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有几个月,小麦一定能把伤养好的。他擦干眼泪,望着护卫抱着小麦的背影而去
他把手中的玉镯子拭干净,把血迹拭掉。
这是小麦的出生“信物”如今她给了齐剑飞,齐剑飞不会拿去变卖的,他没有钱可以再去“打工”。当然是真的“打工”,而不是这种“躺着就可以赚钱”的工作。
云霞尚未走,她让侍卫先行回宫。
她望着齐剑飞出神,不知他为何对一个小妓女如此“情深义重”?
“小麦她对你那么重要?”云霓酸酸地问。
“当然!”齐剑飞滔滔不绝地说着小麦的好处,把好吃的都分给他吃,还替他去“接客”,还把“玉镯子”如此重要之物也给了他。小麦对他实在是情深义重、呵护备至。
但也因为小麦的“热心”,让齐剑飞成了云霓挑中的妓女。齐剑飞不怪小麦,他只怪自己没有高强的武功。
云霓听罢,一脸的不可思议--
阴错阳差的,她成了齐剑飞的“入幕之宾”。她当下决定她一定会尽力医好小麦的,为她的一剑之伤。
“我其实不是真想杀你的,我只想吓吓你--”云霓想解释,可齐剑飞根本听不过去。
“反正我叫定你‘小魔女’了!你有本事连我一起杀好了。”齐剑飞仍气着云霓!
“你--讲不讲道理?我是个女孩子家,我的清白怎么办?我又是个公主,这传出去叫我以后如何做人--”云霓有些委屈。但齐剑飞觉得她罪有应得。
“那是你自己闯出来的,谁叫你要学男人逛窑子?”
“你把责任撇得一干二净--”云霓又动气了。
“我和你本就毫无瓜葛,是你碰我,我可没碰你。”
齐剑飞偏就“嘴硬”,他就是不觉得他有什么“责任”好负的。这个“小魔女’蛮横不讲理,不但“扒”光了他,还“伤”了小麦。这个仇他是记下来了,有一天他学成武功时……他会替自己和小麦讨回公道,特别是为小麦。
“江湖风波多,人心很险恶,你要好自为之--”
“不用你操心!我不会再被人骗,再被人骗我齐剑飞就是一只瘟猪。”齐剑飞发下毒咒。
云霞知道多说无益,齐剑飞是死脑筋一个,还是先把小麦治好再说吧!
由于齐剑飞已“赎身”他自可大方的离开“四季红”。
“阿丁,这套衣裳算我跟你借,以后我再还你钱!”
“不用了!”阿丁摇了摇头。
天哪!这个阿飞原来是个男的!而且那个云公子居然是个娇滴滴的女公主。
徐嬷也是惊魂未定,被这个局面给吓到了。她担心的是“云公子”会不会反悔而收回黄金。
云霓摆了摆手,她跟在齐剑飞身后出了“四季红”。
“你跟着我干么--”齐剑飞没好气地对着云霓大叫。
“你身无分文,想必玉镯子又舍不得变卖。我这儿有些银票,你拿去用吧!”云霓想帮忙齐剑飞。
“不用你的假好心!小魔女。”齐剑飞恨恨地说完,就往京城外的方向跑去。
“小魔女……他为何认定了我是小魔女?”云霓讪讪地说着,她的心湖不自觉地被搅乱了。因为这个傻头傻脑的齐剑飞吗?两人曾共躺在一张床上“卿卿我我”的。虽说是她吃对方的“豆腐”……但她可是女孩子家也!真相揭晓了,她当然会生气、气得想要杀了他……
可是“他”并非下流的登徒子,她下不了手。齐剑飞相貌不俗,而且傻得可爱,比起江湖的人心险恶,他单纯得令人心疼。
云霓心中有了主意,立刻施展轻功,朝着和齐剑飞相反方向飞奔而去,她要回大内皇宫亲自检验小麦的伤势如何,她一定会还一个小麦给他的。
他们是一对“恋人”吗?她的思潮起伏……
从未尝试过爱情滋味的云霓,不禁羡慕起小麦来。
齐剑飞直往前跑!他要快快离开京城,往很天崖去!他要去那儿等小麦。
可是他身上除了“玉镯子”没有值钱的东西了。他一咬牙,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熬过去,大不了去帮人家洗碗、劈柴、驾车……什么都好。
出了京城,齐剑飞走向郊道。
他现在明白了这世上真有“坏人”,但“好人”还是有的,像小麦就是。他原本想回京城到皇宫外去等小麦伤好再一起走的,可是他不敢。
他没有忘记他是为何“离家”的,他不能往回走。
齐剑飞走得满头大汗,又饿又渴,他赶着夜路,可天色实在太暗了。他觉得心里发毛,因为眼前是一大片苍部的树林。
他想起了陶丹枫的父亲陶千尚曾遇到匪徒之事。不知他会不会运气这么背,撞上这等倒楣事?
他小心翼翼地放慢了脚步。月亮已被黑云给遮住了,路上一片漆黑,隐隐约约有几声狼嗥,他有些害怕了起来,便找了个树荫休想。
他可是头一回在这阴暗的树林中过夜,他试着生火,好不容易才有了火花。
睡个觉吧!不知树林中会不会有鬼--怪吓人的。齐剑飞打着吃,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他作起梦来,竟然梦见小麦来找他。而且两人还手牵手,状似亲眼地好像一对“小情人”。
情人?他和小麦是男女之情吗?还是姊弟之情?或是萍水相逢之情呢?梦中他也没得到确切的答案。
夜悄悄地逝去了。
太阳光从树梢透了进来,映照在他酣睡的脸庞,他攀然惊醒,操了揉双眼。他该起身赶路了,可是他肚子却咕略咕喀地叫了起来。他抬头望了望,想看看树林中有没有种果子的树,好摘几颗来充饥。
炳!还真让他给找到了。
齐剑飞气喘吁吁爬起树来,汗流浃背得煞是吃力,如果他会轻功就好了。可是他不会,得像蜗牛一样地爬啊爬,唉!真该减肥了。
“哇--不行了!”他的身子直往下滑。
“砰”的一声,他硬生生地摔在地上,跌得又重又疼。他不死心想再来一次,可是又失败了!他摔了一次又一次,也跌得鼻青脸肿,但仍爬不上树。
他站在果树下发呆,难道他只能“望梅止渴”吗?
倏地有个棕衣人影飞上了树梢,一个旋身然后翩翩地落了下来。
身着棕色衣裳的女子,手里拿着正是齐剑飞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仍摘不到的果子。人家两三下的功夫,轻而易举就采到果实了。
这个女子有些面熟,可齐剑飞一时没想起来。
“嗯--”棕衣女子把果实递到了齐剑飞眼前,齐剑飞也就老实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姑娘贵姓芳名?奇怪,我们见过面吗?你有点眼熟也!”齐剑飞吃得津津有味的。“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心肠的姑娘。”
“我是云霓--”棕衣女子缓缓地说。
“什么--”吃到一半的果实,齐剑飞全给吐了出来。她就是那个蛮横无礼的“小魔女”?齐剑飞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女装的她看来俏丽无比,艳丽不可方物,可为何穿着深色棕农?女孩子家不是都爱穿什么红的、黄的、紫的吗?
“我不吃你的东西。”齐剑飞悻悻地说。
她为何穿得如此朴素,是“戴孝”吗?难道皇帝驾崩,要改朝换代了?齐剑飞胡乱地想着。如果吃下去的东西可以吐出来,他真想连籽带肉地吐还给她。他讨厌她--
方才他是一时之间没有认出“她”是云霓公主。
“小麦呢?你不是回宫去医治她--”
“她……她正在养病疗伤,需要个把个月才会痊愈。”
“都是你害的呢!如果小麦好不起来我唯你是问。”齐剑飞心头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