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帅哥。”一名穿着超低腰牛仔裤、紧身T恤下露出一大截平坦小肮的惹火女郎坐上他身侧的高脚椅。“一个人吗?”
彼正棠抬眸,看见一张相当明艳的脸孔。“是,而且我希望能保持原状。”语毕,他把目光转回手中的酒怀。
女郎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尊臀连动都没动。她注意他有一段时间了,他长相酷帅、体格超优,最重要的是,在喧闹的环境中,他却浑身散发着一种安静、稳重的气质,她自信眼光不会错,这种男人谨慎、小心,是最安全的一夜人选。
“一个人喝闷酒伤身喔,有个伴不是好玩多了?怎么样?愿不愿意请我喝杯酒?”
彼正棠眉心微蹙。“妳自己没带钱吗?”
女郎呆住,接着爆出大笑。“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有趣?这个形容词可从来跟他扯不上关系,他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显然这位小姐持着相反意见,因为她仍在他耳际笑个不停。
他再次转头,想请她还他耳根清静,这一看,却教他产生瞬间的恍神。
她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了木兰。
其实这个五宫偏艳的小姐长得一点都不像木兰,可是偏偏给他一股该死的熟悉感……是了,是她笑的时候,眉宇间的那种神态,还有那对酒窝所造成的。
木兰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爽朗大方,双颊会出现深深的酒窝。
察觉到他的目光,女郎再接再厉。“请我喝杯酒吧,不然我请你也可以。”
他注视着她好一会儿,考虑了许久才问:“妳想喝什么?”
女郎面露喜色,看向顾正棠的饮料。
“那是龙舌兰吧?”见他点头,她说:“我也来一杯。”
他一口饮尽自己的酒,招来酒保,又点了两杯龙舌兰。
“我是Julie。你呢?”见他没要问她名字的意思,女郎主动开口。
“顾正棠。”
名字有点小土,她心想。不过无所谓,她欣赏他的调调。
酒保送来两杯龙舌兰,小酒杯的杯缘有着一圈细细的盐粒和一片绿色莱姆,顾正棠拿起自己的分,就要举杯。
“等等。”Julie叫住他,留着缤纷彩绘指甲的纤手按住他的肘。“龙舌兰不该这样喝,这样不过瘾。”说着,她叫来酒保,要了盐罐。
“手给我。”她对顾正棠说,而后者只是戒备地看着她。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她格格笑,抓起他的手掌。
那抹笑容再度攫住彼正棠的目光,他怔了怔,没抽回手。
“这是做什么?”他发现她在他的手背虎口上洒了一层盐,不禁纳闷。
“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执起他的手,微微垂首,伸出丁香小舌缓缓地舌忝去虎口上的盐粒,接着拿起她的酒一饮而尽,最后把莱姆片凑到红唇上吸吮着。
从头到尾,那双带着笑意的美眸都定在他脸上,露骨而直接,充满了挑逗。
彼正棠不是笨蛋,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自己正面临着引诱。
也许是整晚的酒精终于在体内起了作用,对着那双若隐若现的酒窝,他感到一股炽热在月复中升起。他只是个男人,不是死人。
“换你了。”Julie把盐罐推到他面前,伸出柔荑,邀请他如法泡制。
深邃的黑眸在那艳丽的脸庞上逗留片刻,他说:“不,谢了,我宁可用原来的方式。”然后他一口饮尽自己的酒。
Julie一愣,并不介意,反而开怀地又笑了。“MyGod……你真是太可爱了!”她就是觉得他好性格、好酷。
一阵微微的晕眩袭来,剎那间,顾正棠以为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轻晃了下头,他甩开荒谬的错觉,却甩不掉体内那股骚动。
“怎么办?我愈来愈喜欢你了说。”Julie凑近他,浑圆的胸部几乎触上他的臂膀。“我就住敖近,要不要到我家过夜?”
彼正棠心头一震。大胆、直白的邀约杀得他措手不及,这辈子还没遇过这么开放又不轻言放弃的女人,真的是他落伍了吗?
包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竟有些心动。
他轻咳了一声,别开眼,平稳道:“谢谢,不过我不习惯在陌生人家过夜。”
Julie看着那张极具魅力的脸,咬了咬唇,似乎考虑着什么。
半晌后,她说:“不然我们到你家也行。”
彼正棠倏地转向她,她抛给他一个娇美的笑容。
拒绝她!本能反应说道。
他微启双唇,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有何不可?体内的另一个声音说道。
这几个星期以来,他彻夜辗转、夜夜难眠,想念极了怀中那副柔软的娇躯,鼻尖闻着的淡淡馨香,想念极了在紧窒灼热的女性身体中尽情释放自己……
这个叫Julie的小姐是个成熟女人,他是个有着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两人你情我愿,也都懂游戏规则,所以一夜的放纵……有何不可?
他一辈子按部就班、中规中矩,可是看看他,他可有活得比别人快乐?
何况,他已是自由之身,并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
终于,在一番天人交战后,他招来酒保,结了帐。
然后他听见自己对Julie说:“我们最好找辆出租车。”
他醉了,他知道自己醉了,醉得不该开车,也醉得不愿再顾虑其它。
又看了身边的美艳女子一眼,他发现,她的笑容,真的该死地像极了木兰!
第八章
“嗨!正棠,我正好到附近买东西,所以顺道过来看看。”
没错,就这么说。
江木兰双手捧着万年青,边走边练习着见到顾正棠之后该说的话。这盆万年青是她在自家附近的花店里挑的,打算送给正棠,给他装饰新住处。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他愿意马上与她复合,她会直接把盆栽搬回家。
依着他给的住址,木兰来到一栋五层楼高的公寓建筑前。建筑很普通,似乎也有了相当屋龄,不过看起来很坚固。正棠住二楼。
一名住户正好从公寓里出来,木兰告诉那妇人她是来看朋友的,妇人便好心地让她入内。
二楼有两个单位,木兰确定门牌号码后在门前站定。
可恶!她又紧张起来了。明白自己爱着他,反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么久没见,不知道他是胖了还是瘦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变丑了?
“镇定点!江木兰。”她暗自告诫自己,汗湿的双手轮流在牛仔裤上抹了抹。
她吸气吐气,又吸气又吐气,终于鼓起勇气按下电铃。
万一他不在怎么办?木兰突然想到。她干么那么冲动地一早就跑来了?昨晚打电话找不到人,说不定他出差去了,今天早上她怎么没想到先打个电话?
正当她神经质地自我折磨时,门开了,她的心提了起来,赶紧挂上笑容。
“嗨——”语音中断,木兰的笑僵住,彻底傻眼。
“有什么事?”门内人接着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木兰呆呆地看着似乎刚起床、头发凌乱的陌生美女,一时反应不过来。
“哈啰?”美女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小姐,妳找人吗?”
木兰说不出话,这时看清楚了美女的穿着。她穿的是过大的DearDaniel睡衣。那、那、那是她买给正棠的睡衣……
美女径自猜测。“妳是要找顾正棠吗?他在洗澡喔。”
血色从木兰脸上褪去。正棠的习惯是晚上沐浴,通常只有因前夜两人曾欢爱过,他才会在早晨再冲一次澡。
昨夜她联络不上他,是因为他一直跟眼前的女子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