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宇楼似乎也感到自己有点走火入魔。
“杨大哥,你该不会真的要参加歌唱比赛吧?”
“哎,你以为我头壳坏去啊”宇楼解释:“下个月我们要到『逃家』唱歌,唐语晴说要跟我对唱这首歌,所以我才这么苦练嘛!”
这个原因大概是于媜最不愿意听到的,却又如此清清楚楚的从宇楼的口中说出来。
“你怎么愁眉苦脸的呢?”宇楼问。
“我,”于媜随便找了一个理由:“明天要考数学,觉得很伤脑筋。”
“我帮你看看!”宇楼说。
“你”于媜有点难以置信。
“不要小看我,我数学不错的。”宇楼一副自信满满:“我的数学在班上不是第一就是第二,我没念理工科真是太可惜了,不骗你。”
于媜递上讲义,宇楼翻了翻,锁上眉头,沉默了下来。
“我们明天考!”于媜说。
“,我回忆一下!”宇楼带着讲义要走:“你先看别的科目,我回房间复习一下,待会儿来教你。”
“说真的喔!”于媜觉得全身的细胞都活了回来。
“没问题。”宇楼带走了讲义,随身听却忘在桌上。
“杨大哥。”于媜叫住他。
“什么事?”
她忽然改变主意:“没事!”
宇楼睨了她一眼,哼着那首“错过你、错过爱”出去了。
当于媜确定宇楼已经下楼,她便立刻打电话给李雅玫:“告诉你一件事,我现在又开心,又难过,真是矛盾!”
“又是你那个杨大哥怎么啦?”李雅玫懒洋洋的问。
“他说要教我数学。”
“不好吧你不怕他觉得我们的程度有够烂吗?”
“是喔!我没想到这点。”于媜的兴奋之情顿时化为乌有:“怎么办?”
“也没什么好办的,你就趁机跟他聊聊天,培养一下感情嘛!我要去看电视,不跟你聊了。”李雅玫挂下电话。
于媜一颗心忐忑难安。
饼了大约一个钟头,宇楼当真带着讲义和一叠计算纸上来。
“小媜,你们的教材跟我念书的时候不太一样,不过没关系,还难不倒我。你哪些地方有问题呢?”
“杨大哥,说实在的,我高中念的是职校,普通高中的东西,我真的一点都不会。”于媜低下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孩。
宇楼愣了两秒:“那你确定你还要考大学?”
“报名前,我把它想得太容易了,现在钱又缴了,我妈问起来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媜不停的玩弄自己的手指头:“我们班导师一看到我的考卷就摇头,她说早知道就不该让柜台收我的钱。”
“岂有此理,这是什么话嘛!谤本是狗眼看人低,你明天考是吧?”宇楼翻开于媜的讲义:“我一题一题的教你,我就不信你学不来。”
然而三角函数确实是在于媜的理解能力之外,她始终搞不清楚Sin、Cos……之间的区别,宇楼以他拍戏的体力和耐力陪她熬到天亮,所有的习题都做完一遍,公式也背过一遍。
“如果你没得失忆症的话,你今天考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宇楼伸了一个懒腰,看看手表:“哇,五点了,睡两个钟头,等一下我送你去补习班。”
于媜点点头,一个晚上的数字轰炸,她非但体力不济,更严重的是觉得自己神智不清,她似乎才感觉头刚沾上了枕头,立刻就听到尖锐的闹铃声。印象中宇楼说过要送她上课的,于是她一分钟也不敢延迟,睁开千斤重的眼皮,连忙梳洗、更衣。
到了饭厅,不见宇楼,杨太太已经替她把稀饭盛在桌上:“宇楼昨天教你数学教到天亮?”
“是啊!害杨大哥昨晚没睡觉。”于媜竖着耳朵,然而却听不到宇楼的房里有任何动静。
“偶而一次就算了,常常这样熬夜可不行喔!”杨太太跟一般唠叨的母亲一样:“一个晚上不睡觉,补三天都补不回来,万一生病了才划不来呢!”
“不会的,我还想减肥呢!”于媜说。
“哎啊,你看你长个水痘人就瘦了一圈,还减什么肥啊其实女孩子要肉肉的才好看!”杨太太说:“说不定过两天你妈妈会来台北呢!”
于媜诧异道:“我妈过两天要来?她怎么没告诉我”
“喔,她说还不确定,如果台北这边的法会要做,她就跟师父一起上来。”杨太太说。
“喔!”于媜自从宋七力事件后,就怀疑母亲笃信的师父也是个藉宗教之名,行敛财之实的神棍,但每次与母亲提起这事,两人的语言沟通就似乎产生极大的鸿沟,她甚至觉得是在鸡同鸭讲,争执了几次,之后便索性故意忽略不提。
于媜慢吞吞的吃早餐,一边留意宇楼房间的动静。
不知情的杨太太却一边催促:“小媜,你要迟到了,快点吃吧!”
于媜带着遗憾出了门,但回味昨晚宇楼教她数学的情景,似乎又够她沉醉一生。
第4章(2)
杨宇楼的生日过后,陶斯明显的感觉到宇楼的改变,他像初恋的少男一般,充满了喜悦,急于与好友分享。他不断的提到语晴,她的笑容、她的小心机警、她的灵巧、她的悲苦、她的不驯……
“你掌握得住她吗?”陶斯语重心长的问。
“我从来没想过要掌握她。”宇楼不明白陶斯的意思:“没想到你是个大男人主义!”
“那倒不是!”陶斯笑道:“我只是觉得她有点高深莫测。”
“不会吧”宇楼并不在意陶斯的暗示:“你的领带蛮别致的!”
“在义大利买的。”陶斯点了烟:“怎么忽然对领带感兴趣?”
“有人说我应该稍微改变一下造型。”
“唐语晴说的?”陶斯吸了一口烟。
宇楼笑道:“爱情使人盲目!”
“你们……”陶斯想问他是否彼此已经确定了情人的关系,但又觉得不妥。
“你想说什么?”
“没有!”陶斯摇摇头:“祝福你!”
“你呢?”宇楼关心的问:“姜玲还缠着你吗?”
“这么多年……也习惯了。”陶斯深锁着眉头。
“你老这样让她缠着也不是办法,她有自杀的癖好,这又不是你的错……”
陶斯打断他的话:“算了,是我自己一直定不下来,我跟我老爸一样,天生是个坏胚!”
宇楼顺口问:“你老爸到哪里去啦?”
“泰国山区!”陶斯冷笑:“他在那里义诊了两三年!”
“义诊”宇楼疑惑的说:“跑那么远义诊!”
“我想他是在逃避一些事情或是人吧!”提到父亲的出走,这似乎也是逃避感情的一个方法。
陶斯想,也许把店收了,浪迹天涯,语晴的身影就不至如此如影随形,而他与姜玲多年来纠扯不清的关系也正好做个了结。
这个想法,随着宇楼提及语晴的次数而愈形清晰。
他找了房屋仲介来处理他的店,店卖掉后,他将有一千万的现金够他云游四海。
姜玲在看到他的店门口贴出一个大大的“售”后显得十分自责。
她一脸哀怨的来找陶斯。
陶斯正在整理吧台,小妹昨晚领完薪水后就离职,善后的工作只好自行处理。他将酒分类装箱,各式各样的酒杯清洗干净,这个店他开了两年,忽然说要卖了,心中还是有些依依不舍。
“你好不容易才有了自己的店,为什么要卖呢?”姜玲说。
“景气不好嘛!”陶斯懒懒的说。
“你说谎!”姜玲激动起来,但又努力的压抑情绪:“到底有什么事不能解决,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没事,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只是不想守着一间店,我觉得很无趣,很无聊,这个答案你满意吗?”陶斯吊儿郎当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