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们的婚前协议也没有不能同床共枕这一条,不是吗?”他反问。
“可、可是……”她咬紧下唇,懊恼自己竟然遗漏了这一点。
“放心吧,我并不缺女人。”慵懒的笑笑,他开始月兑下长裤。
“你想干么?!”她惊呼,眼角余光刚好将他灰色三角裤及精壮长腿收入眼底。
“睡觉。”他重复一次刚进门时的回答。
“我是说──我是说你你──你月兑衣服跟裤子!”她突然觉得空气稀薄,紧张得快要窒息。
“我习惯果睡。”他毫不忸怩的大方展露好身材。“也不介意你试试看。”
“我介意!”懊恼的瞪向他低吼,可这一瞪,马上又让她烧红了脸颊,赶紧再转头。
他竟然──他竟然真的全部都月兑光光了完蛋了,她要长针眼了啦!
相对于她的脸红心跳,东方闻只是好整以暇的关上灯,拉起棉被钻了进去。
“那么,你得开始好好习惯。”果然,捉弄她真的可以抛开烦恼啊。
莫菲连忙将自己移到离他最远的角落,僵著身子,满脑子都在幻想躺在身边的健壮身躯。
虽然方才只是匆匆一瞥,但他在昏黄灯光下的完美肌理,却深深烙在她的脑海里,让她忍不住惊叹,推敲起他到底是怎么维持这么匀称结实的体态,跟一般成功企业家都会拥有的大肚腩与松垮的肌肉完全不同,尤其是那圆翘的臀部──天,她在想什么?
她惊愕的甩开自己的旖旎思绪,一张鹅蛋脸早已暴红。
而那个让她胡思乱想的男人,此刻正发出平稳的呼吸声,想必是睡熟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肆意扰乱她的心绪之后,自己却恬适的睡著了?
不行,她明天一定要好好的跟他抗议抗议才行。
不敢再望向他,就怕又瞥见什么不该看的,她悄悄的伸出手将枕头抓到怀里,然后轻手轻脚的找了个角落,抱著枕头窝著,提著心等待天亮。
***
呵,这女人,没想到放下长发、月兑下镜框后的睡容竟然这么甜美秀丽。
浓密的黑睫既长且翘,仿佛洋女圭女圭似的,在脸上投下一道长长的黑影,映衬著白皙的肌肤。
是的,她很白,是透明的瓷白,干干净净的,叫人几乎忍不住想要伸手碰触。
早已将睡衣穿上的东方闻蹲在缩在墙角睡著的女人面前,黑亮的眸子闪烁著兴味的光芒。
丙然是个倔强的家伙,即使是睡梦中,那标致的脸蛋依然布满警戒,小嘴巴断断续续的嘟哝著,隐隐约约只听得清楚他的名字,但看她扭曲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好笑的拨开斜落在她脸颊的长发,欣赏她美丽的容颜,视线缓缓从她饱满的额头滑过高挺的鼻梁,然后停驻在那片小巧可爱的唇瓣。
这样的美景在她清醒时,全都被一副厚重的黑色塑胶框眼镜遮去了大半,让人不解她为什么要刻意隐藏这样动人的美貌,也让他突然很怀疑那个叫做张哲伟的男人,为什么会舍弃这样内外兼备的女人了?
睡梦中的莫菲哪知自己的睡相已全被看光光,呓语几句后,突然翻了个身,枕头滚落在一旁,睡衣也不知在何时拉高,露出平坦的小肮,吸引住东方闻的目光。
她的腰肢纤细、不盈一握,细致的小肮肌肤宛如丝绸般闪烁著动人光泽,让他忍不住朝她伸出手,想要试试那平坦的滑女敕是否一如想像。
“嗯……”忽地,她又翻了个身,让几乎要触上她的手顿在半空。
懊死,他在干么?简直就像是个夜袭的了,不是说不缺女人吗?
自嘲的摇摇头,他改将她的衣服拉好,接著轻柔的将她抱起,缓缓移向被垫放下,然后再悄悄拉起棉被盖到她胸口。
凝视著她突然露出满足微笑的美丽脸庞,他的心头蓦地滑过一抹暖暖的滋味,让他不自觉的勾起唇。
“晚安了,我的‘老婆’。”连他自己都讶异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温柔了。
嗤,应该是月亮惹的祸吧。
背对著她躺下,黑暗中的空气让他更加敏锐呼吸到自她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
唉,这下可要换他失眠了。
***
“叩叩叩!”敲门声在夹杂著鸟鸣的清晨划破宁静。
“叩叩叩──莫菲。”这次还多加了一声呼唤。
莫菲倏地睁圆双眼,眨了眨长睫,桧木制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她一时之间还搞不清楚身在何处。
“莫菲,起床了没?”略带不耐的声音又自门后传入。
这下她可完全清醒了。
匆忙的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一只厚实的长臂紧紧揽住,她猛地一凛,全身倏地僵直,将视线缓缓移到左侧──
只见一张放大的俊美睡颜近在咫尺,就差那么一咪咪,他的鼻尖就要触上她的粉颊。
莫菲可以感觉到身旁男人抚过她脸颊的鼻息,每一个呼吸都加速著她“卜通卜通……”的心跳。她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心脏快要从胸口蹦出来的感觉。
“媳妇?”门外又传来了压低的叫唤,听得出声音主人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可这声响却让东方闻抗议的咕哝了声,揽著人的手臂也更收紧了些。
幸好他已经穿上睡衣,否则现在肯定不是心跳加快就能了事的。莫菲苦中作乐的想。
她是什么时候钻进被窝里睡觉的?若是不小心吵醒他,被他发现自己竟然舒适的窝在他怀中──是啊……难怪她昨天晚上一直觉得自己置身暖炉边,原来那个暖炉就是他的怀抱啊?
不行,她得赶紧逃离现场才行!
试著将他的手臂自她身上移开,可男人的力量却远远超乎她想像,任凭她努力了半天,忙出薄汗,他还是不动如山。
门外的敲门声开始急促,大有破门而入的趋势,莫菲咬咬下唇,决定施展泥鳅过江之术,将身子开始往下滑,往下滑试著滑出他的掌控。
可是知易行难,她的确是下滑了好几吋,不过,衣服也同时上移了好几吋,有致一同的堆挤在东方闻的手臂按压处──她的胸口,露出一片春光。
所以她只能再把身子往上移,好挽救被推挤而上的衣服,可越是心急,越是难达到目的,直到头顶传来的声音,让她顿时停止动作。
“你在练瑜伽吗?”刚苏醒的声音带著低沉的磁性,让莫菲忍不住心突了下。
天,他到底醒多久了?该不会把她刚才的糗样全都看了吧?
“……我通常起床前会先舒展一下。”她佯装镇定的回答。
“是吗?”低沉的笑声撞击著他的胸腔。她这种别扭的个性还挺可爱的嘛。
“呃,你的手──可以移开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东方闻故做惊讶的拿开了手,“真奇怪,我都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钻到我怀里的?”
这疑问句让莫菲原本就泛红的脸颊更加滚烫,幸好这次她不用绞尽脑汁寻找理由,门外的叫唤适时帮她解了套。
“三分钟后我在大厅等你。”韦映含下了最后通牒,迳自离去。
“现在几点?”东方闻的注意力被母亲的叫唤转移,拿起一旁的闹钟看了看。才五点不到?!他的眉头轻轻蹙起。
“不知道伯母有什么事。”虽然很庆幸韦映含的解救,但她同时也感到困惑。
“妈。”他纠正,“当心露出破绽,你一定要喊习惯。”
抿抿唇,她点头更正,“妈一向是这么早起吗?”既然接受了高薪,自然要称职。
东方闻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起床的时候,她一定已经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早餐等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