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卧非见妹子嘴皮子又发痒,轻拉下她,要她别再出声,怕又惹了麻烦。
"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让我再碰到你们欺人,定不会轻饶!"楚天阔一张脸冷到不能再冷,疾言厉色。
他话才说完,那群人便飞也似的落荒而逃。
待那群家伙离去,楚天阔便也欲离开
突地,项卧云奔至他身侧,开口便道:"大侠,让我拜你为师吧!"
她语带真挚,一脸认真的里向楚天阔。
可楚天阔却恍若未闻,看也不看便要离开。
项卧云瞧他不理她,心一急,便道:"楚天阔,我说要拜你为师,你听到了吗?"
楚天阔听对方唤自己的名字,虽觉疑惑,但仍是往前走去。
项卧云见他根本不当她是回事,脾气一来,便出手攻向他——
楚天阔没料到会遭偷袭,可矫健的身手让他轻松避过对方凌厉的攻势,转身与对方对起招来。与他一对上,项卧云便知根本打不过他,更加深了拜他为师的念头。
她一边与他过招,嘴也不歇的对他道:"我说要拜你为师,你听到了吗?"
楚天阔理也不理。若非看这人不算恶徒,他早就将对方解决掉了,哪还容人胡乱撒野!
他瞧对方露出空门,便一掌击向对方的胸——
才一碰上对方胸前,他急收掌势,冰雕的脸,骤然变色。
"他"竟是个女儿身?!
"你……"他错愕万分。
项卧云让他碰上前胸,不觉羞赧,一抹飞霞染上白皙的面容。
她虽只有十四,可前胸已然微凸。
"请恕在下无礼。"他对项卧云歉道,转身又欲离开。他不想沾惹任何麻烦,只想赶快月兑身。
一旁的项卧非赶忙跑上前,"怎么了?"她犹然不知方才的"意外",只知道两人打了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项卧云红着双颊,赧然的对项卧非摇摇头,低声轻喃:"没什么。"
再瞧见那楚天阔举步离开,她眼一眯,又追了上前,不死心的又出手,非逼他教她武功,让她拜师。
楚天阔受迫,不得已又与她对上招。但这回因知她是女儿身,便招招受限,不敢碰上她的身子。他语带不耐,"你到底要做什么?"
项卧云对他甜甜一笑,"我说要拜你为师嘛!"
楚天阔不语,和她又过了数招,眉一皱,突而找上空隙月兑了身,落于她三步之外的距离。
他看着项卧云,冷声道:"你已经有位武艺超然、名满天下的师父,何须再拜我为师?"与她过上几招,他已探出她的步数。并非他厉害,而是那路子是这样熟悉……
项卧云听出他话中暗藏玄机,"你认识我师父?"
他不语,转身便使上轻功,身影一晃眼便已远去。
项卧云看他远去的身形,不觉追上几步……尔后,她放弃追赶,自知无法跟上。
她手围在唇边,对着他逐渐隐去的身影大喊:"我叫项卧云——有朝一日,我定要你做我师父……"
说完,已不见他踪迹。
第七章
"翟军师,军营外有两名玉面小扮求见。"一名士兵立在翟沧然帐外通报。
原在看书的的翟沧然抬起眼。是谁要见他?既在军营外求见,定非军中之人。那会是谁?
他起身,欲前往一探究竟。
一到军营门口,翟沧然便怔住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就立在他眼前……
他初以为是思念所生的幻象,定眼一瞧,才知并非梦境。那个他日夜思念的熟悉倩影,此刻便在他眼前。
他的眼似乎被一股力量吸住,无法转移视线;他的脚似乎生了根,无法移动;他像陡然失了声,欲张口说话,声音却卡在喉头,怎么也发不出来……
项卧非一见到翟沧然,不觉眼眶一热,双眸泛着点点泪光。
那个令她魂牵梦萦、饱受思念之苦的人,此刻便站在距她十来步的距离。
她与他不再是南北相隔,此刻,他便在她眼前……
他离她千里远,她便跟上他万里距。她不要只是看着丈夫的背影,她要跟上他、伴着他、与他并肩行。
或许会很苦,但她甘之如饴。
夫妻本是一体,他去哪,她亦在哪。她永远也不要与他分开,哪怕只是一天,更遑论无期的漫长等待……
时间似静止在两人重逢的瞬间,他们相互凝视,谁也无法从对方饱含思念的眼中移开。他们在彼此眼眸中瞧见了自己的身影,那身影是如此清晰、如此深刻,仿佛是刻在双瞳中……
"你……怎么……会在这儿?"翟沧然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头一回,他语带结巴。只因他实在太过震惊。
项卧非睁着晶湛的双眸,路途的劳累早在与他相见的那一刻烟消云散。心头,盈满喜悦。
她再也按捺不住,朝他飞奔而去,将他抱个满怀。
埋首于他怀中,她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他令人安心的爽朗味道。
她情不自禁闭上了眼,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喃,"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翟沧然为之动容,缓缓地抱住她。
受着思念之苦、相思煎熬的不只她,他亦如此啊……
真到拥着她,感受她身子的温度,他不觉露出一抹笑——那是满足喜悦的笑。
他的妻子,此刻就在他怀中……
"怎么来了?"翟沧然倒了杯茶,递给坐在他身侧的项卧非,亦倒了杯给项卧云。
项卧云接过茶杯,一仰而尽,随后在项卧非还来不及开口时抢道:"当然是想姐夫罗!"
项卧非一听,觉得羞赧,睨了妹妹一眼,轻咳了下,"我……我在家待得闷,便想出来走走。知你在北方,顺道来看看……"她说话拐着弯,与方才的主动大胆大相径庭。
"大姐,你随便。出来走走。竟就走了个把月;至于'顺道看看'……"她顿了下,"咱们还真是'顺道'啊!"她话带椰揄,一双眼古灵精怪的转了转。
"云儿!"项卧非红了脸,娇嗔道。
翟沧然也哑然失笑,笑意染上了眼。
"爹娘可安好?"为化去她的尴尬,他转而柔声询问。
"嗯。只是有些担心你。"
"他们可知你出了远门?"爹娘应是不会准她前来才是。
"我……留了张字条,说是到了你这儿会给他们捎去消息,让他们放心……"她心虚地道,不敢望向他。
他皱起眉,本想出声责备,但想到她长途跋涉、不畏险阻,只为与他相见,不觉心口犯疼,硬是将到嘴的责备吞了回去。
"等会儿我让人快马送信回家,说你已平安到达,莫要担心。"
"嗯。"她低应,知自已太莽撞冲动,不若平时冷静。但只要牵扯上他,她就难保冷静。因为她的心口已刻上了他的名,她的眼,尽是他的身影……
"是啊大姐,你就莫再担心了。"项卧云也道。
"我让爹娘如此担心,实在不该……"她还是心有不安。让两老为她操心,怎么也说不过去。
他见她仍是自责,便语带轻快地道:"他们顶多是怪我这个丈夫未尽责任,让娘子不辞劳苦走上一遭,替他们看看这不肖儿是否平安。"
项卧非一听,带着羞涩展眉一笑,对上了他的眼……
"大姐不是做了些饼要给姐夫?"被晾在一旁的项卧云有些不是滋味,出声引他俩注意。
项卧非这才忆起包袱中欲带给丈夫的东西,赶忙将书于一旁柜上的包袱打开,在里头翻找了会儿,掏出了用锦帕包裹着的东西。她嘴角扬起,眼中尽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