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本钱吃啊,怕什么!”绮丽儿扬扬美丽的眉梢,理直气壮说。
她是道道地地的法国美女,时尚、追求流行。
原本以为她应该会选择在热闹的大都市定居,不料她却在两年前毅然决然地嫁到南澳,当起葡萄园庄的女主人,过着宁静清闲的生活,此举跌破了她们这一群好姊妹的眼镜。
“你们尝尝这道鳕鱼料理,”绮丽儿招呼着。“这种鳕鱼是我们南澳海域才有的喔,肉质鲜女敕,味道很不错呢。”
“是啊,我一大早去买的,应该还挺新鲜。你们尽量吃,不够的话烤箱里面还有很多。”园庄主人安德烈热情地说。
他是个高大的澳洲帅哥,俊脸上永远挂着爽朗的阳光笑容。由于经年累月在葡萄园里工作,打造出他豪迈强壮的体格。
“嗯,好吃!”贝丝叉起一块鱼肉放入嘴里,不一会儿就赞声连连。“我从没吃过这么新鲜的鳕鱼,真是太好吃了!”
她是美国人,虽然学的是室内设计,但却投身记者行列,在美国某一家电视台工作。外型亮丽加上聪颖反应快,她很快就被拔擢到主播位子,现在她是红透半边天的当家主播。
“夏捷,你多吃点!”见另一个好友没怎么动刀叉,绮丽儿干脆帮她服务,把整块鳕鱼往她盘子上一摆。“瞧你瘦得像非洲难民,你老爹是荼毒你不成?”
“够了、够了,这么多我哪吃得完!”食量一向很小的夏捷哇哇叫。
“夏捷,你最近的工作量是不是很大?”璇衣关心地问。
夏捷是香港朝尚集团总裁的掌上明珠,也是独生女。
没生儿子的夏父一向把她当男孩子教育,抛不开家族使命的她只能把室内设计当成兴趣念。一毕业,她马上被召回香港为财团效命。
“怎么这么问?”夏捷一脸问号。
“你的黑眼圈好深。”
她模着眼睛四周猛叹气:“没办法,这一两年集团为了开拓海外市场,整个业务重心几乎全移到欧洲,我常要飞去视察。国外分公司的业务还没完全上轨道,很多事情都要我来烦心……”
她语重心长地拍拍璇衣的肩。“我现在才知道你的生活真不是人过的。”
璇衣云淡风轻地笑道:“还好啦,起初飞来飞去会觉得适应不良,光是时差问题我就克服好久,但时间一久也就麻痹了。”她微微耸肩。“没办法,谁叫我选了这一途,当初早做好心理准备了。”
她们四人是大学时期很要好的死党,虽然都念室内设计,但每个人际遇发展截然不同。
大家因工作性质、国籍不一,碰面机会几乎微乎其微,所以在毕业之后,她们才会订下这个“每年之约”,至少每年碰面一次,大伙儿聊近况、闲话家常。
“各位美女们,”用餐用到一半,安德烈突然推开椅子起身,抱歉地说:“我还有工作要做,先失陪了。”
两年一次的“巴罗莎葡萄酒节”即将来临。
这是南澳人重视的节庆之一,为了庆祝这个重要的日子,早在好几个月前各个葡萄园、酒庄、牧场都开始忙碌起来,为庆典做事前准备。希望能藉此吸引观光人潮,为这里赚进大笔观光收入。
安德烈是今年庆典的总召集人。因此,他除了自己的葡萄园庄要打理之外,还要兼顾活动统筹,简直忙翻了。
“OK,你去忙吧!”她们异口同声。
拿起帽子,他不忘对她们交代:
“对了,帮我好好盯住我老婆,别让她这个孕妇吃太多,免得生完孩子后身材无法恢复,我可不希望见到一个大肥婆在我床上出现!”他说着玩笑话,英俊的脸上泛着对妻子的迷恋与宠爱。
“好啊,安德烈,我才怀孕一个多月你就敢嫌我!那等我七老八十的时候,你岂不准备跟我离婚。”绮丽儿不依地娇嗔,粉拳轻捶老公的胸膛以表抗议。
“我哪敢!”他抓住她的手求饶道:“你可是我最爱最爱的老婆,我怎么舍得跟你离婚。”
“哼!谅你也不敢。”绮丽儿满意地笑了。
他贴近她的耳边,性感地低语:“我巡完葡萄园后,要去塔门的酒庄一趟,跟大家讨论庆典的事,晚餐前会回来。”
“嗯,小心点。”当众,他们热情地拥吻起来。
在一旁的众人,陶醉地看着这一幕。
“好恩爱喔,真是让人羡慕。”璇衣托着腮,欣羡写满全脸。
“你羡慕?那就赶快找一个男人嫁啊!”贝丝说。
“说与做是两码子事。”璇衣幽幽地轻叹。
安德烈和绮丽儿完全不理会旁人的讨论声,迳自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数分钟后才结束这个吻。
“我走了,各位美女晚上见。”安德烈朝她们挥挥手,然后往停在屋外的吉普车走去。
原本趴在一旁的两只牧羊犬见男主人离开座位就立即站起身,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牧羊犬尾随在男主人身后,跟着跃上吉普车,而另一只则是安静地待在原地,像是在守护女主人。
“这品种的牧羊犬长得挺漂亮。”璇衣的眼睛溜溜地直盯着牧羊犬打转。“你们在哪里买的?”
“隔壁牧场主人送的。”绮丽儿回答,一只手模着牧羊犬的头。“他专养这类牧羊犬,听他说这品种的牧羊犬很聪明、很听话。”
“怎么只有一只跟在安德烈身边?”贝丝问。
“安德烈怕我无聊,留下一只陪我,也可以顺便保护我。”
“你真幸福,有个这么疼爱你的老公。”夏捷由衷地说。
听到好友羡慕的口吻,绮丽儿嫣然一笑:“我也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呢!”随即,她站起身。“烤箱里面还有一点鳕鱼,我去拿出来。”
“绮丽儿,我们快吃不下了啦!”夏捷嚷着。
“不行,你们一定要把桌上的食物吃光!如果你们不吃完,就是嫌我手艺不好;没有吃完,谁也不准离桌!”她故意板起脸恫吓。
夏捷的小脸皱成一团:“我们好像上了贼船。”
“认命吧,谁叫你们在我的地盘上。”绮丽儿笑着转身进屋。
夏捷望着远去的背景说:“真是幸福的小女人。”
“你别和璇衣一样只会光羡慕,去找一个男人不就得了。”贝丝拿起葡萄酒啜饮一口,讲得很轻松。
“找男人?拜托,我连睡觉都没时间了,哪有空谈恋爱!”夏捷仰天长叹。“况且,有哪个男人会喜欢一个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女人味的女人?”
老爹的教育很成功。
把她当男孩养,果然,她身上没有一点像女人,连外表、举止全像个男生。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可喜可贺,你终于认清自己的缺陷了。”贝丝为她迟来的醒悟鼓掌。“老早就叫你去参加女人速成班,是你自己不听劝,现在后悔不嫌太晚?”
“唉——”她长长叹口气,无力地往桌上一趴。
“贝丝,别光说夏捷了,”绮丽儿将香喷喷的鳕鱼料理端上桌面。“你呢?还不想结婚?”
“我很满意目前的生活,没有改变的必要。”
“凯文也这么认为?”绮丽儿问。
凯文是贝丝的男友,他们从大学相恋到现在,同居六年了,却没有结婚的打算,让人匪夷所思。
贝丝好整以暇地回答:“我不认为相爱的两个人一定要藉由那张薄薄的婚姻契约来证明对彼此的忠贞和爱情。”
凯文一直想结婚,也向她求过好几次婚,不过都被她拒绝。
他们同居生活根本就与正常夫妻无异,同床共枕、家事分担、休假时开车去旅行,只差没个小孩在身边,她不明白他为何非要那张证书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