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受诅咒的命运,还未出生时,就被孕育他的人诅咒了千百遍,这样的人生,又怎么会得到幸福呢?
起身直直向书房而去,他要看看她是如何眼见为凭的。
死死地盯著两个同样的邮件信箱,段卫凡不知该笑,还是该把对方抓出来狠狠揍一顿。原来是这样,他早该想到,她不会平白无故再次出现的,肯定有人搞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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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润杰本以为一切都大功告成了,正准备收拾东西功成身退,但是望著信箱里莫名其妙多出的两封邮件,顿时傻眼了。
“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不在他身边?他给我发的东西我看不懂,什么叫现在我知道如果她知道真相的后果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迈克──”
对著电话,他几乎是用喊的,因为接下来打开的邮件是来自廖采凝的,更让他模不著头绪了。什么物归原主……
这两个人到底在说什么?怎么他这个媒人一句话也看不懂。
“抱歉,主人,少爷全都知道了,刚才出了门,不知去向。”
迈克皱著眉交代。他从来没见过少爷有那种表情,麻木而又绝望。
“什么?!他怎么知道的?一定是你露出马脚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跟出去?”
何润杰急得差点咬到舌头。本来他想等一切都结束,等他俩百年好合的时候再讨这个媒人红包,现在这个时机根本不对嘛!
“夫人一个人在这里,廖小姐也走了。”
迈克婉转的告知他家主人不是自己的错,而是他的错。
“嗄?那、那算了!”砰的一声挂断电话,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何润杰急得团团转。卫那个家伙失踪了?!
如果下一秒来找他兴师问罪岂不可怕?但是,如果他不来找他从此消失,岂不是更可怕?以他阴森的性子,谁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何润杰决定先想想各种可能的应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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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一周过去了。
电视频道被按得啪啪乱跳,最终啪的一声,有人终于决定不再折磨快要寿终正寝的遥控器。
黑色的萤光幕上反射出一抹纤细的人影,正一身黑衣的窝在沙发里。
廖采凝用尖细的下巴抵著膝头,就这样呆呆地望著自己的身影。离开他有一个星期了,虽然她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但是根本做不到,和他在一起也不过短短两个月,她却觉得自己爱了他百年之久,思念到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她无法忘记!
十指痛苦的插进发梢,低低的申吟溢出喉咙。
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显示来人一点耐心都没有,廖采凝不禁将头埋得更紧,她知道门外是谁,这个人已经缠了她四天了。
“廖采凝快开门,不然我自己进去了哦!”他才无辜呢!劳心劳力不说,反而弄巧成拙,现在他倒宁愿卫跳出来痛扁他一顿。
啪的一声,门敞开一条缝,晃眼便见一抹黑色的人影飘进沙发。
何润杰皱眉的望著眼前显然消瘦了一圈的小女人,不禁摇头叹息。这两人是何苦呢?他都已经把误会解释开了,干么还自讨苦吃?
此时,电视机被重新打开,他按著遥控器寻找新闻频道。
廖采凝很好奇的盯著他的举动。这家伙今天竟然没像往常一样围著她,解释一些有的没的,而是跑来看电视。
然而,正要开口撵人,却被新闻报导吸引了视线──
“日前发生的爆炸案经过警方的调查终于水落石出,法国黑道家族涉嫌从事贩毒走私卖婬等多项罪名成立,由于夏洛克家族继承人于半个月前的事故中丧生,掌控家族名下事业的五位管理者,日前已被有关单位逮捕,法国警方表示横行于法国百年的黑道集团终于被瓦解……”
“这一切都是他策画的。”盯著电视机里被逮捕的几个人的画面,廖采凝平静的说,没有更多的惊讶,似乎对这些早已笃定。
“对,但这是那些老东西应有的下场,卫也是受害者,反击是正常的,但他是真的不知道你就是当年窜改资料的人,要说策画也是我策画的,但是我怎么知道你会误会,事情真的不如你想的复杂。当年,他为了保护段姨,所以决定把她送进敌人眼皮底下,但是你师父失手不是他所能算计的,这次他回来是想要漂白夏洛克家族,我只是一时兴起才让你接近他,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至于他什么时候猜到的,我也不清楚,总之你们就不要再这样闹别扭了好不好?卫已经失踪一个星期了,你也知道,虽然老家伙们被捕了,但是夏洛克家族流落在外的党羽和仇人多得数都数不清,你就不担心如果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见不上他最后一面啊?”
几乎是一气呵成的,何润杰苦口婆心的劝说著,却似乎成效不彰。
“你走吧!我和他早没瓜葛了,发生事情也不是我能够插手的。”
按下遥控器开关,同时也关掉了回忆的狂潮,廖采凝冷漠的下逐客令。
“唉!怎么就说不通呢,你当我骗你的呀?他现在是真的被很多人追杀──”
“够了,我不想听!”起身直直地走进卧室,一把将门关上,也不管他是否离开,她拒绝再听任何劝说。
“呜……好狠心啊!”
狠心?没想到这句话又辗转回到自己身上,廖采凝埋头进被褥。他和她不是对的人,更相遇在不对的时间,如果不狠心的话,伤得会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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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法国
抬头望著陌生的异国建筑及街道,廖采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她的心不是早就碎了吗?为什么听到何润杰故意透露的消息,明知道他不可能那么轻易死掉,还是急急飞了过来?原来即使再受伤、再痛苦,也没办法忘了曾经深爱的人啊!
“站住!小偷!抓小偷──”
一个人用英文大声呼救著,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廖采凝没有回头,微微伸脚,啪的一声,遂见一个人扑倒在石板地上,跑得太猛,摔得当然也很重。
后面的人上前一把按住小偷,从他怀里搜出钱包。
没有停留半分,廖采凝迳自走自己的路。这个世界上到处都有偷人东西的贼,她早已经洗手不干了,却才发现自己一个很重要的东西被偷走了,所以她来寻回。
无暇欣赏沿街古老宏伟的建筑,她按照地址来到一个私人疗养院。
他还真会享受,即使快要入土了,也挑这么漂亮的风景胜地。
抿起嘴角,她伸手按向雕花门上的门铃。
“请问您有什么事?”视频对讲机里传出一个男士彬彬有礼的声音。
“是何先生介绍我来的。”
没有多余的问题,大门叮的一声开了,廖采凝缓步进入。
“廖小姐终于来了。”
一个花白胡子的法国管家笑咪咪地为她带路,仿佛等了她很久,又像一切都在某人的意料中,让她很不情愿的慢慢移动脚步。看来这一切不全是何润杰的安排。
看到站立在水池边的人,管家静静地退下,留给两人安静的空间。
望著那个熟悉的背影,廖采凝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真想一脚把他踹进前面的水池。
缓缓地转过身,望著那一抹桃红色的身影,段卫凡悠悠地扬起嘴角。等待终于结束了,他一直在等,等她赦免他的罪,现在,终于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