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听得满头雾水。
“你哪儿不舒服?或是哪儿受伤了?”他不解的望望她曼妙的身子。
虞姬为什么不肯让他亲近?
“你……”虞姬白他一眼。她的项郎可迟钝呵。
“我是说,我已经怀有小宝宝了,你若再像从前那般腻在我身上,可能会压痛我们的宝宝。”
虞姬既兴奋又害羞,初为人母的喜悦在她身上表露无遗。
项羽一听,呆了一晌。
饼了一会儿,他才如梦初醒的嚷了出来。
“我要当父亲了,我要当父亲了。”他兴奋难遏的抱住虞姬。
啊,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虞姬斜偎在他胸前,美艳绝伦的脸孔挂着幸福的微笑。
“我一直想为你生个孩子,盼了这么多年,终于让我给盼到了。”她深情的凝视着项羽。
自从十四岁那年在大湖畔遇着了他,她便一往情深的爱着他。
十八岁那年,她与他再度相逢,花样年华的她便暗暗许下为他养儿育女的心愿。
好事多磨,婚事一再拖延,如今,她已经二十二岁,虽然早已过了正常女子婚嫁的年龄,然而,她心中了无遗憾。
“虞姬。”项羽温柔的唤。
“多谢西楚霸王厚爱。”虞姬故意说道。
“嗯?”项羽负气似的哼了声。“我说我不要听你那么唤我,那些大王、将军什么的都是给旁人喊的,我虞姬见他像个孩子般生起气来,忍不住掩唇伦笑。
“你看你,都要当爹爹了,还这么孩子气。”她又爱又怜的抚模他的脸颊。
“以后不准再那么喊我。”项羽攫住虞姬的左手腕,拉到唇畔亲了又亲。
“好,好,以后我干脆就唤你孩子的爹好了。”虞姬格格笑着。
“妙主意。”项羽也笑了出来。“那么,我也不再叫你虞姬,我要喊你孩子的娘。”
虞姬一听,笑意更深。
“不知孩子会长得像谁。”她不禁幻想起孩子的容貌来。
“如果生男孩的话,我希望他像我这么孔武有力。如果是女娃的话,我则希望她能像你这么高贵美丽。”
项羽满怀憧憬的说着。
“我们给孩子取什么样的名字呢?”虞姬忍不住问道。
“这个嘛……”项羽认真的思考了起来,忽地,两抹雀跃闪过他那双神奇的眸子,他兴冲冲的说:
他殷切的望着虞姬,彷佛在征求她的同意。
“好,这主意真好。”虞她的心头暖洋洋的。
“那你可要多生几个女圭女圭喔。”项羽的唇附在她耳畔低语。
虞姬又喜又羞,她抡起粉拳,在他宽阔的胸膛上轻捶几记。
“你现在不能乱动。”项羽忙接住她的拳头,捧在手里搓揉着。
虞姬任由他握着,多情的眸光痴痴停任他豪气粗犷的脸上。
回到彭城后,项羽便剃掉了满脸乱胡,露出英挺的面孔来。
然而,不管他是何种装扮,何种身分,他在虞姬眼里永远都是那个卓尔不凡的项郎。
“咦?”项羽诧异的瞪着虞她的左手腕。“你手上的疤痕怎么变成一只蝴蝶?”
“真的吗?”虞姬大惊。
她抽回左手一看,的痕果然蜕化成蝶形。
她和项羽面面相觑,纳闷得说不出话来。
当她身陷咸阳宫时,因为有李无愁以身相蔽,所以身上只有几处侥伤。
这些灼伤虽已渐渐愈合,却留下了褐色的疤痕。
不料,手腕上的痕竟然化成蝴蝶的形状大不可思议了。
“让我看看你的背,那儿也有一处的伤。”项羽嚷道。
“嗯。”虞姬颔首应允,她也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项羽小心翼翼的解开虞姬身上的轻衣,她雪白丰盈的身子令他呼吸困难,心跳加速。可是,他不敢多看,虞姬现在怀有身孕,他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予取予求了。
他望向虞姬的背部。
雪白如玉的背脊上也有一只褐色的蝴蝶。
“如何?”虞姬着急的问。
“也有。”项羽为虞姬拉拢轻衣。
“这……好神奇哦。”虞姬捣住脸颊。
“你这么美丽绝伦,身上的疤痕自然也要比别人好看些。”项羽也想不透,只好如此推论。
“蝴蝶?蝴蝶?为什么是蝴蝶呢?”虞姬费神的想着。
为什么不是她情有独钟的兰花,而是蝴蝶?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玄秘?
“大概是因为你舞姿曼妙如蝶的缘故吧,”项羽半开玩笑的说道。
“舞姿如蝶?”虞姬咬咬唇,她好像在哪儿听过这句话。“不,这句话不是形容我……”她努力搜索过去的记忆,“啊!”霍然想起。“蝴蝶仙子!秋水女乃娘告诉我,项叔父曾说无愁阿姨舞姿如蝶,因而被人称为蝴蝶仙子。”
“这未免大神奇了吧?”项羽瞪大了眼。
“对,没错,无愁阿姨救了我,她的精神要留在我身上。这些蝴蝶就是她的化身。一虞姬亲亲手腕上的蝶痕,双眼朦胧起来。
楚人生性浪漫,他们素来相信天地之间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湖皆有鬼神掌管,因此,楚地巫蚬之风极盛。
项羽虽不特别相信鬼神之说,却也不排斥。
“无愁阿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也用她的名字来为宝宝命名,好不好?”虞姬殷殷望着他。
“当然好。”项羽珍爱至极的亲着她小巧的鼻头。
虞她的心愿就是他的心愿,只要她快乐,他什么都愿意。“项郎,我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虞姬满足的合上双眼。
有了项羽,有了孩子,就这一牛已经圆满无缺了。
乌木大宅在银色月光中益发显得庄严高贵。
华丽的孔格窗户紧紧合着。
寝屋内,灯已燃尽,唯有一对金兽香炉还吐着袅袅的轻烟。
绣帏里,项羽与虞姬相拥而眠,熟睡的容颜安祥纯真,彷佛是一对未经人事风霜的孩童。
项羽的眼帘突然掀了开来。他那异于常人的警觉心并未沉睡。
他又侧耳凝听一晌。没错,有马蹄声。
他想起身看个究竟,又怕惊动虞姬,只好躺着静观外面有何变化。
遥远的前落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紧接着,通往寝屋的回廊响起杂沓纷乱的足音:“大王。”侍女在外屋轻唤。“钟将军有急事求见。”
钟离昧半夜求见?项羽敛眉。
“知道了。”项羽望望屋门,低声答道。
他转过头来,虞姬正幽幽的望着他。
“吵醒你了。”项羽怜惜的模模虞姬的脸颊。
“有大事发生了,对不?”虞姬忧心忡忡。
“或许没那么严重。”项羽抽出放置在虞姬颈下的手臂,勉强扯出一道笑容。
“嗯。”虞姬点点头。
项羽跳下床,披上玄色外衣大步跨出房门。
沉重的足音逐渐消失。
“唉……”虞姬凝视着盈满月华的孔格窗户,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自从她有了身孕之后,项郎便不再和她讨论国家大事,只是说些有趣的事来哄她开心,然而,他的心事怎能瞒过她的双眼呢?
一阵昂扬的马嘶打破静谧的夜色。
·越的马蹄达达作响,不一会儿,四周又静了下来。项郎骑乌雒出去了。
虞姬愁闷满怀,她再也睡不着,轻轻下了床来。
她走到孔格窗前,月光满盈的窗子映出她纤细优雅的身形。
她伸手抚着微微隆起的月复部。
再一个月就是大婚之日,然而,她有个很不好的预感,这次,婚期恐怕又要延误了……
阳光满溢的小园,虞姬独自在园中漫步。
“夫人,请回屋里用午食。”丫头走入园中。
“大王还没回来吗?”虞姬回首望了丫头一眼。
“还没有。”
虞姬低头,这次一定发生了不寻常的事。
“你先回屋,我待会儿就进去。”她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