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不相信,实在是由于他过去所做的那些发明从没成功过。
“好了老爹,不要闹了,您一定是做实验做昏头了,以至于脑筋有点不清不楚。”琪多莉试着转移话题。“我跟您说,我和蔚连华这次奉命到温沙做简报,得耗上一个半月才能回来,所以也没空暇时间陪玺儿去听“摇宾冷侠”沙迪威的演唱会。麻烦您跟她说声抱歉,我们待会儿就得去赶飞机了。真的很对不起!您好好保重自己,我和蔚连华要先走一步了。”琪多莉一边说一边赶忙拿着皮包。
“有没有搞错?她是你们的女儿耶……”蔚斯礼气得直跺脚。
“老爹,我们会带礼物回来给你们的,玺儿就麻烦您照顾了,拜拜!”蔚连华说完之后,夫妻俩便匆忙地走出实验室。
“喂!你们真的不管玺儿的死活了是不是?”蔚斯礼在他们背后吼叫着。
结果他们俩真的走了。
从小到大,玺儿几乎是蔚斯礼拉拔扶养长大的,他们夫妻俩总喜欢到处忙、到处玩,压根儿没把重心放在家庭里,就这样,他们跟往常一样潇洒的走了。
眼看连玺儿的爸妈都不在乎她的存在了,他还能怎么办?
良久,他不禁哀嚎了。“哦,我可怜又可爱的宝贝孙女,你到底在哪里呀?”
“莫水凝,残叶先生到底是得了什么病?”阿瓦赦愁眉深锁、极度凝肃地问。
“你有办法医好他吗?”
莫水凝自草席上站了起来,哀恸地摇了摇头。
“残叶先生心疾甚重,不是我能力所能治疗的。”
“心疾?”
莫水凝含意深远地回头瞥了蔚玺儿一眼。“他一直在苦候着东遗有起死回生的一天,如今他等到了,心疾因而一发不可收拾。”
阿瓦赦把眼光移到了蔚玺儿的身上,难道真的是她?
蔚玺儿被众人看得整个背脊全透着冰凉,而残叶先生握着她的那只手也益发寒彻刺骨,这一切突发状况乱得她几近抓狂,脸色也跟着扭曲难看极了。
这时,残叶先生终于自昏睡中慢慢地醒来。
“阿瓦赦……”
听见残叶先生在叫唤他的名字,阿瓦赦一个箭步跨过去,并立即跪在他的身旁;此时残叶伸出了另一只手,阿瓦赦明了的上前握住。
“残叶先生,您得多保重。”
“我的来日不多了,但有些遗言我必须交代清楚。”尽避他的气力尚虚,但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仍旧十分清晰有力;除此之外,他宁静安详的面容也令所有人打从心里敬服。
“莫水凝,你也过来。”
“是的,残叶先生!”
在莫水凝过来了之后,残叶放开了蔚玺儿的手。
“莫水凝。麻烦你把她左边的袖子拉起来。”
莫水凝不解地看了阿瓦赦一眼,又看了满头雾水的蔚玺儿,在犹豫了三秒钟之后,她走到蔚玺儿的面前。“对不起,希望你不会介意。”说完这句话之后,莫水凝缓缓拉起蔚玺儿的袖子。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在她的手臂上发现了一颗紫色的痣。
“什么?紫色朱玄砂?”她惊嚷,阿瓦赦也不敢置信的为之一震。
“没错,就是神裔之女的标志。”残叶虚弱地一笑。
蔚玺儿紧张地把袖子拉回去,他们为什么这么惊讶?这么丑又这么奇怪的一颗痣值得他们这么大惊小敝的吗?
“为什么?难道她是习紫欢的化身?”
“她还不算是,因为她没有习紫欢所拥有的法力。”
“请残叶先生说明白一点。”阿瓦赦终于还是开口了。
“阿瓦赦。我知道你仍然十分排斥她的身分,但是,她却是我们东遗唯一的希圣。”
阿瓦赦没有答腔,他只是目光犀利地扫了蔚玺儿一眼。
“而且也唯有你与她结合,你额头上的紫色花形胎记,才能与她的紫色朱玄砂相融合产生出不可思议的异灵气流。”
一听到这句话,不但在场的人听了吃惊,蔚玺儿也心神俱惊地站了起来,并害怕地拼命后退,眼前的一切直捣乱她原本不起涟漪的心。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我不是你们这个族群的人,请你们不要把我牵扯进去,这颗痣只是我一生出来就有的东西。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我……我甚至不是这时代的人,我来自未来的世界,说出来或许你们不会相信。但是……但是我说的都是真的,而且我很可能今天,或许明天就消失了,就算不是,但总有一天还是会不见的。”她慌乱地解释着。
“蔚玺儿。你不要这么慌张,我们没有恶意的。”莫水凝连忙安抚她。
“不,不对,你们说的话似乎都是有关我的,可是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什么也不会,也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她惊慌失措地一再退后,突来的恐慌让她意识到自己似乎一头栽进了不可知的未来,仿佛她再也回不去西元二千一百四十七年。
老天!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她绝对不要侍在这个鬼地方一辈子。
“我只待在这里几天,而且我保证最久不会超过一个礼拜,我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请你们……不要再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长这么大,短短几天就让蔚玺儿见识到什么叫做害怕与恐惧,她真是害怕极了。
“不,不可以,你是我们东遗唯一的希望,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残叶苦苦劝说着。“我们需要你来帮我们复国,请你务必要留下。”
“我怎么会是你们的希望呢?我更没有能力帮你们复国啊!”蔚玺儿愈想愈不对劲儿,可是他们又表现得那么真切,她的脑筋简直要打结了,“我……我必须冷静冷静,对不起,我真的需要冷静!”
蔚玺儿一个反身冲出了营帐,残叶忙想起身叫住她,却又吐出一摊让人怵目惊心、引人心悸的血。
“残叶先生!”莫水凝惊呼一声。忙扶住他。
“她……”残叶先生指着跑出去的蔚玺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咳着,“她“残叶先生,我去追她。”阿瓦赦见他如此便站起身说道。
这是个善意的敷衍,希望能让残叶先生安心,平安度过险境。
蔚玺儿一路跑到一棵树下喘息,整个脑袋乱烘烘地打了几十个死结。
她被他们深奥又涉及她的话给吓到,怎么她对他们而言,居然会变成一个像救星一样的人?开什么玩笑,她不过是因一个错误而来自未来世界的人呀!怎么可能是他们复国的希望?她甚至连一首诗都背不出来。
她甩甩头,因踬的走来走去。天呐!她到底要留在这个鬼地方多久?她的爷爷到底救不救她回去?难道她得继续留在这儿遭人议论吗?那怎么行!
“喂!”
突然,有人拍了她的肩,蔚玺儿惊吓得退后一大步。
“别紧张,我是沙井德啦!”他急忙说。
“是你呀,吓我一大跳!”
“你没事吧?”
她忖度了半晌,突然激动地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
“沙井德,你愿不愿意帮我忙?”
沙井德愣了愣,随即莞尔一笑。“当然愿意啊,只要我能力所及的,我一定帮。”
“我告诉你,我不能再继续留在这儿,我必须离开这里才行。”
“为什么?”
“你们那些族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居然把我当成你们东遗的希望,这怎么可能呢?如果我再不走,肯定会搞得一团糟。”
他迟疑地面露难色。“可是,你能去哪里呢?”
“随便一个地方都行,只要不是空旷无人的沙漠就行了。”
“问题是这里的地形我不太熟啊,除非请我兄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