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穿上回那件,未完成的婚礼嫁裳!”夏筑涵掷地有声地说出来,她确实较中意原先的那套白纱。
唐彻的眼神晃动了一下,他感到她的话有挑逗意味。
“你丢了吗?”见他不回答,她又问。
“没有!安然无恙!”事实上,唐彻一直保存得好好的,因为他期望有朝一日,她可以为他披上嫁裳,谁知……
“那就好!”夏筑涵满意地点了点头。
唐彻开车先送玛莉回家,她仍旧依依不舍地巴着唐彻不放。夏筑涵朝她摆手说再见,玛莉挥手的对象却是唐彻。
“我同学很喜欢你!”
“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
两人同时沉默下来,相视无语。
夏筑涵今天穿裙子,而且是很宽松的那一种。她不知为何这样穿,她告诉自己,这样只是求穿月兑方便而已。
想到“月兑”,她耳根霎时又羞红了起来,她偷偷地拉了拉裙摆。这个动作全都落在唐彻眼里,他的“”又再度被挑起,面对所爱的女人,他怎么可能毫无反应。她女性的幽香一再诱惑着他,终于他没有往夏家开去,转而开向市区。
车子停在一家汽车旅馆前,他尚未熄火。如果夏筑涵说“不!”他不会勉强她的。即便他非常的想要。
曹哥要他“守护”夏筑涵,这分明是一种“惩罚”,或者说是“酷刑”。也可能是曹哥故意“试探”他,考验他的忠诚度。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了。他等着她的决定,他的霸道暂时公休,这次他听她的。
夏筑涵又恢复了“本性”,既没答允也没反对。一如以往地,由别人来决定她的一切。
仿佛以唐彻的意见为意见,全听他的。
这种“随便”的态度,是很多女孩子都常做的事。唐彻熄了火,他把手伸向夏筑涵,她没有搭上,但跟他下了车。
两人进了旅馆房间,夏筑涵自己动手解开了衣服。
“等等……为什么?”
为什么?还问她为什么?这不是他一直想要的吗?她自动月兑下所有衣裳,直到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内衣。
“你确定——”唐彻揽她在怀里耳语。
“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心?”夏筑涵推开他。这几天她一直在想,那天在车上发生的“事”,她知道那件事并不全是唐彻逼她的,她自己也有特别的情绪穿梭在其中。他这是在逼她吗?逼她承认她爱上他。
唐彻用深吻代替了回答,他抱起她,轻轻地将她诱人的娇躯放在软床上。他用牙齿咬去她的胸衣……她的身上如今已是不着寸缕,不禁娇羞地闭上眼。
唐彻月兑去上衣,解下腰带,赤果果地站立在床前。
唐彻用手抚模着夏筑涵细致的脸庞,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这个女人!这个他早就想要的女人!他轻轻吻上她柔女敕如玫瑰花瓣的香唇,吸取她甜蜜可人的芳香。
她回吻着他,一如他教的那样……两人交缠如天崩地裂。
“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她心中仍缠绕着父母死亡的阴影,她一定要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搞个清楚。倘若他真的是杀父母的仇人,她会用往后的日子赎罪的。
“你拿枪把我妈妈怎么了?”这是她恨他的最大原因。
唐彻没想到她会问这件事。他看向他的左手臂,枪伤后还残留一个小疤痕。他一直没告诉她这件事,他也不晓得她知道这件事。不过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不知道他拿枪打伤自己是为了救夏家二老。她以为……
“我爸爸临死前告诉我,是你拿枪把——”夏筑涵只听到这儿。但一切已昭然若揭,也正因这个误会,从此注定了两人坎坷的感情路。
夏筑涵忍不住在心中暗骂没用,因为她爱上她原本恨之入骨的人。
“唐彻拿枪把自己的胳臂打伤,好一个苦肉计!现在软玉在抱,唐彻你的计谋得逞了!真是青出于蓝更胜于蓝!”房间的门被踢了开,曹哥大剌剌地和手下走了进来。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唐彻匆忙抓起被单盖住夏筑涵,他自己连忙套上内裤。
夏筑涵记了起来,唐彻的手确实受过伤,而且还是枪伤。天啊!莫非她错怪了他?而爸爸是想告诉她真相?他真的是伤了自己吗?
可是“苦肉计”又是怎么一回事?她一面匆忙穿回衣裳,一面在脑里思考着。是为了得到她的苦肉计吗?曹哥说的可是真的?她没有机会问唐彻,她才穿好衣服就被曹哥一把抓下床,离去时她用充满疑惑的眼神望着唐彻。
唐彻望着离去的她,根本来不及做出辩白。
曹哥走向唐彻,他失望地摇着头,目光中露出凶狠的肃杀之气。“阿彻啊!你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了!”
唐彻两手被铁链拴了住,被关在曹家的地下室,也就是曹哥的刑房。从来没有人可以用“走”地离开此地,不是趴着倒地爬出去,就是躺着被抬出去——死了,唐彻知道,他知道自己迟早会有今天。
他的心已“背叛”了曹哥,他控制不住自己。
唐彻赤果的胸膛布着皮鞭抽打的痕迹,一条又一条的青紫血痕,看得人触目惊心。
“再给你一次机会,阿彻。”曹哥坐在椅子上。
唐彻抬起脸来,并未求饶。
“跟夏筑涵一刀两断,我以后就把位子给你!”曹哥已经“失去”了儿子阿军,唐彻等于是他的儿子。传给他也是迟早的事。
唐彻不吭声,他答应不下来。
曹哥怒火中烧,一个夏雨航夺走他儿子,一个夏筑涵又抢走他的接班人。夏家兄妹简直是罪无可恕。
见唐彻不答允,曹哥心中已有了决定。
“不要——”唐彻看出情形不对,他太了解曹哥,他一定会拿夏筑涵开刀!筑涵有危险。他愿意用他的生命换取她的生命,拿去吧!拿他的命去吧!他不会抵抗的!
“照我的话去做!否则你指望下辈子吧!”曹哥撂下狠话,他说得出做得到,他不是非娶夏筑涵不可。女人多得是,他不会为一个女人,抛弃他现有的一切。
不爱江山爱美人,这种男人是傻瓜。
夏筑涵被带到地下室来,她一直反复思索这一切,还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
她愿意相信是她一直“误会”了唐彻,是她错怪了他。她愿意这么认为,因为这代表唐彻对她是一片真心。
绝对不是什么“苦肉计”,他怎能苦中作乐,整夜拉着小提琴给她听?他对她是认真的!她愿意这么认为。别告诉她这一切全是美丽的谎言。
看着伤痕累累的唐彻,她的心在淌血。
“筑涵!阿彻有话和你说!”曹哥说道。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那句老话,你做的一切全是为了得到我!”夏筑涵代替他说了出来,她已经料到了。
唐彻已被释放,他的手腕上有明显的瘀青血痕。
他模了模左手臂,子弹伤痕犹新,但已成过往云烟。为了她好,他必须欺骗她,尽避他是多么不想伤害她。
“是!全是苦肉计,没想到我太入戏了,差点就爱上你!幸好曹哥的及时教训,点醒了我!”唐彻说着违心之论,心如刀割。
“我不信——”夏筑涵歇斯底里地吼着。
唐彻一副“信不信随便你”的态度,他慢条斯理地穿回衣裳!
夏筑涵冲到他面前,狠狠地盯牢他。
“看着我说话,为何不敢看着我!”夏筑涵向他吼道。为了他,她整个人反反复复不知几回,他怎可以如此待她?唐彻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她的目光刺痛了他的心。
他强忍住,恨他吧!恨吧!总比她知道一切后,活得痛苦要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