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两颗……第三颗被他用力过猛而扯掉——
“慢、慢着。”我虚弱地出声,发现自己居然很没用的脚软了,半个身子几乎挂在他
怀里。
我们怎么会忽然进行到这里?我努力从此刻混沌的脑中找出答案。
他抬眼,原本澄澈的绿眸已转为墨绿,眼里那抹火热令我心慌。
“你知道每晚抱着软玉温香却什么也不能做时,是一种很大的折磨吗?”他的声音低
哑,然而蕴藏着的莫名压力却让我忍不住轻颤。
“我……”我竟呆呆地望着他,哑口无言。
我怎么会知道嘛!自从来到这里,我们一直都是同塌而眠的,可我只是习惯且自然的
抱着他睡,除了偶尔的吻,从来也没发生过现在这样的情形啊……还是其实是我迟顿得从
没有发现身旁睡的是一匹已经苦苦压抑许久的狼!?
“呃,我……我忽然觉得有点渴,刚才艾莉准备的茶点……我去拿好了……”我干笑
地开始胡言乱语,手忙脚乱地边扣扣子、边转身拔腿就跑。
为什么要逃我自己也搞不懂,只知道刚才的吻和以往的都不同;而他脸上明显的渴切
和侵略让我心慌意乱——
只是才跑了几步,离大门还有一段距离,便立刻被抓回。
我开始在心底喃喃咒骂这间房间真的太大了。
“为什么要逃?我有这么可怕吗?”他轻笑,我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在耳畔吹拂,“我
又不会吃了你……”语毕,又低低笑开,“不对,我的确是准备要吃掉你。”说着,又再
度吻住我。
“烈……”我听到自己愈来愈微弱的嘤咛声。
我闭上眼,发觉除了喘息,我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糟的是,我心里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期盼。
忽然,他停下了所有动作。
我疑惑地睁眸,对上他认真而深情的眼,“你不愿意,我们就停止。”
闻言,我瞬间感到一股酸意直冲鼻。
我感觉得到,这个男人是打从心里的珍视我、尊重我。
我与他,就这样四目相对。
孟雨柔,你当真愿意吗?真的不会后悔?
我在心里自问,结果发现答案是出乎意料之外的肯定。
而且没有一丝犹豫。
我微笑,忽然感觉心里踏实了。
即使紧张得发抖,我仍是鼓起最大的勇气,伸手揽住他,主动送上自己的吻。
他明白我的答案了,再也没有顾忌。
接下来的情况完全超乎我的想象和控制。
我们快速卸去彼此的衣物,只是我已经不记得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到了床上——直到最
后那股疼痛让我整个人清醒过来。
我简直痛得掉下泪来。
即使我已做好心理准备、即使我明白这是必经的过程,我仍是让痛呼忍不住逸出了口。
什么嘛,小说和连续剧根本写得太浪漫惟美了!
不是花前月下、就是灯光美、气氛佳,男女主角两人恩爱燕好,在小说里通常几笔带
饼,而戏剧里的镜头不是刻意模糊焦距、就是以放下芙蓉帐,以两道暧昧的人影让人自行
想象、再不然就是把最后一幕拍向桌案上那摇曳的烛火之类的……
但事实根本完全不是那个样子!
我咬着牙,痛得整个人僵住了——他也是。
只见他不敢置信,以极慢的速度缓缓低头看着我,脸色难看地忽地爆出一声惊吼:
“你该死的居然是个处女!”
第五章
你该死的居然是个处女——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震入耳膜中的轰隆巨吼。
这什么意思呢?敢情他大少爷是在嫌弃?!
我和他惊骇的目光相对,张口欲言,然而接下来的冲击,却让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了……
当一切都回复平静,我喘息仍未平复,趴在他同样汗湿赤果的胸膛上,疲累地半闭着
眼,觉得彷佛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柔?”他低哑的呼唤轻轻传来。
“嗯?”我漫不经心地应着,已经累得抬不了头。
我感觉他温厚的手柔柔抚着我的发,“真的令我讶异……你竟还是……”
“还是什么?处女吗?”我霍然起身,随即身子因移动而痛得又让我皱眉,“要不你
是怎么想?以为我早已身经百战、是个经验老道的豪放女?”
说着,我负气地转身背对他,忽然心觉委屈。
他当我是什么?一对眼就可以立刻上床的女人吗?就算我孟雨柔自认是蛮大胆开放的
人,但对于这种事,我可也不是随随便便的!
在我这么这么慎重而无悔地交出自己后,他竟还说出这样的话,他这么讶异是什么意
思?简直可恶至极。
没想到交出自己的贞操竟是换来这样的质疑和结果——居然不是情人的疼惜爱怜,反
而是……唉。
这就是我的初夜哪……我裹着被,心中无味杂陈,不知该哭该笑。
“不是的!”他急急地从身后将我搂住,两具未着寸缕的身躯相贴,我又不争气地脸
红,随即听见他性感的低笑声,“我知道你绝不是身经百战——从我第一次吻你的时候就
知道了——你是那么紧张和青涩。”
“风承烈!”我脸涨得更红,气不过地回过头瞪他,“那一次是你忽然吻我啊,我哪
里紧张青涩了?你你你……别可搞错了,虽然你的确是我第一个男人,但可别也以为那是
我的初吻,你以为本小姐那么乏人问津、之前都没谈过恋爱吗?”
这些话一冲出口我自己也觉得无聊,我干嘛和他在床上谈论这个呀?
而且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我看见他脸色蓦然下沉。
“你居然在我的床上提起别的男人,真令人泄气。”他俯下头惩罚似的在我唇上重重
一吻,“以后,不准你再提到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
他话中浓浓的独占意味令我甜蜜得想笑。
我再度将头枕在他肩上,只是当又移动身子,我仍是感到不适地一顿。
“还好吗?”他绵密的吻细细地落在我赤果的颈肩。
“还好。”我小声回答,脸上的红潮始终没有褪过。
“这么害羞真不像你。”他轻笑,不知是不是要逗我,居然又进一步在我耳边低声道:
“那……感觉好吗?”
“你——”我又羞又气地看着他,“我怎么知道嘛,我又没得比较!”
虽然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全身的骨头被拆掉又重新拼装回去一样,但老实说,除了那时
免不了的痛,其他的……咳,其实感觉……呃,很好……
他低低的笑声又飘入耳里,“你果然会打击我的男性自尊。”说着,将我往他的怀里
带,正色柔声道:“你累坏了,睡吧。”
“嗯。”我没再多说什么,因为真的好累——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正准备闭上眼,又听到他喉头发出了有些怪异的申吟声。
又怎么了?我抬起询问的眼,他苦笑地轻轻警告:“如果你不想明天下不了床,那就
别再动了。”我脸一红,乖乖地安分躺好,不敢再动。
只是当闭上眼时,偎着他,我忍不住轻轻扬起嘴角——
说也奇怪,自从那一天之后,老头的态度居然有些微的转变了。
虽然只有一点点,但我仍是感觉得到,老头不再有那副令人厌恶到想扁他的嘴脸——
当然嘴上的冷嘲热讽还是不变,却已没有往日强烈的鄙夷。
烈也有同感,并且和我一样深感惊讶。
我能说什么呢?这简直是神迹啊……
莫非真是我当天忍无可忍的破口大骂起了效用?
若真是如此,早说嘛,我何必隐忍那么久呢?当初就直接来个当头棒喝不就得了——
虽然我真正想做的,是拿根真的棒子往他头上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