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也够花心!”
汪明阳不笨,听这语气,他多少也猜到吴雨君在暗示什么。
“那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啦!放心,Jensen杨的人品我敢拍胸脯保证,这一点你不用怀疑,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这次回来是奉母命来找老婆的,而更重要的就是——”
“他看中了凉秋。”他沉沉的接口,语气中所散发的冷寂犹如浑然天成,让吴雨君打了个冷颤的同时,不由得感叹,连大敌当前都如此临危不乱,怪不得他们这么多年没有进展。
“学姊!”
汪明阳等着听她回答,事实上他已经可以肯定了,连凉秋的性格都喜欢的男人,看来这次吴雨君是等不及地逼他行动了。
“呵呵!你真聪明,所以喽!你还是计画计画吧,如果你再不行动,连我也帮不了你了。”她可是一点也不避讳的诚实回答,毕竟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呢,学弟那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与其说是在帮我,不如说是在帮凉秋,不管最后是我还是那个Jensen杨,对凉秋来说都是好的,对不对?”
微微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他的语气依然没有一丝慌乱。
“呵呵!”话都被他说尽了,她自然只能干笑,反正没坏处就是了,到时候谁胜谁负就只能各凭本事了。
“多谢学姊关心,不过如果凉秋知道学姊的用心,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喂!汪明阳,你不能告诉她哦!”吴雨君大叫出声,如果让那小妮子知道是她在背后导演这一切,不杀了她才怪!
“所以学姊还是站在我这边比较好。”
不等对方哇哇大叫荼毒他的耳朵,汪明阳率先挂断电话,拿起桌上的相框,手指眷恋的抚模那张阳光般的笑脸,柔柔绽放笑容。
原本他打算一步步引导她接受他的,可是现在看来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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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
望着眼前似乎已经荒废的别院,席凉秋狐疑的瞪着身前径自往里走的人。
“我家!”
拨开及腰的杂草,杨黎民回头看她满脸迟疑的站在门口。
“放心,我虽然风流但不下流,和我在一起的女人绝对都是心甘情愿的。”
“哼!你以为我怕你!”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径自绕过他向里头走去,不是因为相信他的话,而是通常风流的男人不说自己风流,下流的男人更不会承认自己下流,风流及下流的就更不用说,但他却坦然承认自己风流,这一点在她看来尚有可取之处。
杨黎民笑着跟上她的脚步。
“这宅子看来荒废很久了?”
连屋顶上都长满了杂草,更不用说布满墙壁的爬墙虎和青苔,她可不认为这里能住人。
“二十二年了,在我五岁的时候,便举家搬去英国了。”
跨上台阶伸手拨开覆盖门锁的蜘蛛网,杨黎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温柔。
“既然全家都搬了,为什么不干脆卖掉?”
席凉秋不以为然的打量着房屋,两层的小楼房,虽然是在郊区,但在二十年前应该也可以卖个好价钱,任其荒废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卖掉?妳是以记者的身分在问还是别的?”
回头望向她,杨黎民的目光变得深邃。
愣了一秒,对上他若有所思的审视,她无所谓的耸耸肩。“不想回答就算了,当我没问。”
他们除了采访和被采访者的身分,还有什么别的关系吗?
“卖了它也只不过几百万而已,但里面的回忆可是无价。”他微微一笑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进来吧,每年我都是一个人来,妳算是第一位客人。”
“你每年都来?像这样悄悄回来,就为了看这栋房子?”
苞着他进门,轻挥空气中散落的灰尘,席凉秋有些惊讶,没想到玩摇宾的英国小子还有这么质朴怀旧的一面。
“起初是被我妈逼着回来的,但后来似乎成了习惯,每天东奔西走,即使是英国的家也很少回去住,反倒常常怀念在这里的日子。每天早上妈妈做好早餐,一家人围坐一桌和乐融融,爸爸送我去幼稚园,在阁楼上一个人搭帐篷假装露营,还做过很多幼稚的事情,但现在想起来,那种日子才叫生活。”
看他站在满是灰尘的客厅中低低细数往事,席凉秋莫名心生柔软,原来每个人都有舍不得、放不下的东西,不禁也想起自己的储物间里有好多东西,几十年不用却也舍不得丢。
从十五岁时就报废的校服,从树上摔下来弄得脏兮兮还被扯破,上头甚至还沾着汪明阳的血,可她每次整理时却还是把它留下来。
和阳第一次玩的棒球、满是阳字迹的课堂笔记本、工艺课上好不容易捏出的变形版明阳陶土女圭女圭,甚至还有装宠物兔的笼子,那是十八岁时明阳送的礼物,两个礼拜后兔子被撑死了,而笼子到现在还留着,里面放的却是兔子的遗照,还有……
“看我发现了什么?”
“嗄?”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发呆了很久,客厅里只剩她一个人,自二楼传来他惊喜的叫声,席凉秋轻吁一口气,小心踏着嘎吱作响的楼梯上去。
“看,法国红酒!”
阳光下他仰起手中的红酒朝她笑着,让她有着短暂的怔忡,因为那笑容极像一个人——明阳。同样的温柔和亲切,那一瞬间她发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谁的手指轻轻碰触了一下。
“有没有觉得惊喜?”杨黎民笑着走到她面前。
“这里怎么会有红酒?”
压下所有异常的感觉,清清嗓子,她佯装打量房间,突然之间,她觉得这样冒失的跟他来这里,听他回忆往事,也许是个错误,她明明知道他对自己有所企图。
“很奇怪吗?如果有心,这世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目光锁住她望过来的视线,他轻笑的掂掂手中颇有分量的红酒,目光下移状似寻找。“让我看看是什么年份的!七五年一月二十六号!”
“一月二十六号?!”
她惊讶的叫出声来,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因为她的生日正是那一天。
“怎么,难以置信吗?”望入她惊讶的双瞳,他漾开笑。
“你怎么知道?”
她不是笨蛋,荒废二十年的宅子有红酒也不是不可能,但恰好是她生日日期的红酒,绝对是早有预谋。
“刚才说过了,只要有心,没有什么不可能。”
杨黎民抽出手帕,擦去酒瓶上的灰尘,不知从哪弄出两个酒杯,砰的一声,酒塞被拔开,一瞬间酒香四溢。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跟你来?”
席凉秋有些不甘心,却又有些动心,如果抛开昨天的种种不愉快,此时的他的确表现完美。
“我不能肯定,但是妳来了不是吗?”
将漾着血色的酒杯交到她手中,他的笑容可是十足的肯定。
“哈!你真的是来找老婆的吗?”她笑了,不再追究他的别有用心。
“如果是记者我会说NO!但对妳我会说Yes!”
虽然这话听起来不免有讨好的嫌疑,但的确很受用,她有些好笑的再度开口。
“你在那边长大,为什么要千里迢迢回来找老婆,不觉得多此一举吗?可别告诉我,在英国没有女人合你胃口。”她笑问着
“当年老妈嫁鸡随鸡去了英国,但老爸忙事业而满世界飞,她一个人在他乡难免寂寞,于是把注意力转向我,整天要我给她带回一个亚洲媳妇,我原本是想照自己的喜好在英国交的,而且找老婆当然是英国女人更能交流,但遇到妳之后才发觉,老妈的决定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