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没办法确定你的心意……”
“我才不确定你的心意,”她闷闷的把头一别,声音透着倔强:“我总觉得你不喜欢我。”所以至今仍是什么表示暗示明示也没有,气的咧!
瞠大眼,他无比惶措的喊:“你说什么呀!我当然……”窘了两秒,“当然喜欢你呀!你长得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加上个性好、待人和善,是男人都会喜欢你的!”别怀疑,我也是男人,虽然大家总觉得我是头迅猛龙。
“不见得。”她表情严肃的摇头,秀眉微拢。“每回来追我的,不是傲慢自大长得好看的男人、有财有势想在外头包养的老男人,就是色欲熏心不怀好意的男人,从没有像你这样的男人正眼瞧过我。”
“怎么会?”孔民龙一愕,脑中立刻蹦出个想法:“其实不是这样的,身为恐龙一族,我们总认为像你这样的美女是遥不可及、可远观不可亵渎的,所以即使心里存有幻想,也不敢贸然靠近。”
“可是,若不追追看,又怎么知道有没有那个可能?”
“话虽如此,不会有几个男人想当炮灰吧?即使有,十之八九也都牺牲了,毕竟长得美一点的女孩子,眼光都比人要高一点,谁会想带个带不出去的丑男友出去给人取笑呢?”他黯然的叹息。
“我就不是这么想的呀!”她懊恼地将脸正对着他,颊上匀了层淡绯,面色却是沉严。“对我来说,内在与人品比什么都还重要,其余的全是——狗屁!她强忍住没迸出口。
“全是什么?”
“全、全是空谈!总之,做人要有自信,我相信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会‘以貌取人’的,而且……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我……我就心满意足了。”睁着水汪汪的凤眸,她定定注视他,深情款款,执拗而坚定。
如果不是怕在场的人反胃呕吐,他真想狠狠搂住她,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话说回来,他这么庞大的身躯若是一抱抱得太用力,真怕她这娇弱身躯会禁不起撞击而致骨头散掉。
“香草……”
“恐龙……”
“阿标说得对,我早就应该把你的。”他选择握住她细女敕小手,同样含情脉脉。
“什么?”
“喔,不是!”该死!他怎么不知不觉就把那个字说出来了!急忙更正道:“我说我早就该追求你的。”
“那你说吧。”她噘起樱桃小嘴。
这四字令他如坠五里迷雾中。
“呃……要说什么?”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这种问题?”睁圆凤眼儿,她满脸不可思议的模样。
惨了惨了!他没谈过恋爱、没看过言情小说、对狗血连续剧更是没兴趣,怎么知道在这当头应该说什么?
啊,莫非……
“香草,这顿饭由我来请吧。”他试着摆出彬彬有礼的表情。
“不是这个!你在说什么呀!”她皱起整张脸。
“呃……要不,下一回由我请客吧。”
她的眉毛蹙得更紧了。
“不对?那、那……”他一慌立即口吃。“那我们今天各付各的,好吗?”
“笨恐龙!你真的是大猪头!”扯开嗓门,她气呼呼的嚷,全然不顾优雅气质美少女的形象。
“唔,”孔民龙可怜又悲情的扁扁嘴,“我是很笨没错呀!可是,我真的不介意这顿饭是由谁付钱……”愈说愈觉得她的面色益发难看。
“我……我……”她又气又窘的把脸朝向窗外,声音突然间变得细不可闻:“不过是要你说一句喜欢我。”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
唉呀呀呀——对哦!在这浪漫感性的时刻,他确实该说点甜言蜜语,怎么还讲了堆五四三又不相干的屁话,真是猪头!
“我喜欢你!”他马上说了,但看她的表情显然还不满意。
情急下,他把内心里的肺腑之言全数托出:“我、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啦!从第一次看到你在店里出现,我就被你给电到了!从此,每次做梦都希望梦到你。”
屏息了五秒,看到她恼怒神情慢慢转为娇俏羞涩的甜笑,他大大地松了口气,也跟着咧嘴笑了。
“真的?”她终于能体会,为何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欢听这类恶心的话,尤其一旦听到心仪对象对自己亲口说出,莫不让人心化朵朵开。
“当然是真的!你有听过恐龙撒谎吗?”
她好用力的把头一点,笑容如百合怒放,“嗯,我相信你。”
痴望着她那毫不矫柔造作的灿烂笑靥,他的心胀满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与满足。
不管旁人有多么怔诧与傻眼,她仍然认为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四目相望的眼中,他们只看到彼此。
她喜欢他的卷毛发、小眼睛、笑起来憨憨的可爱模样,还有带给人十足安全感的健壮体格和圆肚肚。
当你喜欢上一个人,即使是别人觉得不好的,你都不会在乎。
无怪乎人说——“爱情是盲目的”。
熟知这个道理,仍然会一头栽进去。
爱情,从来就毫无逻辑可言。
对望中,他们又幸福的笑了。
说这一切就像是在做梦,真的一点也没错!
躺在软绵绵的蕾丝水床上,丁香草将猫咪抱枕拽紧在胸前,房内只留一盏小灯,她不时的滚来滚去,唇畔始终洋溢着梦幻般的甜笑,不晓得在暗爽什么。
终于,她终于会脸红了!
打自出娘胎至今,她还真没有过这种怦然心动的感觉,甚至,还破天荒的整张脸烧红,一点都不像是自己。
非但如此,连他也脸红了。
而且他脸红的样子——哇!真的很可爱ㄋへ!
想着想着,她的笑意扩张再扩张,像个小白痴似的又滚了两圈。
蓦地,房内灯光大亮,她的身体正好朝下、翘高,童葭屿见到这幕情景,走过去便毫不客气的送上一脚。
“喂喂!吧吗三更半夜的跑进来踢人家啦!”她一个翻身坐起,忿忿不平的揉着臀部叫喊着。
“不过才十二点,哪里来的三更半夜!”
“总而言之,你明知道我十一点睡觉,干吗还来吵人家。”她不依的。
“谁叫你推我入火坑!真是愈想愈生气!”童葭屿气愤难耐的摩拳擦掌。“什么鬼接待总机!真不是人做的工作,我都快被那个牟芊晶给整死了。”
“忍耐点嘛!新人训练总是比较辛苦,加上带你的这个牟芊晶又格外严格,你难免要吃点苦头。”
“什么叫做‘吃点苦头’?我觉得我吃的根本就是斧头!”
“唉哟,别耍脾气了,已经很晚了,你赶快回去睡觉啦!”她耐着性子好声哄着,硬把好友推出房门外。
“还有,”童葭屿霍地转身指着她,“你刚刚在干吗?”
“我刚刚……有在干吗吗?”开始傻笑。
“我觉得有!”她狐疑地从头到尾仔细端详丁香草,总觉得她脸蛋红红的,有点可疑。“你晚上和人吃饭有喝酒吗?”
“喝酒?”怎么?她又脸红了吗?紧张的模脸兼点头。“啊,对呀对呀,喝了一点点,小酌宜身嘛!”“啐!我要去睡了啦!”摆摆手,她跟着拖鞋钻进房里,刚刚的一团乱,仿佛没有出现过。
“哇咧!我这是招谁惹谁呀!”
丁香草有些埋怨的踱回香闺,熄了灯,把自己抛到床铺上,又将抱枕揽在怀中。
无论如何,今天还是很美好的一天。
早先她一直害怕恐龙并不想追求她,幸好是她多虑了。
伴着甜滋滋的笑意,她沉沉入睡了。
春风满面,笑脸怡人。
波浪卷发扎成发髻,露出光洁颈项与玉耳,粉女敕淡妆,颈上淡扫嫣红,红润的唇水女敕油亮,鹅黄色皮衣下搭黑色皮裙长靴,匀称美腿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