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在她说话之际,两朵红云悄俏飞上双颊,悸动澎湃的情绪在沃斯离开后才逐渐回复平静。
她大口大口地吸进新鲜空气,试图保持头脑清醒,她不明白自己方才究竟是怎么了?竟以为沃斯会吻她而期待着……
她竞差点又迷失了!
塔莎琳到底有何打算?都经过这么多天还一点眉目也没有,再这样下去,她真的怕自己会变得不是原来的自己。
当塔莎琳终于出现时,沃斯已动身前往大食约莫半天光景,而秦莞若正因日子过度无聊而闲得发慌,正玩弄着手上的金手镯,想着沃斯——
“秦莞若!”她神色仓皇地走进来,并不时留意四周的动静,担心被人发现她的计谋。
“塔莎琳?!”见到多日不见的塔莎琳,秦莞若立刻自软垫上起身相迎,欢迎之情不言而喻。“我等你好久了,事情如何了?”她感觉到全身正因迫切而紧绷。
“我就是为这件事而来的,事情已办妥,而且正巧沃斯又不在。”塔莎琳急促慌张的声调在瞥见秦莞若手上的金镯子时打住。“好漂亮的镯子!”她发出一声赞赏。
“镯子?这个——”秦莞若顺着塔莎琳发亮的眼神望向自己的手,旋即又将注意力转到她在意的事情上头。“你说,我可以回长安去了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兴奋与期待。
“这是沃斯送给你的吗?”塔莎琳现在一心只注意着镯子,根本无暇再管其他。
见塔莎琳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秦莞若开始急了。“先别管镯子了,只不过是个金镯,眼前较重要的是我的事。”她催促道,不明白塔莎琳为什么变得只在意这只金镯?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代表着沃斯的真正心意,一向不送女人任何东西的他竟将价值不菲的金镯送给秦莞若,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地位,塔莎琳嫉妒地想道。这下子,她更容不得她了。
“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一过今晚,你就在回大唐的船上了。”塔莎琳笑称,然而她眼中却闪过一丝诡异光芒,这是一心沉浸于即将返家兴奋中的秦莞若未曾察觉的。
“谢谢你,塔莎琳,我真……”
“先别言谢,重点是在今晚,能否避开众人耳目才是目前最重要的。”塔莎琳如是说道。“晚膳过后,你假装人不舒服早点回房歇息,之后待蔷儿也退下,你再起来准备一些事宜,记得,要小心。”
秦莞若面色凝肃地听着塔莎琳的叮嘱,丝毫不敢怠匆轻慢。
“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她略显紧张地说道。
“很好,那三更时见。”似乎怕被人发现,如同来时一般,塔莎琳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动静,并趁无人之际迅速离去。
月下,两道影子迅速穿过迂回长廊,在经过最危险的居住区后,她们来到露天庭院,在扶疏的树影下绕过仆役区、厨房来到空无一人的马厩。
塔莎琳牵出早先就准备好的棕色牝马。
“从后门出去往东北方向而去就是巴扎,届时会有人来接应,那就是会带你上船前往大唐的人。”
在塔莎琳的帮助下,秦莞若拎着简单的包袱骑上牝马。“我……谢谢你,塔莎琳,若不是你的帮忙我根本就不可能有机会回去。”她心中盛满对塔莎琳无限的感激。
“这不算什么。”塔莎琳显得很高兴地应道。“眼中钉”即将消失的事实让她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只是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
“此次一别可能再见面已遥遥无期……你对我的好,我无以为报,这个……”她突然月兑下手中的镯子拉起塔莎琳的手交到她手中。“这是我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虽然那是沃斯给的,但我想你会比我更懂得珍惜才是。”
曾经一度她也想过留下这个镯于,但后来念头一转,既然不会再见,留着也只是徒增感伤罢了。
塔莎琳雀跃地接过金镯子立刻戴上,“谢谢,你真是善解人意。”说话的同时,她一直不停把玩着手中的金镯,看也不看马上的人一眼。“啊,时候不早了,你该上路了!”她催促道。
“保重……”握着缠绳,秦莞若简单告别后,旋即策马往东北方而去,行向未知的未来。
“呼——走了!”塔莎琳如释重负地说道。看着绝尘而去的身影,她的唇边扬起一抹冷笑。“保重呀!大唐人,希望你也能一路平安才好……”轻轻地丢下这句话,她立刻转身循着来时路回房。
然而,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塔莎琳却大意地忽略一件事——一件会为她安逸日子带来巨大影响的事!
不论长安或波斯都是一样,白日不论多么热闹、繁忙,一到夜晚完全沉寂下来下复白天热闹情景。
此时,一个人骑着马行走于宽敞的大街道不免还是会令人感到莫名的不安。
秦莞若困难地吞咽了一下,想压抑心中的害怕,双手紧握着缰绳不断打量四下,期待塔莎琳为她所安排的人能快快出现。
她又行经一段路,不知不觉骑至一处广场,突然之间寂静的气氛变了,在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自广场外围西侧的暗处窜出两名大汉,骤然的惊吓让秦羌若的坐骑发出一声嘶鸣,不安地躁动起来。
“嘿!看我们碰到了什么?这么晚了还有人出来骑马。”其中一位大汉说道。
强忍着心慌,秦莞若镇定的问:“你们是塔莎琳派来接我的吗?”
眼前两位大汉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位开口说:“是啊!我们是专程来接你的。”
不!不是他们。秦羌若敏锐地感觉到不对劲,当他们朝她走近时,她立刻调转马头就要离去。然而还是迟了一步,一团黑影从后头窜出,接着一道猛烈的力道将她扯下马,她的口鼻被人从后捣住,在一阵刺鼻的味道之后,她突然没了力气,眼前随之一片黑……
“嘿嘿!看来我们又可捞到一笔了。”
她是被一股极潮湿的霉味呛醒的,她身处在一个阴暗、湿热的石屋,小小的空间里并非只有她一人。藉着自窗口射进的一丝微弱光线,她发现至少有不下十个人与她关在一块,而且全是女性,令她感到恐惧的是,这些人当中不乏白皮肤·黑皮肤的……一个不安的念头迅速笼罩心头。
“这是哪里?!为什么将我关在这里?”她一动,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绑住无法活动。“放开我!你们是谁?为何捉我?”一股愤怒之情急速窜起与恐惧齐据心头。
面对她的吼叫,其他的人只是瞧她一眼,没人说话,死寂的就好像她们的存在只是个幻影。
“你们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引”她绝望地吼,心里十分明白自己铁定是被人口贩子抓了,转来绕去,她终究还是逃不了被卖的命运。
泪水无情地刺痛她的双眼。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远在长安的老父及亲人,知道自己可能没有再见到他们的一天了。就在她陷入悲怜情绪中时,厚重的石门应声而启,一个身着长袍的男子出现。矮胖的身材并非是昨晚捉她的人,难不成他们已将她卖掉了吗?她悲愤地想。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不顾一切地对着那名正将其他人二带出的男人吼道。
她顾不得对方是否听得懂她的话,一心只想喊出心中的郁气。然而她的行为或许惹恼了那个男人,只见他一脸狰狞地转过身走近她,口中念了一大串话后,将一块破布大力地塞进她口中,接着将她的双眼蒙住,然后粗暴地拉起她往前大力一推,她只有踉呛地模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