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戏暂停,白千莹和江凯一起望向唐欢。
唐欢没有回避他们的目光,她生来就是光芒耀眼的。
江凯走向前来,他惊为天人地定定看着唐欢。这么美的女人他在哪里看过?他推了推巩群翰肩膀。
幸好江凯一时没想起,唐欢正是那个桃色礼盒里的舞娘。
“我没意见!”白千莹很谦虚地道。
“唐小姐,你会跳舞吗?”问的真是多余,所以她只淡淡地摇了摇头。
唐欢舞技精湛,可是她不想演美天鹅。
“那真是太可惜了!”江凯惋惜连连,真是浪费了块宝玉。
一旁的巩群翰一直没插嘴,他显得有气无力。
“如果是演丑小鸭,我就可以尝试看看——”唐欢突然回答了江凯的邀请,可是目光却飘向巩群翰。
碑群翰接收到了,一下子精神了起来。
“丑小鸭?唐小姐真爱说笑,像你这种大美人要扮丑?真是太委屈你了!”江凯不能置信地猛摇头,又朝巩群翰推了推肩。
“阿翰你说是不是?”江凯带着白千莹要回舞台。
“我以前长得很丑的,从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唐欢目光再度飘向巩群翰,他不知她在搞什么花样。
“这怎么可能——”江凯停下脚步。
“我也不信。”范亚韩疼惜道。
“很难有说服力!”连白千莹也这样认为。
只剩下巩群翰没有意见,而他又是唯一见过十年以前的唐欢的人。一时之间他口干舌燥得没办法接腔。
“我和巩群翰十年前就认识了,只是当年我只是个不起眼的丑小鸭,他一直没注意到我的存在。对吧!‘大哥哥’?”唐欢的话像挖苦又像自怜。
碑群翰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杵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
“哇啊!那不真的是女大十八变吗?”还好江凯打了圆场,否则巩群翰一定是傻愣到底了。
排演继续,但看戏的三人已是心思各异。
“阿翰,你真的十年前就见过欢欢?”范亚韩哪壶不开提哪壶,巩群翰恨不得有一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巩医师是我的好朋友明旋的初恋情人。”唐欢很快地接了下去,她似乎有意要挑起旧恨来。
“那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范亚韩十分好奇。
再讲下去所有底牌都要掀了,巩群翰急欲阻止。“你们谈得雅兴正起,我不打扰你们,我有事先走了!”
“走!你当初就是这样一走了之的!”唐欢冷言道。
“唐欢!你到底想怎样?我承认我十年前有眼无珠行了吧,不识你这个有朝一日会变成天鹅的美人胚子。”巩群翰一字一字地反讽回去,他的忍耐也有限度。
“所以你眼中只有明旋一人?”唐欢吃味道。
“你别混淆视听,我正巧辅导到她而已。”他否认他贪图明旋美色。
“你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明旋。”唐欢语带控诉。
“我尽力了!”巩群翰吼了起来。
范亚韩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地唇枪舌剑,他在一旁低头不语,表情复杂。
“那你知道她的国文程度到哪里吗?她考国文从未及格,连四十分都不到。”唐欢已经把话讲明了。
偏偏巩群翰就是有听没有懂。“请不要用成绩来判断一个人的价值!”
唐欢总不能在他面前,说出自己一手代笔写情书之事吧!
“你就是不关心她的内在需求,所以她用金笔写在绿色札记上的诗句,你都不屑一看,认为她幼稚。”唐欢真想一棒打醒他,他是装傻还是真不知道。
“她不幼稚,她的诗句写得极好,虽然……我现在才知道,但如你所说的,一个国文程度不到四十分之人,能写出一手好诗,可见得不会考试不代表这个人就是没有文采的!”巩群翰现在之所以对那些诗句有偏爱,全是唐欢一手造成。
唐欢摇摇头,叹了口气,总不能叫她一直“倒贴”上去。
“亚韩,我累了!”唐欢摆了摆手,示意要走。
“我先送你回去吧!”范亚韩随侍在侧。
看两人的“卿卿我我”状,巩群翰目光快喷出火来,只是没让两人瞧见。他立即转向舞台,台上的丑小鸭正落落寡欢——
“为什么王子都没注意到我?围绕在他身边的都是一些美天鹅,他什么时候才会发现我?就因为我不美吗?可是我也有其他的优点啊!我会唱歌——呱!呱!呱——”丑小鸭唱歌给自己听,她对着月亮许愿。
有一天,她的梦想会实现的……
送她回家,会不会送到床上去?
碑群翰揣测唐欢和范亚韩之间现在进展到何“关系”,他说过不再到唐欢家去的,可是他的心早就飞过去了。
换成是他徘徊在她家楼下,他不再爬防火梯了,他只想知道范亚韩有没有在唐欢家中过夜。他为自己找到了藉口。
他步上电梯到了七楼,按了唐欢家的门铃。
是唐欢自己来开的门,他的眼光一直飘向屋内。
“有事吗?”唐欢先是又惊又喜却又故作冷淡。
“我被你扒去的手表我一直没拿回来!”这就是他的藉口,他硬着头皮说。
唐欢颔了颔首,没请他进门,他也就一直站在门口。
唐欢进屋片刻后出来,把星辰表还给巩群翰。
“还有事吗?”她见巩群翰欲走还留,冷淡地说。
“……女佣呢?我想向她打声招呼,她咖啡泡得很好。”巩群翰没话找话讲,他就是不想太早走。至少让他知道,范亚韩在不在里头。
“玛莉亚今天休假——”唐欢据实以告。
“真巧?”巩群翰发出鼻音,看来她是先把女佣支开了。
“你是什么意思?”唐欢即刻感受到他话中有话。
“方便你安排一下‘午夜场’啊!”巩群翰被嫉妒心逼急了,出言不逊。
“巩群翰,你回去,我不想见到你!”唐欢脸色苍白地关上门。
“慢着——”巩群翰用手挡了住,两个人一时僵持在那。
“怎么,怕我坏了你的好事?”他的目光向室内探索。
“巩群翰,你到底想怎样?”
“唐欢,你才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爱我啊!蠢蛋。
我要你爱我啊,傻瓜。
分明是两个有情人,却在爱情边缘徘徊,碰不到头。
“欢欢,是谁啊——”范亚韩的声音传了出来。
碑群翰一听之下怒急攻心,“砰”的一声他推开门也推开了唐欢,他急急地寻找声音来源——哦!声音来自书房,幸好不是卧房,否则他非杀了范亚韩不可!此刻他正坐在唐欢的书桌旁。
“阿翰是你啊!这么晚了。”范亚韩站起身来。
“你也知道现在已经很晚了?”巩群翰的拳头都握紧了。
“我在参观欢欢的书房,想向她借几本书来看。”
“有借就有还,你以后就有半夜再来的藉口了。”巩群翰没好气地微怒道。
范亚韩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打趣道:“阿翰!你怎么了?我和欢欢都这么熟了,也许有一天她的书要全搬到我家呢!”范亚韩的手却让巩群翰给推了开。
“你再熟也没我熟,我和她早已经……”
“巩群翰你住嘴!”唐欢截断他的话,脸色铁青地站在书房门口。
“怎么,你过河就想拆桥是吗?”巩群翰反唇相讥。
“你……”唐欢的脸霎时通红。
“你现在可进步了,以前是夜奔男营,现在是请君入瓮,反正是永远不寂寞就对了!”巩群翰没有喝酒,可说起话来同发酒疯无异。
“啪”的一声,唐欢一个箭步上前甩了他一巴掌。
“你走,你走,你给我滚出去——”唐欢语带哽咽,又气又窘。
碑群翰模了模脸颊,好结实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