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是内外兼热。”他很快的接下去自我推荐。
她掀唇一笑,眨眨美眸。“关先生,你会不会觉得你表现得太过火了?”
“别生疏,请喊我冷楼。”他笑眯眯地纠正她。
“OK,冷楼先生,我对你没有兴趣,非常非常、超级超级的没兴趣。”她强调再强调的道。
“噢,天哪!你真是大大打击了我的自信心,我以为我很有男人魅力的。”拍着额头,他像个被遗弃的小猫咪躲到墙角自我舌忝舐伤痕,可怜兮兮,等着有人同情。“唉,没想到我这致命的吸引力只对恐龙女有用。”
“别这样,多情又滥情的调情高手,你还是很有魅力的,只不过我对你这种男人已经免疫。”扯了半天话,曲净楚对他的无厘头已慢慢适应。
“呼,好累!”仿佛演了一部氅脚戏,关冷楼从阴暗角落里坐回桌前,擦擦冷汗吁口气,总算日复正常!
“一直没意思,竟然骗不到你。”他有些挫败的摊手。“罢了!我认输就是。”
边说边从外套口袋里找出一张名片给她。
“嗟,给你一张我关某人的名片,多多关照啊。”
曲净楚接过名片,看也没看便收进白色毛料的圆形手提袋里。“谢了。”
“记得收好喔,上头有我的手机号码,也有公司电话、地址,当然啦,假如你有特别需要的话,我愿意把家里的电话地址也一并抄给你。”到了这会儿,他依旧不改本性的眨着暧昧的眼睛。
“谢谢你。”她还是微笑。
一秒不差,顾洛航这会儿正好月兑了鞋踏上榻榻米,后头跟着两名女服务生送上泡茶用且一及七、八道可口茶点。
“你们聊到哪了?”他的神情难得如此愉快,选在曲净楚的右手边坐下。
“嗯,不怎么样。”关冷楼煞有其事的摇头。
“什么东西不怎么样?”他不解。
“就是我们聊到你的床上功夫不怎么样嘛。”关冷楼恶劣的开他玩笑。
彼洛航有些错愕的望向曲净楚,却见她已举起筷子开始攻取心爱的芋泥球,才不管那个坏胚子又说了什么耸动的话题,一脸若无其事,只有吃着芋泥球的满足表情。
他转回头瞪着关冷楼。“连这个你也扯!”
“不扯不行呀,你是我最好最好的朋友,不关心一下你的房事,会让人觉得我不够义气。”
彼洛航不爽的。“不用了,你关心你自己要怎么解决一大票爱你爱得死心塌地的小女生就好,用不着关心我的事。”
“呜,果然是有了异性没人性。”关冷楼挤着眼故作哭泣状。
“你怎么去那么久,出了什么事吗?”曲净楚一边吃,一边问他。
“我调阅了出勤表,看到有个新进员工有半个月都迟到,所以把她找过来问了下。”两人也不理会关冷楼,径自一问一答。
“然后呢?”
“她说她摩托车很旧,时常半途罢工,如果送到机车行好好修理一番得花不小钱,但现在才刚上班没什么钱,所以……”
“所以你让她预支了薪水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
“想也知道。不对,是用不着想也知道。”
“喂喂喂,你们俩夫唱妇随的还真狠耶,完全不顾我这个旁观者。”关冷楼终于出声抗议了。
“咦?你还在呀,”曲净楚讶异的停筷。“我以为你待不下去走了呢。”
“是啊,你伤心这么久肯定肚子饿了,来,先吃些茶点,我已经吩咐厨房炒几道家常菜,一会儿就送来。”顾洛航道。
“你可真不够意思,咱们十多年的老交情,现在净楚出现了,你就把我踢到一边凉快去!”关冷楼臭着脸扁嘴埋怨。
“结果你让那个员工预支了多少薪水?”二度不理会他酸葡萄的话,曲净楚又扭头问着顾洛航。
“我先让她预支了两万块,往后再每个月扣五千块,免得她没钱过生活。”将滚开的热水稍稍烫过茶杯与茶壶,他开始认真的泡起茶。
“真奇怪,那她家里人呢?”
“她好像没和家里人住吧,这种私人的事我一向不探问。”
曲净楚顿了下。“你应该有让她写个借条吧?”
“嗯。”
“那就好。”她点头。“你还不笨嘛。”
“才两万块而已,她就算拿了钱从明天起没来上班,我也没吃多少亏。”他不以为意的。
“喂喂,我们聊点别的行不行?这个话题好问哪。”关冷楼二度按捺不住的抢白。
“譬如呢?”
“譬如你要好好向我讨教床上功夫,免得净楚很快就弃你而去。”
丙然是狗改不了吃屎!彼洛航与曲净楚对望一眼,不约而同长长一叹。但没料到,顾洛航又说了句出人意料的回答:
“其实不管我在各个方面表现好坏,她迟早还是会弃我而去,我又何必挣扎?”淡若清风浮云的语气,隐没着苦涩凄凉。
耳闻这话,曲净楚有些心悸,脚底莫名地抽上一阵寒意。
祸从口出啊!必冷楼难堪的看看顾洛航,又歉疚的看看曲净楚,百感交集,好似想通什么,又似模不透什么。
在市区晃了一下午,曲净楚的两手提满战利品。
重得很哪,二十一本书,够她认真啃上一个月。下了公车,循着阡陌小径朝目标建筑物走去,不一会儿,瞧见有个人在门口挥舞着双手。
是阿帆,嗯……她亲密爱人的弟弟。
“怎么来了?”
羞赧搔搔脸的阿帆咿唔了下,见她拎着重物,赶紧伸手去接。
“我帮你拿,你手指都红了。”
“谢谢。”曲净楚微微一笑没拒绝。“你是来找我的吗?有什么事?”直接就问了。
“呃……”阿帆又搔搔头、搔搔耳,活像全身爬满跳蚤。“是这样的,明天星期六,我们社团办了个活动,我想说……”
“什么样的活动?”
知道自己支支吾吾的十分失态,阿帆窘困地胀红脸。“我们要去溪边烤肉露营,如果……如果你有空的话,我……我想邀请你一块来参加。”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口。
“好啊,几点在哪里会合?”微耸肩膀,她大方的点头。
“你答应了?”他喜出望外。
“你都特地跑来找我了,我若不去,你一定很失望。”她纯粹如是想,别无半点意思。
但对阿帆而言,这意义大不相同,她肯答应和他一块去参加社团的活动,肯让他将她介绍给他的朋友认识,这代表什么?
呵,这代表她愿意当他的女朋友啊!阿帆天真的想着,完全不知道曲净楚和自己的哥哥早有了更深一层的关系。
单纯的他,哪里明白自己爱上的这个曲净楚,是多么危险又不可捉模的女人。
是个风和日丽、艳阳高照的好日子。
天空很蓝、云很白、风很柔,高悬的烈日虽毒辣了些,顶上浓密的绿荫却遮去不少酷热的烤晒。
一到假日,这处郊外溪谷挤满携家带眷、阖府出游的人潮,人人手提大包小包,全为烤肉戏水而来。
会合完毕,阿帆细心的为她介绍社团里的朋友。
一长串的人名,记的曲净楚头昏眼花,只能意思意思的点头微笑致意,化解初识的种种不自然。“你们好,我是曲净楚,很高兴认识你们。”
“阿帆,要蝉联猪头宝座也不是这样,你这种介绍方式没几人记得住的,除非她是速记高手,一眼晃过去全部记到脑子里,否则我们这十几个人,恐怕她”个都认不住。”
说话的是个凤眼单眼皮、颧骨上有着可爱雀斑的女孩,顶着一头褐色自然髻短发,说起话来颇有分量的感觉。旁人则是一股劲儿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