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逼得束手无策的梁若蕾只好赶鸭子上架,硬著头皮带著波涛万涌又酸楚激昂的心,坐上了沙依岚那辆马自达的小旅行车。
当欧克舫坐上驾驶座时,她深吸了一口气,抿了抿乾燥的嘴唇,讷讷不安的开口说道:
“谢谢你,麻烦你开到中和,我的住址是——”
[中和市景新街三六二巷三八号五褛。”欧克舫冉次面无表情的截断了她的话。
梁若蕾如遭电极的惨白了脸,她浑身震动而不敢置信的望箸他,期期艾艾的颤声问道
“你你怎么会知道的?”
欧克舫飘忽的笑了,[你说呃?梁女士?]
那声梁女士象根剧利无比的冰针,狠狠地刺进了梁若蕾汨汨淌血的心头上。然后,欧克舫扭著嘴角快速地发动了引擎,像疾驰的飞箭般将车子冲出了观缘小楼的庭院,冲向了灯火迷离的夜幕中!
第八章
沙依岚洗完操,换上一身轻便舒适的休闲服,她敲敲欧克舫的房门,想跟他介绍几卷她最爱听的国语流行歌曲,却发现没人应声。
然后,她听到从庭院传来的一阵低呜悠扬的音乐声,她立刻知道欧克舫又站在庭院里吹奏善他最宝贝的萨克斯风。
他正在吹奏的曲子是披头四轰动时却又教人百听不厌的抒情老歌[Letitbe]。
沙依岚静静地靠在门框边,静静的聆听著这首忧伤悲沉的曲子,任琳琳琅琅充满魔力的音符,牵动著她忽晴忽雨、几近催眠的心。
接着,他又吹奏著另一曲由炙手可热的黑人女歌星惠妮休斯顿唱红的抒情恋曲“Miracle”。
这也是首优美而带点凄迷味道的歌曲。
当欧克舫神情专注而忘我的吹奏完这首令人回味无穷的曲子时,沙依岚在心情激汤中幽幽然地开口打破这份凝结沉寂的气氛。
“为什么你喜欢演奏的都是些比较哀伤凄美的歌曲?”
欧克舫撇撇唇,漂亮宽薄的嘴角泛著抹高深莫测的微笑,[有吗?这只是巧合而已,你听听这个——这是我最爱吹奏的一首歌。]
一阵高昂活泼、气势磅礴的音浪跳跃在沙依岚的耳畔间,[这是什么歌?好像有点熟——是贝多芬的交响乐吗?]
“你这个音痴!]欧克舫惊诧万状的扬起眉毛,[这是美国国歌!”
沙依岚表恰夸张的吐吐舌,“怪不得我的汗毛都肃然起敬了,原来是老美这个快过气的纸老虎最爱现的摇篮曲。我呀!对他们动不动就拿三0一来欺压我们的鸭霸作风很不以为然,你还是秀点别的好了。”
欧克舫眼中闪耀著一抹促挟而顽皮的光彩,接著,他又吹奏着一串令沙依岚熟悉得不得了的音符。
[MyGod!”沙依岚拍拍额头喊停了,“你居然吹顽皮豹给我听,你常我是什么?幼稚肤浅的三岁小女圭女圭吗?算了,不跟你这个老是喜欢跟我唱反调的——”一朵娇艳欲滴而楚楚动人的红玫瑰,霍地出现在她的鼻尖前。
[别生气了,我以这朵红玫瑰向你陪罪。”欧充舫笑嘻嘻的望着她说。
“你偷摘我爷爷最宝贵的花来向我陪罪?”沙依岚好笑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你这是哪一国的道歉法?你不怕我爷爷火大,Fire了你这个怠忽职守的恶房客?]
欧克舫仍是一派优闲自得的模样,“我摘了你这朵他最宝贝心爱的花,他都没表示任何反对的意见,又何况是这区区的朵小玫瑰花?]
沙依岚摇摇头,漾著满脸生动的笑靥,[你呀!还真是得了便宜又不忘卖乖。]她取饼那朵红艳娇媚的玫瑰花,轻敲了欧克舫的手背“,“走,到我房间去。”
“干嘛!你想让我变成名副其实的“采化大盗”吗?”欧克舫一脸皮皮的打趣道。
“盗你个头!”沙依岚红著脸轻啐了一声,[我是邀请你到我房间听音乐,又不是邀请你——”她嗫嗫嚅嚅地说不下去了,羞赧尴尬得连耳根都潮红成片。
欧克舫掬饮著她那份妩媚娇羞的美,不禁忘情地搂住她的肩膀,用鼻尖轻摩著她那滚红如霞的血颊,“不是邀请我什么——跟周公一块学习琴瑟和呜的乐章?”
沙依岚的脸更加腓红了,她嗔怒的向他皱皱鼻子,轻戳着他的胸膛,[哼,会几句中国古文就爱随便卖弄,一点正经样都没有!”
“正经?”欧克舫满脸调笑的哼了哼,凝望著她一对碧绿如海的眼眸,允满了宠爱和款款柔情。[天下的爱侣要是连行周公之礼都一本正经的话,我相信人类早就灭亡绝种了,哪还轮得到你这位脸皮单薄的恰查某在这里义正辞严地鞭笞自己的男朋友?”
“你啊!就会贫嘴!]沙依岚想板起脸孔,却又压抑不住飞窜张狂的满怀笑意。[你到底要不要去——听我最喜欢的几卷国语流行音乐?”
[好啊!]欧克舫立刻点头回应,并有板有眼的举起右手做起誓状,[我保证,一定会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端坐在你的闺房里,像一尊僵硬的木乃伊,一本正经地聆听著你最钟爱的国语歌曲,绝不会让你的美色和醉人的音乐蛊动著我的感官神经,除非——]他戏谑的撇撇唇,[你主动攻击我,那就另当别论!”
沙依岚立刻瞪大了她那双又圆又亮的大眼睛,[我攻击你?”她的声音起码高了八度。
欧克舫双眼亮熠熠的,“你要是觉得攻击这两个字太含蓄,不合你沙大小姐辛辣的胃口,那么改成蹂躏也可以。”他一脸贼笑又无赖的表情。
沙依岚立刻笑得灿烂如花,[谢谢你的批准,我恭敬不如从命。”话甫落,她就用她的木鞋狠狠“蹂躏”着欧克舫的脚尖,让估算错误、应变不及的欧克舫痛得惨叫了一声。“你喜欢浸种感官神经都充分运用到的蹂躏方式吗?欧先生?”
欧克肪跌坐在老榕树下的矮木凳上,龇牙咧嘴的猛揉著隐隐作痛的脚趾头,“最毒妇人心,怪不得你们东方最伟大的教育家孔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他早就有先见之明!”
沙依岚满不在乎的耸耸肩,[我们女子再难养,全世界的男人与小人还不是都靠我们生养长大的,所以,你们这些也不见得多好养的臭男人,不必在一旁说这种不知道感恩检点的风凉话!]然后,她煞有其事的看看腕表,[给你两分钟的时间修复你加“难养”又皮痒的脚趾头,超过时间,本姑娘就锁上房门,逾时不候。”
欧克舫没好气地用法语低咒咕哝了好几声,才刚转过身,准备跨进大厅的沙依岚立刻耳尖的回过头来,妩媚生姿的笑问著:
[你喃喃嘀咕著什么?该不会是在骂我吧!”
[我怎么敢骂你呢?”欧克舫无奈的摊摊手,[我只不过是用法语“攻击”我的舌头,“蹂躏”我的嘴巴而已,难道,这也犯了你的大忌吗?”
沙依岚闻言不禁噗哧一笑,娇俏慧黠的斜睨著地,[算你懂得脑筋急转弯,瞎掰得差强人意,否则——有你好受的!]说着,她又温温婉婉地走过来,亲亲热热得挽住了欧克舫的手臂,[走吧,跟我这个听不懂法语的恰查某上楼听音乐,让我最喜欢的几个歌手用他们独树一格的曲风一块“蹂躏”我们的耳朵,“攻击”我们的心灵吧!”
欧克舫再度被她的古灵精怪和急智机伶给折服了,他揉揉她那头像婴儿般柔细如丝的短发,晶璀澄澈的亲眸中交织著明显的欣赏和爱意,然后,他俯下头,带著柔柔的醉意轻轻[攻击”著她那粉女敕透明的面颊,并顺势经过她那又挺又翘的鼻尖,温柔细密地“蹂躏”着她那棱角分明的红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