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床让给她睡好了。”他可还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
事到如今,小毛也只好认命,伸出双臂就要扶起不省人事的小姐。
“等一下!”
呃?小毛冻住,他又做错什么吗?“我只是要扶她起来。”又没要吃她豆腐!
严醒脸上也出现一瞬的困惑。他那么激动干么?那女人被小毛模几下又不会少块肉,可是尽避知道小毛是好心,想到她被其他人碰就是让他觉得不爽……
“我来就行了,你领路。”
于是在小毛错愕的目光下,严醒把阮潇潇一把扛在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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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醒哥,小心门阶。”小毛有些胆颤心惊,他担心的不是看起来轻轻松松的醒哥,而是他肩上那个被当面粉袋扛的大美女。
醒哥今晚的“奇檬子”真的怪怪的,对娇滴滴的大美女超冷血,好像这个小姐哪里惹到他一样。
小毛边想边带著严醒穿过小小的客厅,进入卧房。
咚!
我的妈呀——
“醒哥……小姐的头撞到衣柜了啦!”
“歹势,没看到,柜子有没有怎么样?”
什么啦?小毛真的很想跳楼。他担心的又不是衣柜!
现在他真的确定小姐得罪过醒哥。那么大的衣柜会没看到?
“谁……打我……”阮潇潇呓语似的声音传来,似是经那一撞之后,清醒了些。
“死不了。”
“轻点、轻点,醒哥……”小毛忍不住出声,但仍是太迟。
严醒毫不怜香惜玉地将阮潇潇抛到床上。
“好痛……”娇软的呼声揪紧小毛的心,他想叫醒哥小心一点,可是声音梗在喉咙。
美女的窄裙缩到大腿上头,露出了一大截白女敕女敕的肌肤,小毛的眼睛都瞪直了。不行!他快流鼻血了!
察觉到男孩的异样,严醒绷起脸。
“小毛,出去,我会料理她,你明天不是还要上课?”
“上课——啊!死了!明天有考试!”二十一岁还在念高职的小毛骤然惊醒,连滚带爬地冲出门外。这次要是再考个满江红,醒哥不把他皮扒了才怪!
小毛离开后,严醒关上门,回头却见阮潇潇砰地一声跌下床。
“阮大小姐,你要去哪儿?”不费吹灰之力地,他将她拎回单人床上。
“我头晕……床又好硬,不舒服……”
“这里不是你家,不要太挑剔,赶快睡觉。”为防止她再度滚落,严醒一坐在床沿。
怎料阮潇潇倏地坐起身。“我不要回家!所有人都在等著看我笑话!”
“你想太多了,谁有那么闲?”
“你懂什么?大家都知道我——”阮潇潇突然打住,拎起严醒的衣领。“这件衬衫怎么那么丑?是Versace设计的吗?”
瓦杀扯?那是哪根葱?
“等我下次看到瓦杀扯就毙了他。”
“GianniVersace吗?”阮潇潇秀眉轻拧。“他早就被人枪杀,死翘翘了!”
原来早就有人看那个“瓦杀扯”不爽了……见鬼了!他原本打算将这女人扔到床上就走人,怎么会扯到这里来?
严醒正想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牢牢抓住。
“大家都说娶了我是前辈子修来的福气,为什么定涯哥不要我?”阮潇潇怒视著他。“我哪里不好?为什么我跟定涯哥认识了那么多年,他却宁愿娶一个才遇见没多久的女人?”
严醒的眼角微微抽搐。这要他怎么回答?关定涯不只是他的雇主也是朋友,他比谁都清楚关定涯有多爱他老婆,不过他可没蠢到跟一个发酒疯的女人说这些。
他倒想问,为什么这女人突然那么多话?为什么她的酒品不好一点,乖乖一觉到天亮?
忽地打了声响嗝,阮潇潇继续道:“本来我以为他们没了宝宝,定涯哥就会回到我身边,可是谁知道……谁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
严醒的神情一冷。“你八成一直期望他老婆流产吧?所以他们一失去孩子,你跟关家老太婆就上门赶人。”他可是记得很清楚那时的事。
“才不是!因为关伯母说那女人是为了关家的钱才嫁给定涯哥,所以我才想叫她离开他,可是我从来就没希望她失去宝宝,毕竟小孩子又没有错,你相信我的话,对不对?”
明媚的大眼企盼地望著他,严醒顿时感到呼吸有些不顺畅。可恶!明明这个千金小姐就很欠打,怎么又会露出这么无辜的眼神?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正在跟一个“下人”倾吐心事?
见他没回应,她垂下头。“我知道,你一定觉得我很坏心,可是我从小就喜欢定涯哥,以为将来一定会嫁给他,难道我连为自己争取的权利都没有?他娶了别人,我很难过啊……呜……”
严醒脸色微变。马的,好端端居然哭起来了!
“不准哭!”哭得他心烦。
阮潇潇反而哭得更大声。“不要你管……我就想哭……呜……你不要管我……呜……让我好好哭一次……”
那么多的鼻涕眼泪,应该是积压很久了吧……
严醒愣住,一时竟想不出话来制止噪音,只能瞪著阮潇潇。
原来再怎么美丽的女人哭起来都是一样丑,看看她,眼睛红红、鼻子红红,原本无懈可击的妆也糊成一片,狼狈到了极点,可是不知怎么地,这张哭花了的脸看来却比平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爱许多。
好吧,他承认自己因为听到那句“不过是个下人”而相当不爽,原本打算不管她死活,但是,唉,终究还是无法冷血到底……
严醒在思忖之间,阮潇潇的哭声忽地顿住,纤白的手冷不防揪住他的衣领。“我跟你说的话,不准你传出去,也不准告诉别人我哭过!”
对著那张还挂著两行泪却又故作凶恶的脸庞,严醒差点失笑。发酒疯发到一半还不忘威胁他……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死要面子。
“说出去你能拿我怎样?”他倒是很好奇。
“你敢说出去,我就……我就……”阮潇潇努力思索著,随即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容,像是想到某种非常邪恶的主意。
“如果你敢泄漏今天的事,我就诅咒你变秃头!而且是最丑的地中海!”
严醒的前额出现一条条的黑线。他真的该走了,再跟她哈啦下去的话,他这个头脑清醒的人都快变不正常了。
“你到底会不会保密?”她不耐地追问。
“为了我的头发著想,当然。”
似是对他的回答很满意,阮潇潇拍拍他的脸颊,微笑。“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好人?这年头“好人”两字可算不上什么赞美之词。
“你这里有道疤欸……”不安分的手又移到他的眉。“我认识另一个脸上有疤的人,不过那人讨厌得要命,嘴巴又坏,每次都害我气得半死,真不晓得定涯哥干么不管管他的司机……”
严醒的脸又黑了一半。果然,这个酒醉的女人根本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真想把她丢到楼下……
“赶快睡觉!”大掌毫不温柔地把她压倒在床上。
怎料阮潇潇又挣扎起身。“我头好晕……好想吐……”
吐“不准吐!”
“你干么凶我?快带我去洗手间……我受不了了……呕……”
“该死!你干么吐在我身上”
“反正那件衬衫那么丑!”
“你再说一次试试看!这是我最喜欢的衬衫!”
“你的品味好差喔……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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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了许久,严醒才终于步出房间。
在客厅里挑灯抱佛脚,却早已开始打瞌睡的小毛顿时惊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