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是晞容不理睬那种人的挑衅,且也事不关她,但美伶就是看不顺眼姚玉芝欺负人的行径,说什么美伶也不能眼睁睁见晞容被人欺负而不吭一声。美伶和姚玉芝因而结下梁子,互不相让。
话再说回来,美伶虽是和晞容最熟的人,却不能称得上了解她,因为美伶对她的一切几近全然不知,除了知道她只身在外居住。偶尔美伶会从她眼中看到一抹不经意流露出的伤痛,美伶尝试询问,却每每被她笑着说:“没有的事。”给带过或被巧妙地转移话题。
之后,她就没再问过了,美伶想,或许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欲人知的伤心事吧!
即使开始上班,办公室里热闹的气氛依然不减,反倒有着愈趋高昂之势。
“晞容,你都不紧张吗,你瞧我,手一直抖个不停,整个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都快无心工作了。”美伶一声不响地凑近晞容对她说道。
“美伶,你别紧张嘛——”
“Stop!纠正,是兴奋,不是紧张。”
她拿美伶没辙只有失笑道:“就算是兴奋好了,帅哥何时来,我们也不知道啊!来,放轻松,深吸口气,拿出你最好的一面上阵,这还有什么好紧张的?”她朝美伶比个OK的手势并俏皮地眨眨眼。
“嗯!我试试看。”
看着身旁立刻作起深呼吸的美伶,晞容觉得美伶真的很可爱,个性耿直又坦率,有着典型南部人的热情。晞容知道姚玉芝爱找自己麻烦,也很感激美伶经常挺身相助。曾经一度,她冷眼看世情,但遇到美伶的善良及热心,使她觉得世间还是有情的,真希望往后的日子仍是这般的快乐。她暗自地祈祷。
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谢主任突然出现了,办公室里的气氛因他的乍现而凝结,众人无不屏息以待,生怕听漏了关于新官上任的帅哥消息。
“各位同仁早,相信大家都已知道纽约总公司人事异动一事……”
异于旁人专注地聆听谢主任说话,晞容是心不在焉的,她反倒对每位同事因兴奋、期待而呈现闪亮的神采玩味不已,她突然明白这种感觉就家是“众人皆醉,我独醒”。
一整个上午,在众人心情开高走低下风平浪静地度过了。
正在办公的晞容突然放下笔,椅子往后一退,皱着小脸,“怎么了?晞容,你脸色好难看,不舒服吗?”美伶因晞容异常之举给吸引转头,也因此发现她苍白的神色。
“可能是……提早来了。”才经过不到一分钟的谈话,晞容捂着肚子觉得下月复部的疼痛有加剧的迹象。
“你还好吧?要不要请假回去休息?”美怜关心地提议道。
“不、不用了,我先去一下洗手间,回头再吃个药可能就好了。”这次的疼痛犹胜以往,她知道如果不服下止痛剂,接着而来的闷痛会令她手脚发抖,甭谈有心情工作了。
“好,你快去,这里若有事,我会帮你的。”
“谢谢。”向美伶道谢后,晞容才离席而去。
晞容前脚才踏进洗手间,谢主任随后就带着即将成为新任上司的赖樊奇到来。
他一出现,就使得办公室内的女同事眼睛全亮了起来!
“各位同事,这位是赖樊奇先生,往后他将带领我们一同为公司的将来奋斗。让我们一同来欢迎他!”语毕,掌声伴随着赞叹声此起彼落。
“在下赖樊奇,今天很高兴认识各位,未来的日子里还望诸位多赐教。”出色的仪表、温文的谈吐,在简单的寒暄问候中如一阵旋风般地轻易掳获众芳心。
当晞容从茶水间吃完药回到办公室,立刻被里面热烈的气氛吓着。怎么,是刘德华方才莅临过吗?她猜想着。
“晞容、晞容!”美伶一见到她,情绪高亢地拉过她劈哩啪啦直道,“帅、帅毙了!俊挺的身材、性格的脸孔,还有那冷酷的气势……天哪!我己深深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了。”美伶一脸的迷恋神采,滔滔不绝道。
“美伶,你确定你没事,”晞容紧盯着美怜怪异的举止小心翼翼地问道,她不晓得自己才离开—会儿,办公室就发生了大事,怎么每个人都突然变得不大正常?如痴如醉、失魂落魄、猛地傻笑?总之,她们的情绪皆在—眨眼间剧烈起伏,显得相当高亢。
“没事。”美伶回答道,“你好可惜哦!竟错过同帅哥的第—类接触。”她的语气中隐藏着浓厚的惋惜。
晞容明白了!原来异状是“帅哥旋风”造成的,怎么这么巧?“你是说,你的‘良人’来了?刚刚?”可惜!地错失目睹同事当时的表情及反应。虽然她对新任上司没兴趣,但在见到同事们如痴如狂的反应后,她倒想见见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轻而易举就掳获众多芳心。
“是啊!他们刚走。啊!现在看应该还来得及。”美伶突然不由分说,拉着晞容的手,往赖樊奇消失的方向奔去。
“美伶!不要——”晞容一惊,连忙阻止。
“嘘!”美伶示意她噤声,晞容闻之果然乖乖地住嘴。“你看,在那儿。”她指着走廊的一端,并—把拉过晞容,两个人一同偷看着。
晞容好奇的心情在乍见那熟悉的身影时,心跳顿时漏跳好几拍,脸上血色尽失,不敢再多望上一眼。
会是他吗?不,不可能!说不定只是外形相像的人罢了。她努力抑制万马奔腾的心跳,茫然地走回自己的位子。
“看到没?那位赖樊奇长得真的很帅吧!”美伶喜孜孜地问道。
在听到“辍樊奇”三个字的那一刻,晞容觉得自己的脑袋“轰”了一声,霎时,一切外在的事物仿佛全都远离。
赖……樊奇?!赖樊奇?真的是他!怎么会?她发觉头上刮起阵阵寒风。他……回来了!摇身一变,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回到台湾。
“晞容?”美伶叫唤着僵硬如石、毫无动静的她,同时也见到她眼角隐约闪烁的泪光。美伶见状连忙收起嘻笑的神色,焦急地说道:“晞容!你很不舒服是不是?”
晞容摇头,此刻她心理上的痛楚远胜过生理上的疼痛。
“我帮你请半天假去。”美伶丢下这句话便起身往外走去。
“不、不用了!我很好。”她猛抬起头在千钩一发之际拉住美伶,心想,赖樊奇在主任身边,若现在美伶去向主任请假……不!她不想冒这个险,她不要再见到他。
“真的?”美伶紧盯着她,不放心地又补上一句,“你的脸色苍白得吓人,我看还是……”
“真的不用了!我吃药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晞容急忙打断她的话,为了让美伶放心,还在脸上硬挤出一个笑容。
“哟——怎么?不舒服呀,该不会是想藉机让人家记住吧?”姚玉芝高分贝刺耳的音调,如鬼魅般从她们身后响起。姚玉芝方才就看见她们两人鬼鬼祟祟地躲在门边偷窥。哼!别以为她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她决定了,她要追赖樊奇,因此绝不容许有人和她抢,尤其是杨晞容。
“你说话客气点!晞容是真的不舒服,你还在那儿说风凉话。”晞容的微恙激发了美伶强烈的正义感,她老大不客气地朝姚玉芝吼回去,她绝不会让晞容被姚玉芝的“毒牙”撂倒!
“是呀!错失见到帅哥,心中无限悔恨,富然人会不舒服。”姚土芝损人损上瘾了。由于以往晞容对她的冷嘲热讽总是从未吭一声,所以她认定晞容没有脾气、挺好欺负的,故这次要追赖樊奇,她才会把丑话说在前头,想藉此打消晞容想和她争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