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帆带着父亲与关冷楼赶至医院时,愕然发现大批的媒体记者将医院走道挤得水泄不通。关冷楼面色沉重的询问到病房号码后,三人才步出电梯,就被一波波涌上前来访问的记者给挡住去路。
“请问你就是顾洛航的父亲吗?你知不知道你儿子与曲净楚是什么关系?”名女记者激动的冲上前质问着,接着后头闪光灯一阵乱问,阿帆挺身而出挡在父亲面前,一脸凝肃与愤慨。
“抱歉,我爸什么都不知道,请你们让一让!”
“先生,你是顾洛航的弟弟顾洛帆吧?那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和曲净楚交往到什么地步了?”记者消息灵通的速度教人咋舌,才一天的时间,他们已将顾洛航的家世背景调查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阿帆火大的推开采访记者与摄影师,拉着老迈不知所措的父亲朝病房走去。
“拜托你们不要耽误我们探视病人的时间,拜托!”关冷楼也不悦地喊着。但那些记者仍像苍蝇般挥之不去,眼见寸步难行,他只好大声变脸吼叫:“喂,叫你们闪开听不懂吗?”
记者们不死心的追着顾洛帆逼问:“请问你们先前知不知道曲净楚的身份呢?她失踪的这五年,是否都是和你哥哥有关?”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如果还要挡路就别怪我不客气!”脾气甚好的阿帆很少如此抓狂,这些记者确实搞得他火冒三丈。
“你哥哥骑车载着曲净楚出车祸当时,曲净楚还拎了一只行李,他们两个是不是打算私奔?令尊是否反对他们来往?”
“该死!你们少胡说八道,事情根本不是这样!”
其实最该死的是,他确实什么都不知情,只知道一接获哥哥与净楚一同出车祸时,他呆了又呆、傻了又傻,不明白他们俩为何会在一起?更不明白她为何一声不响的走?
“你们烦不烦!我们什么都不会说的。”关冷楼气愤难耐的挤开一个个挡路的记者。
“请问你是顾洛航的朋友吗?那么你认不认识曲净楚?你……”不识相的记者达到机会问他。
必冷楼不再开口,只是一径地拨开人群往前走。
好不容易挤到加护病房前,向当班护士表明身份后,三人总算摆月兑那些烦人的记者进了房里。
只见顾洛航脸色苍白的安躺在床上,四肢包里一层层纱布,床边有成排仪器与设备,麻醉退后,他已醒了有半晌的时间,见他们到来,他努力挤出不碍事的从容表情。
“哥!你不要紧吧?”阿帆紧张的冲k前问。
他摇摇头,将眼光投向满脸担忧与焦急的父亲,内疚的喊了声:“爸,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让你担心了。”
看着全身伤痕累累的儿子,顾易钧难掩心疼的眼眶微红,缓缓坐到床边椅子上,仔细审视他。
“怎么会伤成这样?你骑车一向小心,怎么……怎么会这样呢?”他摇着头,难过的轻握住儿子的手。
“你别担心,我没事,不过受点皮肉伤而已。”
“这还叫皮肉伤?你……”顾易钧想说什么,想想还是叹口气作罢。“算了,至少你这条命还在,要不,我直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死去的母亲。”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和净楚在一块呢!她……她是不是打算搬出田寮,又为什么没跟我说一声?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她要走?还是……”阿帆急切的连串发出疑问。
必冷楼按住他的肩膀,沉声阻止了他未完的问题。“你哥才刚动完手术,这些问题等过几天再问吧。”
彼洛航深邃而感激的望着他的挚友,不带一丝责难的,他想冷楼或许还不知道,他已经晓得了他与净楚的事。
“那她没事吧?”终究抵不过内心的煎熬问了这么句。
“放心,她的伤势比你还轻,只是左腿关节月兑臼而已,其余都是些擦伤。”关冷楼说道。
“你去看过……咳咳……她了吗?”说到这里,他气若游丝,有些吃力的咳了几声,每回说话皆会牵动胸部的伤口,引来阵阵痛楚。
“这……”关冷楼有点犹豫。“我听说她谁也不见。”
“你别管她了吧,自己伤得那么重。”顾易钧皱着眉说。
“爸,她是因为我才受伤的……我得负这个责任。”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她是那个什么有钱人的女儿,他们自己会好好照顾她的,你就别替她担心了。”
“有钱人的女儿?”他一怔。
“你还不知道吗?她……”
“伯父,先别跟阿航说这些,他需要休息。”关冷楼再度阻止顾易钧要说的话。
尽避心里有些疑惑,但顾洛航仍是面不改色。“冷楼,就麻烦你替我跑一趟吧,至少让我知道她现在的情形如何。”
“好,我去看看就是。”他二话不说点了头。
“我也去!”阿帆连忙跟进。
记者蔡添清台北报导在得知白净楚在彰化发生车祸因而身份曝光后,曲云刀带着爱妻丁梦蔷、儿子曲飞、女儿曲净安,火速南下赶至市立医院,除了担心爱女伤势,显然那数忆财产才是真正目的。
自与欧阳曼萝签下离婚协议书,曲云刀在一夕间由一介富豪贬为凡夫俗子,可说是一无所有,若非靠着儿子曲飞仍为集团大股东之一,他恐怕无法过着同样豪奢富裕的生活。而欧阳曼萝的姐姐欧阳曼娟,排除万难同样立刻前往;至于另一位同与公布遗嘱有关的童瑞方,则表示会抽出空档下去看她。
十四年前,曲云刀的风流史迹一直是民众茶余饭后闲话家常的话题之一,他与前妻欧阳曼萝间的勾心斗角、报复激战,更是精采绝伦。家变后的丑闻虽对曲云刀造成不小伤害,但如今他与现任妻子了梦蔷却成为羡煞人的一对伴侣,不曾再传出花边新闻。而欧阳曼萝也因飞机失事香消玉顼,可叹世事多变化,生死难预料。
这一场势伏两年多的财产分配问题,因由浮楚的出现再度引起各方瞩目,名门富商内的黑暗丑陋面,戏剧般呈现在众人眼前,任谁也猜不出,接下来还会有什么样的变化。
在经过一番交涉与安排后,凭恃着身份获得特殊待遇,曲净楚转进医院最顶层的特别病房,位置幽静隐匿,轻易隔离那些不受欢迎的闲杂人等。
因此当关冷楼与阿帆连袂来到顶楼时,意外这个通道上没半个记者采访,却有几个穿黑西装、高派头的男人挡住去路。
“这儿禁止通行也不接受任何采访,两位请回!”
“呃,我们不是记者,我们是曲净楚的朋友。”关冷楼忙说道。原来这儿有人过滤进出份子,难怪半个记者也没有。
“那麻烦两位双手举高接受检查,我必须确定你们没带任何装备与摄影器材,”守卫不苟言笑的严肃说道。“否则一律不许进入。”
“好,我们接受检查就是。”
在被彻底获了身之后,两人被允许通行,还未走到特别病房,远远便瞧见等在门外的那几个人。
那个不是大名鼎鼎的曲云刀吗?关冷楼有些吃惊的瞪大眼。还有那个绝妇丁梦蔷,果真长得沉鱼落雁,纤弱气质我见犹怜。旁边还站了些男女老少,看来应该是净楚的亲人。
才刚走近,一名面貌清秀、神情高傲的护士懒洋洋盯了两人一眼。
由于车祸发生后,曲净楚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因而运用了一点手腕与金钱为自己聘请了特别看护,但那几个保镖显然是曲云刀雇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