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有没有听到什么?”
她只听到浪花拍岸的声音,众鸟啾呜声,还有她的胃可怕的抗议声,她走向他,他伸手环住她。
“现在我们将发现另一个金格堡的秘密。白鸽们,仔细听。”
流水声里有着数以百计的鸟鸣,啾啾的叫声似乎到处都是,“听起来离我们很近,我想这里甘处岸一定是鸽巢。”
“我也是这么觉得,昨天我们不是看到一群白鸽飞上天际?他们一定在附近筑巢,还记得派克和洛比说有关水井的事吗?”
她点头,“他们看到光线,也听到鸟叫。”
“嗯,所以我猜想白鸽一定从这岸壁某处进入堡里,只要找到,我们就可以回金格堡里。”
“还可能找到宝藏。”
“如果真的有宝藏的话,你一直坚称金格堡宝藏消失了,如果洛比知道是他的意见让你找到宝藏的话,他一定会高兴的。”
“他们应该离很远了,我想,温暖又安全。”
“而且吃得饱饱的。”
“你想弗巨会去通知我表哥吗?”
“嗯,布罗勃会有兴趣知道金格堡发生的事。只要知道白鸽从哪里回来,我们就能找到鸽舍所在的岸缝。”
克莉也抓住岩缝,学着他看向四周,几分钟后听到一阵柔和稳定的声音,直到天空中充满轻柔的震鸣。
在他们头顶,野鸽们从岩石后冲向阳光,雪白的羽翼在晨光中耀眼眩目。
“噢,他们看来像奔向天堂的天使。”
“那里有通道,那边的岩石后面,我们必须爬过去,你没问题吧?”
“爬到哪里?”高处的岸壁里又飞出一双白鸽,从她站的岸壁上,鸽子们飞出的岩缝里至少高出一百尺以上。
“如果不能,你也可以待在这里等奥利来抓你。”
“我爬。”
“把你的裙子塞进腰带,”盖文上了两个绳阶,她也踏上阶梯。
“这不难的。”这边的岩缝几乎象阶梯,整条路都有天然可以抓紧的地方,“我怀疑你祖先如此安排,是让人很容易攀着岩缝到另一个通道。”
“对我可不容易。”
扒文开始攀爬岩壁,抓着一个个突出的岩石表面,她看着他优雅敏捷地爬上峭壁,而她自己在后面慢慢跟着,紧张地抓着石头,撞疼了膝盖,其实只要她不往下看,她应该可以和他爬得一样轻松。
然后盖文突然发出一声胜利的呼喊,告诉她发现了一个个嵌入石头里的铁椿。
她则是小心,步步为营,直到她的眼睛终于与盖文的脚齐平,他弯下腰将她拉上去,冷风吹乱了他们的衣衫和头发,阳光洒在他们身上,脚下的海是一片深郁。
“这个通道就只有一个地窖,我们世代利用,为什么这我有第二个通道?”
“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他转身进通道,几只白鸽从里面飞出,好象在诉说欢迎,“小心头上,夫人,小心脚下,这些鸟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百年,连一次都没有打扫过。”
他们走进一条长廊,就象另一个一样,明亮的阳光照在岩壁上,为他们点亮,走向前的盖文倏然止步。
“我的天,这里真的是鸽舍。”克莉探头看着,一边的墙上是手工一排排小半房,角落晨还有一些白鸽沉睡着,另外有几只坐在那里整理翅膀发出啾啾的叫声。
“我不懂,”克莉满月复疑问,“为什么我的祖先要建造鸽舍,难道他们喜欢像这样抓鸽子当晚餐?”
“也许他们根本不必爬,看。”
她转身,在对面的墙上有一扇与储藏室相似的大门,门上尽是鸟粪,可是在其下她依然能看到铜锈交错下深色的木门,这个门非常,非常的古老。
扒文弯下腰搬木头,“喔,你看……水井。”他低喊,“这些浆泥可能是因为去年的大水而变得很薄。”盖文抚着暴露的井壁,“你的祖先建这个井时,一定是刻意把这条通道堵死,我很怀疑为什么?”
克莉蹲在他身旁看着一块裂开的石头,她听到微弱的水声和低闷的人声。
“英格兰士兵。”她低语,“他们一定是在上层的面包间里。”
“孩子们说奥利会搜这井,我可不想现在就冲进城堡,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希望他们不会想到要把松动的石块移开。”
“我想去开那个门。”
“如果可以的话,它看起来好象被锁了几个世纪。”
他们走回门边,木门大约八尺高,顶端几乎与坑道齐平,盖文试着想打开木门,却发现它锁住了,他转着门锁。
扒文踮着脚尖伸手寻着门框上的每个细缝,然后她的手指碰到一个铁状物。
“钥匙。”
扒文轻笑,难以置信的摇头,把钥匙插进门孔,在几次推挤后,木门终于开启,呈现眼前的是个巨大的黑洞。
“这里有石阶,小心点走。”
克莉潜进黑暗,很庆幸身后微弱的光线有几丝飘进,在他们进入的同时一阵尘埃骤然扬起,她不自主地咳嗽,声音回荡在黑洞的空间里。
她注意到了好象有什么东西在黑暗里闪烁,头顶和两旁,可是她不确定是什么。
“这里,这是什么?”
在阴影中,他捡起手下的东西一模,“一把剑。”他举起手中颇有分量的武器。“这里可能是首饰盒那类的东西吧,我想是珠宝,一些硬的东西,有着复杂的花纹。”
“这里有个东西感觉……呃,象个油灯,而且油是满的,克莉,撒一片衣布给我。”
“什么?”她疑惑地问,他重述一遍,她撒一块布递给他。
他站直,用匕首在身旁的石壁快速的摩擦,蓝色火花在空中激溅,他再次摩擦,直到手中的布引起几朵火花,很快的布开始烧起来了,用布点着了灯蕊。
斑举油灯,他抬头看,克莉站起来缓缓的转圈。
“天哪,盖文,看。”
“黄金。”
“这些墙。”
他们站在一个岩石松开的洞边,一如他们的卧房那般大,而所有的表面……墙面,地板,天花板……全是金子砌成的。
“这是个金矿,金矿,还有铁,我的天。”盖文抚模着壁,冷冷的表面在他手下隐透着金光。
“我可是不知道是这个样子,传说中只说金子藏在金格堡里。”
“那这个地方一定是比地窖更接近岩壁的中心。”
“我们可以挖吗?”她问。
“毫无疑问的这里很久以前被开采过,看着这些痕迹,这表示矿石曾经被移走过。”他皱眉,“这也许可以解释为什么上面的塔楼墙壁龟裂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开采矿石导致岩壁不稳。”他看向她,“水井是什么时候挖掘的?”
“早在塔楼建立之前,当金格堡不过是个木造成的城堡时,或许水井和通道是同时建造的。”
“这间房间是刻意被封闭的,这条通道也是,这鸽舍曾经由上通堡,不过后来肯定有人决定把这里封起来。”
“所以他们打井,让此处隐于井里?”
“他们想保护这里,或许知道这秘密的人被杀或被俘,秘密或许就这么失落了,传奇因此开始流传。”
“没有人注意到白鸽在此筑巢。噢,传说中梅林派白鸽来找寻那位女使者藏在这里的宝藏,她发现了它,盖文,它们在这里好久了。”
他惊异地摇头,盖文走回原先放了一堆东西的地方,把油灯放在地上。
她加入他,从那堆首饰里拿起胸针,“这个式样和我拥有的链子模样很相似,海奥利拿走了它。”
“好象所有东西都是这个金矿来的。”他拿起一小块闪亮的石头抚着。“这些都是金块,我曾听过塞尔特人擅长掘金铸金,看看这把剑。”他把剑抽出裹上的皮革,手柄上金线绕着如网,柄头镶着一颗琥珀,他高举剑身,他手臂肌肉因刀叶的重量而紧绷,可是精铁的刀身精致而锐利,他可以轻易地挥动舞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