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他,他一向如此。”她掩嘴轻笑。
“不过,能得到大家的肯定,让我觉得好像在做梦一样。”
“是啊,我流汗、你流血,搞了个乌龙回来便红了,好像也没什么逻辑可言。”她同样压低声音。“我想是因为叶胜天的缘故吧,他那么有钱,弄些排场来弥补你寻找他女儿的劳苦也是应该的。”
“我想也是。”
“来来来,我来敬你一杯!”大块头金忠拿着酒杯到他俩面前,涨红的脸加上油亮的额头,一张笑脸看来有些滑稽,他心中是欢天喜地得很。“谢谢你为咱们红萸做了这么多。”
“哪里!应该的。”路寒袖礼貌的举起酒杯回敬。“我才该谢你给我这机会去找她,否则我不晓得沦落到哪喝西北风了。”
“哈哈!是啊!只不过你那钱袋里还真没多少钱呀。”他爽朗地笑。
路寒袖有些模不着头绪的一愣。“什么?”迅即反应过来。“我的钱包是你偷的?”他激动尖叫。“当然,不然我怎么逼你帮忙找人来着?”金忠直言无讳的捶他胸口一下,故作歉疚的瞟了眼。“哎呀,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瞧我不也是挑对人?你终究也没吃亏嘛!”
“你、你……”握紧拳头,路寒袖咬牙切齿,原来从头到尾的悲惨际遇都是这混蛋起的头!
“那么,挑个良辰吉日,就让他们俩成亲吧!”酒酣耳热之际,秋桐溪突然大声的宣布。
秋漾影一个心惊,正想高声反对,没想到另一个惊天动地的叫嚷声从人群里蹦出来。
“救命哪……请救救我的女儿啊!”一个披头散发、眼眶凹陷红肿的妇人冲出人群,碰一声跪在地上猛磕头,悲恸欲绝的泣喊:“路公子、秋姑娘,请您二位行行好,救救我的女儿呀……”
“哎呀,这位大婶,您这是做什么呢?”
路寒袖连忙将她扶起,秋漾影接手扶她至一边坐下。
“是啊,有什么事您好好说,犯不着跟咱们磕头。”
“呜呜……昨儿个傍晚,我的女儿去河边洗衣服,”她对着秋漾影哭诉着。“她……她一个不小心掉进了河里,至今不晓得是生是死。求求您帮我循着下游找找看好吗?您的武功高强,要找到她肯定比较容易,如果……如果她死了,我也要见着她的尸体呀。”她伤心欲绝的掩脸痛哭。
一咬牙关,秋漾影摆出义不容辞的凛然神情,重重地自拍胸脯直起腰杆,仰脸道:“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我马上循着下游去救你女儿,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谢谢你、谢谢你……”
大婶感激地伏在她身上痛哭流涕,而旁边的人全都已经呆掉。
“走吧,快带我去你女儿跌落河里的地方瞧瞧,我好快点去找她。”
“嗯!我带你去。”
等到女儿已经飞快的离开了现场,秋桐溪的脸色才逐渐发青。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盼了三个多月才把女儿盼回家门,怎么知道她竟连一刻都不肯多待,这是不是表示以后全杭州的失踪人口都得靠她找了?
“呃……我说爹啊,您就往好的方面想吧,漾漾已经是个令人敬佩的侠女了,能助人毕竟是件好事。”秋如风好心安慰父亲。
“是啊,这对咱们武馆名声也有很大的帮助。”不附和好像不行,秋随形一边扇风一边点头。
“你怎么说?”秋桐溪把脸转向另一个呆掉的人。
将飘远的目光收回,路寒袖看起来仍有点恍惚呆滞。
“我?”
“是啊,你确定漾漾真的肯嫁你吗?看她这个样子,我看一年半载都还定不下心来。”柳别音担心地蹙起眉头。
“一年半载那倒还好,怕就怕她还是不想嫁人。”秋随形悠哉地叹息。
“怎么,难道漾漾没亲口答应过要嫁给你吗?”秋桐溪急急再问。
“这……”他转念仔细想着——
糟!好像没有!她从来没有答应过。
环扫周围每个人投过来的大疑问,路寒袖心里何尝不是一阵恐慌。
天哪,不会吧?
难道故事还没完吗?真得要经历无数灾难才娶得到这丫头?
他有些头晕,有些想哭,跌坐在凳子上答不出话。
看来,这段感情离美好的结局还远得很。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