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浩是个好人,你别这样说他。”商小晚抱不平。
“那我是坏人喽?”唐珉轻咬了她耳垂一下,十足的挑逗人。
“谁教你先是打太极拳又放我鸽子。”商小晚拿回吹风机,看到唐珉的脖子已无大碍了。
“我看到你们一起出游回来,气不过就自己去看‘鳗鱼’。”唐珉闪着亮晶晶的眸子,一脸无辜道。
“还有,你说要打电话给我也跳票。”谁知商小晚才反驳一句,唐珉又顺势将她抱个满怀。
“我打了。没人接啊——”唐珉仍在寸寸逼进。
“我等得快发疯,干脆把电话插头给拔掉。”商小晚关掉吹风机。“扭扭脖子看看,好一点了没?”
“早好了,我们继续亲热吧!”唐珉孩子气起来。
“我不留男人过夜的。”商小晚轻咬下唇一字字地说道。
“那我扮人妖好了。”唐珉顽皮地比起了莲花指,逗得商小晚呵笑起来。
“唐珉,我是第一次——”商小晚抬起头来直视他的黑眸。
“我会很温柔的。”唐珉边吻双手已袭上了她的胸部,在双峰上来回游移。
“可以给我一个承诺吗?”商小晚相信承诺。
渴望爱情的女人,“承诺”无疑是一剂强心针。有了承诺,女人才有勇气等待下去,在等待的日子才不会寂寞。
“你要什么承诺?”唐珉以为她要“我爱你”三字。
“你可以只爱我一个女人吗?”商小晚半认真地说。
“那男人我就可以爱一打喽!”唐珉说笑。
“我是说真的,唐珉。”商小晚嘟起樱唇,她绝不是开玩笑。
蓦地唐珉停止了动作,激情尽失,商小晚顿时如同失去了依靠。
“为什么一个人不能同时爱着不同的人?”唐珉坐在床沿抽起了烟。商小晚也坐起身子,抓住被单围在胸前。
“我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你的爱,我很自私。”商小晚轻声说道。她虽然不曾爱过,但一旦爱了她就义无反顾。“小晚,你很贪心。”唐珉站了起来背朝向她,他的背脊变得又硬又冷。
“是,我就是贪心。我不只要你爱我,而且只爱我一人,之前的女人我可以不介意,但最后一个女人必须是我。你若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就要一份安全感。”商小晚由衷道来。
“这算是交换条件是吗?”唐珉穿起裤子。
“我不值得吗?”商小晚的心全揪成一团。
“这个承诺太大了,我需要考虑。”他再穿上衬衫。
方才的激情全不见了,两人犹如在谈判一般。
“你要考虑多久?”商小晚泫然欲泣。
“不知道——”唐珉别过脸去,他一向无法给女人承诺。
商小晚漠然地站起来,换上一件轻便绿衫。
“我送你出去——”商小晚知道该送客了。
“不用了。”唐珉摆了摆手要推辞。
“这是我的待客之道。”商小晚不只送唐珉到门口,还送他进电梯。两人站在电梯中,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电梯到了一楼,商小晚送唐珉走出大厦。
“再见!”这一次是商小晚开口先说再见。
唐珉无语,商小晚等着他回答拜拜。
棒了半分钟他才迟疑地开了口,“小晚!做人不需要这么认真——”唐珉叹了口气。
“我就是这脾气。”商小晚一向爱恨分明,天蝎座的执拗个性。
“我会给你答覆的。”唐珉没说再见就走了。
商小晚一直看着他跨上摩托车,消失在黑夜之中,她才默默地一个人走回来。她的要求很过分吗?她不过是要一份完整的爱而已。
她的要求太多了吗?也许她不该要求他只爱她一个。商小晚乘电梯上楼,是不是只要他开口说“我爱你”就够了,何必斤斤计较其他的女人,男人真可以同时爱着不同的女人?商小晚不行,她的爱认真而全心全意,她一次只能爱一个男人。
就因为败在她是“认真”的女人吗?一开始她就输了。
回到房间的商小晚,嗅着床上唐珉的余温和浑厚的男子气息。他会如何答覆她,商小晚由衷地想知道。
夜越来越深,陷入爱恋中的女人,迷失了方向爱意是这般沉重……
唐珉又“消失”了,没有来电,商小晚也没有找他。
她在等待他的答覆,已经等了整整一星期。原本约定要访谈的时间都过了,这本小说还有写下去的必要吗?商小晚的心根本已不在小说上,她爱上了自己小说中的男主角。
一连串难熬的日子,商小晚强迫自己再度投入文字中。县市长选举热闹滚滚的,商小晚大量阅读相关新闻,阅读成为她治疗情伤的特效药。惟有靠文字才能平衡她内心的不安,她着实害怕知道答覆是什么。商小晚这个周末没有去打球,她回宜阑家去。
她回去投票,她支持的人后来当选了。
商小晚没有同爸妈说她恋爱了,说不定是单恋呢!宜阑人的硬颈脾气,商小晚似乎没有得到完全的真传。投完票她又迫不及待返回台北,她又想知道有无答覆。
唐珉是高雄市人,他不用投票。
周末他去打球了吗?没见到商小晚有何反应?她是关心的,爱上一个不确定的男人,内心是忐忑不安的。坐在火车上的商小晚,见窗外的景物飞掠而过,不做任何停留。
爱情啊爱情,你能不能为我停留住?商小晚渴望。
回到台北的商小晚,打开信箱,空空的,没有她的信件,她十分失望。
“商小姐,有你的挂号。”挂号一向由管理员代收,管理员老伯方才上楼去巡视,见到商小晚立刻叫住了她。
商小晚签收,龙飞凤舞的字迹挑动她的心。是唐珉,他怕她没收到,所以寄挂号。也许他亲自来过,但不放心她收不到,或被恶作剧从信箱中拿走。
商小晚感到信封沉甸甸的,里头装了个东西。
商小晚在电梯里就打开了信封,信封是浅绿色的,里头竟然没有只字片语,只有一把钥匙,一把银白色的钥匙。唐珉的答覆竟是一把钥匙,这是什么意思?
商小晚进入房间,坐在椅子上沉思着。他究竟是何用意?
“小晚!选举结果揭晓了。你支持的党大获全胜,你一定高兴极了。”文浩又来电了。
“文浩,我想搬家。”商小晚把玩着手上那把银白钥匙。
“你早该搬家了。东区房租物价都贵死了,过几天我帮你找房子。”文浩住在潮州街的一栋没有电梯的五楼加盖屋顶。标准的学生房间,商小晚去看过。
“不用了,我会自己找的。”商小晚紧盯着那把钥匙,心里一阵交战。
“小晚,你太好骗了又不会讲价。”文浩直言。
“文浩,找一天吃顿饭吧!”商小晚要辞别。
“好啊!我们去远企喝下午茶。”文浩在电话那头兴奋莫名的,却不知道这可能是他和小晚的最后一餐了。
远企六楼餐厅
“小晚!下次来我们坐靠窗边的位置,可以欣赏风景。”两人的位置不佳,但反正这顿饭的用意本就不在此,商小晚不知要如何开口。
“小晚!你又不吃完,老毛病要改。”文浩体贴地叮咛她。
商小晚食不下咽,虽说她一早到现在仍未进食。
“文浩……如果我堕落了,我们还是朋友吗?”商小晚决定要为爱堕落,那把钥匙一定是唐珉家的大门钥匙。
“小晚!唐珉那小子又做了什么事?”文浩直觉地跳了起来。
“不关他的事。”商小晚低着头,说不出口。
“等会儿我们再去练羽球。”今天又是周末,羽球场上想必很热闹。
“我不打羽球了。”商小晚要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