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爱情也可以有好结局的,不是吗?
“雨柔,你真的打算独自扶养孩子?”
在他们大婚的前一夜,晨曦到了我房里,忧心忡忡地问。
“嗯?是啊,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手里拿包苏打饼,津津有味地吃着,边分神看了
她一眼。
怀了孕后,胃口变得很奇怪,尤其每天早上免不了的孕吐几乎将我折腾个半死,幸好
不知从哪儿听说苏打饼能有效治孕吐,于是它从此成了我手边必备的食品。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晨曦皱着眉,似乎不太满意看到我还能这样悠闲地啃
着饼干,“再怎么说,也该让那个男人知道你有了孩子……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这样委
屈自己?”
“错了,我再继续留在他身边才是委屈!”我将嘴里的苏打饼咬得咔咔作响,“总之
我不想再提,别再问了,好吗?”
将最后一片饼干塞入嘴里,我对她微笑着,同时相当满意自己已经能够保持平稳的情
绪。
晨曦直直视着我,叹息,“你一向都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我不会再问,但我只想
让你知道,你并不是孤单一个人的;不管怎么样,都要让自己快乐,好吗?”
我动容地抱紧她,“别说那么感性的话,我不习惯。”
她笑了出来,纤细的手臂回拥我,轻道:“你要是让自己不幸福,我可不会饶你哦。”
“遵命,嫂嫂!”我故意高喊,并如愿地看到她双颊微红,“什么都不用担心的,你
只要等着明天当个美丽的新娘就行罗——当然我这个伴娘也不会逊色的。”我轻快地说,
又惹来她的笑声。
房内顿时充满着一片温馨。
是的,我很快乐。我这样告诉自己。
一个人要活得更好——我做到了,不是吗?
第十章
是教堂的钟声将我唤回现实。
往事在我脑海里重新上演一遍,我看着眼前的男人,不过才月余未见,却恍如隔世。
“柔,听我说。”他不死心地揽住我,像是怕我逃跑似地紧紧圈住,“伊莲娜的事,
我——”
“够了,风承烈!”我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咬牙冷声道,“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
我知道她是你最爱的妻子,你不必特地跑到台湾来声明!”
他究竟还想要怎样?我已经走得远远的了,还不够吗?
“不是的,柔,让我解释;我是欺骗了你,但绝不是恶意要伤害你……”
“你已经伤害了,风承烈。”我苦笑轻喃,“我说过,我最痛恨别人欺骗我——我给
饼你机会说,不是吗?现在说这些都已经太迟,你走吧,永远消失在我面前,回威尼斯和
伊莲娜团聚……”
我别过头,必须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说出这些话。
我还是爱他的;我悲哀地想。
并没因为离开而淡忘,我只是极力压抑日渐加遽的疯狂思念——
“我已经和她离婚了。”他严肃地沉声。
我怔住。
他捧起我的脸,熟悉的绿眸绽放光彩,“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不论经过多久、发生了
什么事,你永远是我最在乎的人……”
柔哑的嗓音再度逼出了我的泪。
记得,我当然记得!我怎么会忘记?
只是如今听来,更添讽刺和心酸——
“别哭呵,柔……”他俯下头,吻去我的泪。
我闭上眼,完全无法抗拒。
“你为什么要来?烈,我发觉我从没真正的了解过你。”我哽咽着,再也无力伪装坚
强,“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伊莲娜的事?我对你而言又算是什么?既然心中有了别人就别
再来我招惹我——烈,这已经是我所能做的最大极限;没办法更多了……你走吧,求求你!
不要再来伤害我,我承受不了的,我并没有那么坚强……”
我几乎没有勇气正视他,只能逼自己抽离他的怀抱;然而甫一移动,蓦然一股强大的
力量将我拉回,差点撞上他厚实的胸膛。
还来不及抬首,他霸道而强势的唇便狠狠压下——
我睁大了眼,灼热的火焰由相接的唇中漫烧。
可恶,他这样算什么!?
我奋力挣扎,仍是摆月兑不了这炙热得几乎要让人融化的深吻;一股悲愤交加的情绪冲
上,我徒劳无功地用力地打他的肩,直到我站立不住、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为止……
“你又哭——”他在我唇上呢喃,喑哑的嗓音带着气恼,“我不要你掉泪。”
我狼狈地胡乱抹去泪水,“这又关你什么事!”
“柔,你不明白你的眼泪对我而言有多大的杀伤力。”他抬起我的脸,强迫我正视他,
我在他幽深的绿眸里看见了赤果果的强烈情感,“你的情绪永远牵动着我……你笑,我和
你一样开心;你哭,我会比你更心痛……”
缓慢的一字一句重重撞入我的心,将我好不容易筑起的保护墙打碎。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风承烈。”我握紧双拳,告诉自己不能心软。
“柔……”他向前伸手想揽住我,却教我逃开。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硬生生地顿住,好久好久都没说话,也停止了所有动作,静静看
着我,眼神好悲伤……
我咬唇别开脸,感觉心中莫名地一痛。
在一阵冗长得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沉默后,我听见一声很深很长的叹息。
“你以为,我千里迢迢从意大利飞来台湾,为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却清
晰地传入耳中,清楚得……连他话中的哀伤都毫无遗漏,“是你,一直都是你,不是为了
别人——”
我只是深吸着气,没办法说话。
因为我必须耗费很大的力气来巩固已经逐渐动摇的心。
然而即使我尽力抗拒,仍无法阻挡他对我的强烈影响。
“我不能否认,我的确爱过伊莲娜。”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伤痛,“我曾经以为我们
可以一直这样到永久,直到她摔下楼梯……”
是艾莉——我想起了那张由和善扭曲为狰狞的脸孔,不由得轻悸。
“伊莲娜生在一个平凡家庭,没有显赫的家世,因此爷爷很不喜欢她,处处对她刁难
挑剔,但她总是一声不吭地忍下。”
烈唇边缓缓扬起一抹孤度,却含着苦涩,“是的,伊莲娜既温顺又体贴,从来不发脾
气,总带着甜美的笑。”
我愈听愈是难过,想不顾一切地一走了之,双脚却怎样也动不了。
“她是那样高雅圣洁,相对于我充满阴暗的过去,她实在太纯净——我一直小心翼翼
的呵护她,即使如此,我仍是觉得她彷佛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他的目光变得深远,焦距落在遥远的一点,“所以我总拚命为她拍照,证明她的确真
真实实的存在过,直到我为她画了那幅画后,她立刻出了事……”
我闭上眼,强忍住逃跑的冲动,全身抖颤。
“她流了产,再也不能生育,爷爷顺理成章的逼我们离婚,我不肯,他便转而对伊莲
娜施压,终于把她逼走……”说到此处,他双拳紧握,嗓音转冷,“那时候,我是恨爷爷
的!恨他为什么这样残忍,他一点都不明白,他逼走的,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道阳光——”
“够了!”我再也忍受不住地出声。
他还要继续伤害我到何时?我愤而一转身,掉头离去。
“不准走!”我被用力扯进他怀中,他钳住我双肩的力道大得让我发疼,我皱眉抬头,
却望进他气恼而惊惶的眼,“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你这又何必?”在发觉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后,我叹息,放弃了挣扎,“不需要的,
烈,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你,柔,只要你一个……”他轻喃,很专注很专注地用那双我最无法抵抗的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