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尔,你怎么了?”没有正常应该听到的尖叫与惊喜欢呼,反而脸色阴晴不定,
真让兰心好奇她的想法。
这该怎么说?琪尔连连摇著头,小手无意识地反覆折著手中的布,她不怕他的报复
,只是她的梦想不想因这种而破灭。
学员甲走到她们身边,用力地拍著琪尔的肩膀,很安慰地说:“放心!靳翼没有花
名在外,不会去骚扰你的。”
另一名学员丽芬听见学员甲的话,噗嗤地笑出声。“你们两个人都可以安心。”接
著似有那么一回事地长长叹口气。“唉!”
兰心听得莫名其妙,瞅著她问:“你为什么叹气?”
“唉!人家是……人家……”只见丽芬吞吞吐吐个半天,羞窘的态度登时勾起了全
体的好奇心。
“是什么?”众人异口同声地问。
“人家是……是……担心会受到骚扰啦!”丽芬模著艳丽的脸蛋,一脸满足又陶醉
的模样,好似真有此可能。
众人呕吐、翻白眼、吐舌……各尽其所能的表示反感。
“大家可以放心,靳翼绝对不会骚扰你们。”昭姨叹了口气,看到大家迷恋的模样
,宣布说:“只要你们别去骚扰他就好了。”
昭姨太了解靳翼了,如果这些学员敢对他性骚扰,他一定会火大地将对方赶出,她
掐指算了又算,搞不好只会留下兰心与琪尔,因为只有她们两个人的表情算是清醒。
天啊!她太需要人手,祈求老天让这些学员不要太热情吧!
“骚扰他?不会吧!他是有老婆的人。”兰心倒吸口气,惊讶地看著昭姨。她只是
单纯的欣赏帅哥,如欣赏偶像般而已。
“这个社会中,有老婆又如何?又不能阻止别人的勾引,然后将家庭的破坏全推给
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熟悉的话勾起脑中深沉的记忆,一股刺痛揪著琪尔的心,往事
与目前的情况相重叠,让她分不出真假。
“琪尔,你说得太严重了,这叫做婚后发现真爱,不能让一段错误的婚姻毁了一辈
子。”琪尔哀伤的表情让室内的气氛突然僵凝,丽芬娇声地笑著企图活络室内的气氛。
“真爱?什么叫做真爱?抢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叫做真爱?背叛当初的誓言叫做真
爱?”就是这个理由,女人间的战争里头有多少的泪水?
女人难道不能没有爱而生存吗?琪尔低著头看著白皙的双手,洁净的手掌有洗不掉
的血迹,是母亲心痛的鲜血啊!
多不想回忆起七岁那年,让人心痛的那天是毫无征兆的晴朗日子,她和母亲正玩著
的时刻,大门突然被推开,门开的刹那,幸福就冻结在脸上最后那抹笑容里。
母亲尖锐的哭叫如刀插入她的心,童稚不解的目光看著父亲,与父亲怀中的那个女
人,小小的年纪直觉地知道那个女人是母亲哭喊的原因。
她的耳中听不进父亲的话,死命地瞪著那个女人,稚气的她以为可以将那个女人瞪
走。
在她的敌视的目光中,终于那个女人走了,她松了口气,但是为什么父亲要跟那个
女人走呢?为什么父亲的背影像是带走她心中的阳光,余留下凄冷的哭号?
犹记得小小的手臂抱住痛哭的母亲,无助地拍打著母亲的背,拍了多久她不知道,
只是机械地拍打著,希望能阻止母亲的哭声,拍著……拍著……她的手好湿黏,由窗外
的街灯探看下,怎么她的手变成一片血红?
不要!她怕黏黏的感觉,小手拚命地往衣服上搓,泪水扑扑地滚了出来。
擦不掉的感觉她好怕,小手又抱住了母亲寻求安定的力量,但是母亲为什么比她还
要湿滑黏手呢?
神智陷入黑暗前,耳中听到母亲吩咐她走到“天使之家”,逐渐月兑离的意识,一直
听到母亲低沉、反覆地说:“女人不能没有爱。”
不!
在凝结的时空中,她发誓她不要爱情。
“琪尔,你怎么了?”琪尔呆住的脸上怖满了泪水,吓坏了兰心,急急扯动著她的
手臂大喊著。
而如雷的叫声震动了琪尔,愤怒的眼眸瞬间转成哀伤的迷惘……多久了!没想到在
心底深处她依然清晰地记忆著当年的往事。
“琪尔?”兰心小声地在一旁轻唤。
“我没事,我只是有点不舒服。”琪尔叹了口气。
一个家庭的破坏到底该怪谁?怪那个情妇吗?她只是因为爱错人,或者爱上钱财而
已,最不可原谅的应该是那个男人,一个背负爱情誓言却又背叛的那个男人。
如果可以选择,她衷心地希望自己不要有爱情。
第三章
靳翼准时地踏入教室,刚踏入的刹那,四周立即响起一阵惊讶、欢呼与尖叫声,他
浓眉一皱,不悦地瞄了身后的靳巽。
完了!靳巽心底起了寒颤,在一大群人中,他特别精心挑选最正经八百、求学心最
强的学员,没想到这些特质在大哥出现的一刹那全消失。
惨了!他会不会被大哥押去学缝纫?哀求的目光望著大哥僵硬的背影,只得硬著头
皮跟著走入教室。
昭姨了解靳翼除了拿笔画设计图以外,并不喜欢再拿笔,于是将这堂“布料特性与
裁剪关系”以投影片的方式上课。
靳翼看一下教材,果然昭姨如他所想的准备完善,既而抬起头看向学员。
唉,果然又是一些痴迷的目光,勾引的目光强烈到只要他一个暗示,即可完全照他
所要的顺从。
他不懂,他明明已经有“娇妻”了,属于已婚死会的男人,为什么这些女人仍能对
他充满企图,难道不怕伤了另一个女人的心?脑中闪过曾有一位专家学者说过“最欺压
女人的是女人”,真是有道理。
缓缓移动的目光,引起阵阵低呼与痴笑声,随著他的注视而搔首弄姿,靳翼越觉得
心烦。
突然之间,一道愤怒的眸光朝他直射而来,靳翼惊讶地抬起一道眉毛,他有没有看
错?在他出现的场合中竟也会收到女性怒视的目光?而她是谁?
他再三地眨动眼睛,没错!的确是怒视,而且还夹带著鄙夷的目光,看来还是有人
不被他的男色所迷惑。
靳翼的嘴角不禁微弯起来,不信邪的加深自身的魅力;当下,来人的怒气快速地和
他的魅力成正比的加深,而且鄙夷到几乎到了唾弃的地步。
炳!确定的结果,令靳翼觉得很愉快,总算学员里头有不迷恋他的人存在。
课堂下的琪尔撇著嘴,直觉认定,这个男人根本不是什么专情的人,明明是有老婆
的人,居然还大力地送给她强力的魅笑,看来当初那一巴掌还打得不够大力,没让他的
脑袋清醒。
见他笑得开心,更让琪尔的怒气炽盛,尤其那种勾引的笑容真让人鄙夷,不过由他
的眼神,想来他该还没认出是她打他的,这让琪尔不由得松了口气。
“开始上课。”
灯光转暗,唯一的光线集中在放映幕以及他的身上,靳翼不管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
,全力地将所有的缝纫知识随著放灯片解说清楚。
靳翼的确长得很帅,和伍元的帅不同,琪尔紧蹙眉头,暗忖:伍元的帅偏向刚毅,
他的帅则偏向潇洒与放任的感觉,虽然他穿著整齐,但是感觉就像个不修边幅的艺术家。
他的成名不是偶然或好运,从他一开口上课,琪尔的注意力全被他丰富的缝纫知识
所吸引,在没有灯光可以做笔记的情况下,她不得不尽全力地吸收,根本没空去感受他
偶尔投注过来的视线。
整整两个多小时没停止的课程,足以让人累瘫,琪尔却觉得精力旺盛,沉醉在缝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