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庄雪淑一副懒洋洋的神态说了:“还不明白吗?她已经辞职了。”
只见雷紹达无动于衷的冷笑,压根儿不相信她的话。
“少来,她怎么可能辞职。”
“是真的,不然你去问老板。”
“老板还没来。”
“要不,去检查检查她的抽屜,看看她私人的东西还在不在。”方雨露耸肩。
踟躕了几秒,雷紹达果真走到素素的座位旁,将右侧的三格抽屜一层层拉开。
没想到,里面除了一些事务用品及文件,所有私人用品统统不见了。他当场错愕地呆楞在那儿。抬起脸,他阴鷙、锐利的目光迅速扫向三人,青筋隐隐暴跳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愤与恼火湧上心头。
“你们真是有够恶毒,竟逼得她走向辞职一途!”
“嘿!”罗凯茜闻言,立即不爽的一拍桌子站起身。“雷紹达,没凭没据的,你可不要含血喷人!”
“哼!天底下像你们这样恶毒的女人还真不多,偏偏这儿就有三个,杨素素到底那里值得你们这样欺负她?”
罗凯茜本想反击回去,但方雨露却阻止了她,反常的心平气和。
“真没想到以前也常欺负她的人,这会儿因为她的离职而激动成这样。”她破天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不过你自己想想,如果是我们逼走她的,她会托我们把东西转交给你吗?”
“我不管这些,你们说,她为什么要辞职?”
“你为什么不问老板要问我们?我们也是到她离职的前一分钟才知道的。”罗凯茜不甘心的回答。
“你敢说她会辞职不是因为你们的原因?”
罗凯茜一时语塞,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会儿换庄雪淑站了起来,插腰傲气的昂起下巴说道:
“就算我们有待她不好的地方,也没想过要把她逼走啊!”
“人都走了,还叫没想过要把她逼走?”他不客气的冷笑。
“如果你真那么捨不得,那好,麻烦你、求求你去把她给找回来,不要把罪过全推到我们头上!”庄雪淑恼羞成怒。
雷紹达还想骂些什么,但转念一想:他干嘛这样激动、这样不爽?她走与不走,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啊!如果你也和我们一样良心发现,就拜托你去叫她回来上班,我们不会有任何意见的。”罗凯茜也不爽地说。
他愕了愕,眼前这三个女人怎么好像怪怪的?那一张又一张若有所失的脸,怎么彷彿杨素素走了真是个遗憾?
“她回不回来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突然,他防备的这么说了一句,冷着脸掉头就走。
“雷紹达,请你再等一下!”方雨露喊住他。
“做什么?”他看了她一眼。
“这张卡片也是素素要给你的。”
他望着方雨露手上的那张卡片,一时之间,万种复杂的情绪湧上心头。
怎么这个笨女人是真的离职了?她怎么能走得这样……这样可恶、这样低级、这样不合邏輯!连半句像样的屁话都没放!
用力的将那张卡片扯到手中,雷紹达真是气在心底,臭在脸上。
“你们有没有她家电话?”
“没有……”庄雪淑顿了顿。“不过你可以去问老板。”
这时,方雨露又恍然记起了一件事──
“还有一点,素素说她已经找到便利商店的工作,不过她说那是暂时性的,或许……还有机会说服她回来上班。”
雷紹达怔忡了几秒,想确认眼前这三只母鸡的样子,直到发觉三只母鸡已经进化成三个女人,他吞下喉中梗着的不爽,甩甩头,淡漠的离开了。
唉出办公室,他立刻撕开那张卡片,看到上头只有简短扼要的两行字。
那两行字是这么写的:
我想你一定觉得我是个大蠢蛋吧?可是,我还是喜欢你。
P.s:围巾虽丑,还是不可以拿来当抹布擦!
杨素素
然后在雷紹达的脑中,顿时浮起杨素素那张白痴外加单纯的脸。
心中有股蠢蠢欲动的念头如雨后春筍般地纷纷冒了出来……。
已经十点多了,客厅里的笑声仍旧响亮,罗克东和崔云坐在椅子上看着一部喜剧电影,两人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
唯独坐在另一张藤椅上的雷紹达却是完全无动于衷、充耳不闻,连个表情都没有。于是等到萤幕上打出TheEnd的画面,罗克东立刻把一包未拆封的乖乖朝他身上扔去。
“喂,做什么一直发呆啊?”
“少烦我!”微感错愕的他,立即兇巴巴的把乖乖丟回去。
“你们两个讲话就讲话,做什么拿我的乖乖出气?”崔云忙自罗克东手中抢回那包乖乖。
“你坐在那儿摆了张扑克牌脸是要给谁看啊?”罗克东打趣的说:“或者你是在望春风,只不过表情不像罢了?”
“你一天不烦我会死吗?”
“当然不会,可是会很无聊。”
“现在有小云儿陪你,应该不会觉得无聊。”他意有所指的瞄了崔云一眼。
她闻言,急忙再把手中的乖乖砸向他。
“做什么扯到我身上?你真是无聊耶。”
“听见没?真正的无聊男子是你,不是我。”罗克东幸災乐祸的嘿嘿笑着。“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肯定是有了感情上的烦恼,对不对呀?”
雷紹达不想理他,拿起桌上的遥控器迳自乱按。
“哎呀,说嘛说嘛,说来听听嘛,我们也好替你分忧解愁。”罗克东好奇的挤到他身边,拉着他的衣服。
“你干嘛呀?”他没好气的将衣服扯回来。
“我们是好朋友吧?有心事干嘛憋着?还是说出来让我这个爱情高手替你想想法子吧。”
“爱情高手?你算了你。”
“怎么,不信呀?凭我这几年橫行情海的无数经验,那可是你想学都学不到的珍贵宝藏喔!”他臭屁的一搓鼻子说。然而坐在一边的崔云却暗暗地变了脸色,心里头多少觉得不舒服。
她明白罗克东是情场斑手,但听到他亲口承认仍旧令人伤感。
“是,我知道你厉害,但我也不见得要求助于你。”雷紹达可不想向他妥协,那肯定会被他笑。
“为什么不?除了我,你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他怪叫。
“广告里的小齐都有两个选择了,我为什么不?”他翻翻白眼。
“相信我,我是你最值得信赖与请教的朋友,求求你,别吊我胃回了,对于你的事情,我非了解不可。”
“你真不是普通的爱管闲事。”
“没办法,我上辈子可能是那种最爱东家长西家短的三姑六婆,专管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我看你能管好自己的事就天下太平了。”他话中有话,罗克东却听不出来。
“嘿,你到底是说不说呀?真是龜毛透顶,不过不用说我也知道,肯定是跟你公司那暗恋你的娘们有关吧?”
“用辞好听点行不行?什么娘儿们。”
“是是是!对不起。”他继续追问:“然后呢?她怎么了?”
虽然不想说出来,但憋在心里毕竟没人分担,于是他还是说了──
“她辞职了。”
“哦?怎么会?”这倒也让罗克东相当惊讶,照理说那女孩既然喜欢雷紹达,就不会捨得离开公司才对呀。
“没办法,谁叫她在公司被其他三只母鸡排挤,所以待不下去。”
“这……好像还得追加一只公鸡才是。”
雷紹达瞪他一眼。
“我没有排挤她,我只是针对工作上的疏失对她兇了点而已,更何況之后我就收歛了许多。”
“谁不知道你这个人一旦兇起来,连天皇老子都挡你不住,我可以想像她的处境有多可怜了。”罗克东裝模作样、唉声叹气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