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所爆发出的压迫感与威势,绝不下任何人。
“我不走就是因为这个礼盒,不能开。”雨萍这会儿可把盒子给揣在怀里了,“这东西给我吧。”
“……我不懂。”他真的不懂,“这个礼盒为什么不能开?又为什么要给你?!”
“这样对大家都好,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盒子带来的绝非善意。”雨萍抬高了螓首,像是蜱睨着一切,“你最好小心龙华集团。”
这个东西还是由她带回去处理好了,反正目的已达成,饭也吃了,是该走的时候了;雨萍拿过盒子就站起身,但是萧昕却比什么都快地挡住她的去路,而严宇峻也已经站了起来。
身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响,雨萍微微回头一看,自然也看到了其他保镖的战战兢兢与蓄势待发。
哼。就凭这种阵仗?!
“有必要那么激动吗?”雨萍一样维持的平调,问着。
“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严宇峻的神情万分严肃,而且带着绝对式的命令。
“我一定要答吗?”为什么要追问那么多呢?她不懂,而且嫌烦。
“没错。”严宇峻双眼眯出狐疑与困惑,还有不容她拒绝的眼神,“而且我要知道,你为什么要拿这个盒子。”
呼——
雨萍轻轻的,而且极端无奈地吐了一口气。
“好吧,这里面装的不是炸弹,也不是什么爆裂物,只是一种特殊气体,属于俄制神经性毒气UN—0一型;只要你一打开盒子,便会喷发出大量的无色毒气,毒气一旦蔓延,不必两分钟,整层楼的人将会因此被麻痹神经达四十八小时之久,身体僵硬不能动弹。这种毒气又称为僵硬剂。”雨萍像是在解说什么似的念着,“好了,我讲完了,可以走了吗?”
俄制神经性毒气UN—0一型?!
麻痹神经达四十八小时!
僵硬剂?!
为什么他未曾听过这种东西?又为什么区区一个花店老板娘会知道呢?!
“等等!”严宇峻上前,抓住了雨萍的手肘,“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个东西?!”
“因为它有一种独特的味道,很像夜来香的味道。”雨萍还把盒子捧高,要让严宇峻闻个仔细,“你可以闻闻看……”
喝!
严宇峻迅速向后一退,而萧昕也飞快的拉过他,让他远离那个什么毒气盒子;这个女人是怎么了,就说那里头是毒气了,还把盒子凑近人家的鼻子要人家闻仔细?!
“哼,不必担心,盒子没被打开,毒气就不会被释放,只是因为这种毒气香味极重,即使被装入盒,仍然会散发出迷人香味;这一点剂量完全不会造成任何影响的。”雨萍竟然微微的笑了,“我解释完毕,这可以走了吧?”
她在笑?手上拿着暗藏毒气的盒子,她却依然在笑?她是在笑他刚刚的躲开反应?还是在笑他竟然不知道这号东西?不管她笑什么他都认了,可是……为什么她会知道?她知道后为什么可以依旧从容不迫?!
雨萍颔首后,回身便要离去;可是严宇峻却依然满月复疑问,甩开萧昕上前,抓住雨萍的左上臂。
“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刚刚已经回答过了。”
严宇峻的再三拉扯,让雨萍兴出一丝不耐。
“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严宇峻急切地想要解开心中的谜,不知不觉加重了在雨萍臂上的力量,“我要问的是,凭你一介花店老板娘,为什么会知道神经性毒气?!”
为什么!
雨萍看着严宇峻,一双黑瞳直直的望进严宇峻坚毅有神的眼底,他们是相互凝视吧,两双不单纯的眼互望着,雨萍给的是扑朔迷离,严宇峻给的是狐疑与焦急。
还有好奇。
缓缓地,雨萍闭上了眼。
“我不愿回答这个问题。”雨萍再度睁开了眼,“放开我。”
“回答我!”严宇峻一阵怒吼,再加重力量让丽萍回身转向自己,“立刻!”
竟然、竟然有人敢“不愿”回答他的问题?他若是能让所有人这般嚣张,今日就不会有他这个远扬企业的严宇峻存在!
包何况是一介弱女子!
哼……
尽避自己已快贴上严宇峻,雨萍却突然扬起一丝笑容,以快到连严宇峻都看不清的动作,转动了被错制的手臂;而且在同时间,她的另一只手……另一只手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垄上严宇峻的咽喉。
严宇峻飞快地腾出另一只手抵挡就要击上咽喉的柔荑,在那么一刹那间、一丝丝分心的时间,雨萍的上臂曾几何时已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女人!
雨萍回眸一笑,眼里带着轻蔑,嘴角有着不屑。
“站住!”严宇峻怒喝一声,伴随桌上一击,“你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喔,对了,雨萍这才想起,她一直都忽略了这份基本礼貌呢!
黑色的长发因回首而随风飘散,恬静的女子正式对严宇峻露出职业性的笑容。
“我是黑瞳花店的老板娘。”雨萍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姓施,叫做施雨萍。”
施丽萍!
棒天一早,在没有预约的情况下,龙华集团的总裁与副总裁竟然同时光临远扬企业;萧昕一接到秘书室报告就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昨天才送上一份“俄国进口”的大礼,今天就登门拜访了!
萧昕赶紧把同时段的事情和某些会议排开,特别把时间空出来迎接这两只黄鼠狼;严宇峻也整理好西装、好让他们看个仔细。
萧昕恭敬有礼地把门打开,佐晨推着方落,身后跟随着数名保镖;萧昕很自然地把保镖给拦到门外,让办公室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不由分说。佐晨自然是瞪大了眼看着为他开门的萧昕,还有坐在办公桌前怡然自得的严宇峻,他甚至还笑着站起来迎接他们呢!
那个俄制神经性毒气怎么一点用也没有?不是说肌肉会僵化达四十八小时吗?
方落惊讶归惊讶,但好歹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依然不动如山,只是看着自己的义子,不相信他竟然连这点小事都会办不成。
“请坐,方先生。”萧昕送上三杯咖啡、严宇峻在迎接他们进来后,从容地坐上会客沙发。
“喔!昨天我有收到佐晨先生给我的大礼!”严宇峻笑得灿烂,“真是谢谢你了,送我那么好的一份礼。”
“嗯,不必客气。”方落在佐晨结巴之前接话说道,
“喜欢,我非常喜欢。刚好有熟朋友在,他告诉我你送的礼物用途很大呢!”严宇峻拿起咖啡,向方落做了一下,“我打算把它用在适当的人……和适当的时机!”
哼!
方落冷眼一扫,熟朋友?你的朋友还真多三教九流之徒呢!还强到竟然知道那种罕有的神经性毒气!
“那么,不知道您今天来是为了……”不会单纯只想来看笑话吧!
“嗯,我的确有要事找你。”方落淡淡的回头看了看佐晨,“晨,你先出去吧;还有另一位先生,也请你先离开。”
萧昕很识趣地点点头,反正方落是什么人他早就听宇峻说过了,这个毁容、瞎眼加瘸腿的阴险家伙,葫芦里卖的药绝对不单纯,相信宇峻应该也有注意到。
小心为上呀……,萧昕和佐晨一起退了出去,并屏避门外所有人员。
“现在就我们两人了,你想说些什么?”严宇峻很快的就把刚刚的笑容敛起,“方落。”
“哼哼……十几年没见了,我们也是该叙叙旧了。”方落眯着仅剩的那只眼笑了起来,“想不到你不但活着……甚至还……有了这么一番大事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