孩,便很痛惜地“啵”了她一下以示安慰才收线。
陶陶瞄了瞄抽屉,放在很里边的好象还有一个蓝色的铝制盒于,她拉出来揭起一看,是一些旧信件,她没仔细看——就算是情书又怎么样呢,人生无论处于什么阶段都有或浓或淡的人情债务,她就从不询问卓冶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