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个原因。”艾馨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优闲的坐下来。
“属下……属下想带一个解毒丸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唐逸飞的眼神有些闪烁。
艾馨促狭地笑了起来,“你怕我向你下毒不成为”
“属下不敢。”唐逸飞急道。
艾馨冷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他要百花解毒丸干嘛?现在需要解毒的只有严如秋呀!难不成唐逸飞要解药是为了她?
“百花解毒丸太医院里有,等回京之后你自个儿去跟太医要,想要多少就拿多少。”艾馨故意笑问:“反正你又没中毒,不急吧?”
“急!”唐逸飞低下头说:“严如秋中了格格的毒,子不过午。格格只是想整整他们,不需要致人于死地。”
“解药我已经给他们了。”艾馨淡淡地说道。
“真的?”唐逸飞松了一口气。
“你和严如秋、楚皓雪是……”艾馨望着唐逸飞,瞧他这副模样,好象与他们两人是旧识似的。
“什么都不是。夜深了,请格格早点歇息,属下告退。”唐逸飞匆匆地告退,似乎有什为难言之隐。
艾馨并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她知道皇阿玛这个爱将一向惜言如金,若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关心严如秋,恐怕得等日后慢慢旁敲侧击了。???回到客栈,楚皓雪喂严如秋服下解药后,非但没把那个装解药的金色小香包扔掉,反而将之系于腰间。他这个举动,严如秋看在眼里却恼在心思。
次日清晨,他们继续赶路前往少林,而心细的严如秋却发现楚皓雪从不离身的折扇不在手上,因此提醒他说:“楚大哥,你的扇子是不是忘在客栈里了?”
“嗯,不拿了,少点累赘。”楚皓雪笑了笑,忽然转了个话题。“今天的天气不错,虽然还是冷,但雪总算停了。”
“雪停了,可以快些赶路,我想以你的速度要追上艾馨应该不难。”严如秋望着楚皓雪说道,想要猜测出他的心里。
鲁大同则大惑不解的说:“一个艾馨已经够麻烦了,昨晚怎么忽然又跑出一个蒙面人?会不会是我们退了她的镖,她又另外付银子找别人保她?”
“那只有等楚大哥追上艾馨问个明白□!”严如秋说道。
楚皓雪不语地沉思着,他的确很想弄清楚那个黑巾蒙面的男人究竟是不是唐逸飞。
“嗯,咱们在下一个小镇会合,我先过去看看是不是能找得到她。”楚皓雪说着便挥动了马鞭,风一般的向前奔去……
鲁大同看着楚皓雪的背影,又看了严如秋一眼,“大小姐,你对这事有什么看法?”
“我?”严如秋纳闷的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话意。
鲁大同犹豫了一下,也不知这话该说不该说,停了半晌才说道:“我看少局主好象对艾馨挺好奇的。”
“不是好奇,是有好感。”严如秋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还让他以为”鲁大同瞪大了眼。
“这些年来,他走过大江南北,有哪一个女人留得住他?”
严如秋淡淡地说道。
从她情窦初开时,她就知道楚皓雪是许多名门淑媛、青楼歌妓的梦中情人,可是越是对他痴心的女人,他越是躲着人家,后来日子久了,她也渐渐了解他的个性;如果真要问起他喜欢哪个女人,他一定会说每个女人都有其可爱之处,至于哪个女人可以让他漂泊的心停驻下来,真是未知数……追了一上午,楚皓雪终于在一片树林里找到艾馨,只见她正优闲的坐在一棵树下吹笛子。
楚皓雪也不惊扰她,只是倚在树旁聆听着笛声。待笛音到了段落处时,他才鼓着掌笑说:“姑娘真是好兴致。”
艾馨收起笛子,望着他,“我们在这里相遇,不是一个巧字可以解释的吗?”
“我是特地来跟你道谢的。”楚皓雪指的是香包里的解药。
“心领了!”艾馨淡淡的说道。
“昨晚,你那个朋友……”楚皓雪试探性地问道。
“走了。”艾馨仍是轻描淡写的带过。
楚皓雪点点头,又问:“路上一个人走,习惯吗?”
艾馨笑了起来,“你究竟想说什么?”
“贺孟俯的处方笺既然在你手里,救慧空大师就是你的责任,天山雪莲是我保的镖,我也一定要上少林;你就别跟我赌气了,咱们一道上路,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楚皓雪直接把事情给说破,非但如此,还把她的心事也点开了。
一个男人最吸引女人的,就是把她的心事看透,却又不让她难堪。
艾馨费了一番工夫整他,目的只是想跟他同行,有了这个台阶,她当然不会继续耍脾气,她笑了笑,“跟你走可以,不过这回可不是我找你托镖,我可不付你银子喔!”
楚皓雪笑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第三章
艾馨跟着威震镖局的队伍走了一天,渐渐离开了省城,四周的景色也变得萧索荒凉了起来,市集少了,就连象样的酒馆也看不到一家。
黄昏时,他们一行人在一个茶铺子歇息,跑堂的过来送茶水。鲁大同交代说:“伙计,待会儿帮我们喂喂马,顺便准备二十人份的干粮。”
艾馨一听鲁大同这样吩咐伙计,便有点急了,他们中午才在路上啃大饼,该不会晚上也这么吃吧?
“要二十人份的干粮做什么为难道晚上不找酒馆吃饭了吗?”
楚皓雪耸耸肩,他倒是随遇而安,有酒喝酒、有茶喝茶,就算啃大饼也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严如秋笑了笑对艾馨说:“馨姑娘,这一段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能有个小茶铺歇歇腿已经算不错的了。”
艾馨捧着粗糙的茶碗,感慨的说:“没想到你们这个行业这么辛苦。”
“这不算苦,我们这几天路上既没遇到大风雪,也没碰上劫镖,算是轻松的了。”鲁大同也凑了过来说道,他一时兴起,也讲了不少镖队以往走镖的情形。
艾馨自小在皇宫里长大,宫中嫔妃皇子们勾心斗角的事情看得不少,但这种江湖传奇在她听来却是十分新鲜有趣。
聊得热络起来,严如秋也不介意曾经让艾馨下过毒的事,反而挽起袖子让她看手臂上的一个刀疤。“我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跟着我爹和楚伯伯出镖,结果路上遇见土匪,手臂给划了一个刀口,留下了疤。”
艾馨看着那道疤,有些讶异。“如秋姐,你看起来挺柔弱的,没想到还经历过这样的事儿。”
楚皓雪摇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说的不对吗?”艾馨问道。
楚皓雪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明明可以诗酒琴棋、无忧无虑的过日子,偏偏有人喜欢为难自己,唉!”
艾馨闻言笑了笑,打开楚皓雪送她的折扇。“这扇上面写着两句话,说什么不能富贵,非因宿命只缘懒。难成功名,既贪诗酒又恋花。这是指你自己□?!”
严如秋一看见这把扇子,立即神情一黯,显得有些惆怅,然而这样细微的变化却是看在艾馨眼里。
“你知道我怎么拿到这把扇子的吗?”艾馨笑问着她。
“与我何干?”严如秋故意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
“正是与你有关,你的解药就是以这把扇子换来的。”严如秋一怔,诧异而感激的看了楚皓雪一眼。
楚皓雪只是尴尬的笑说:“没想到我这把不起眼的扇子在紧要关头,倒成了救命的东西。”
鲁大同看了艾馨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馨姑娘,那天我跟如秋模进你房里真是万分失礼,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会进你房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