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永健乘机慢慢爬向门口,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又特别讨厌麻烦,还是不要加入一起念得好。
——他要爬到门口时,黑风堂举脚踢向女儿的胸前。
黑雪君砰然向后倒去,压坏了放佛珠的小几。黑风堂没给黑雪君爬起来的时间,又凌厉的踢脚,她狼狈的险险躲开,却还是挨了黑风堂重重的一记耳光。
“臭女人,敢瞧不起我。”
呃,这哪是父女,根本是仇人嘛!还是快闪、快闪。
“我就是瞧不起你,”黑雪君擦掉嘴边的血渍,“怎样?”手刀狠劈过去。
黑风堂也不客气,拳头迎上。
就这么一阵手来脚去,快得让人看了眼花撩乱,狠得让人心惊胆跳,他没学过武也看得出来这根本不是吵架比武,简直是在拚命。
“砰……砰……砰……”禅室的东西-个个迅速被打碎。白永健跋快紧贴墙壁免遭池鱼之殃,然后沿著墙壁,慢慢的,不惊动生死决斗的两人跨过门槛,很小心的眼观四面,耳听八方……
战况真是激烈呀!好在刚刚他没出面阻止,这黑风堂还真是宝刀未老,只是这宝刀这样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太残忍了吧;可这女儿对她父亲又何尝仁慈?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要够聪明,就不要去念它。他一再警惕自己。
终於跨出门口,想循著来时路快速离开这个意外频生的地方,但才来到大雄宝殿,一群兄弟就围了过来。
“白先生,里面情况怎么样?”
“老大赢,还是大爷赢?”
“大爷没受伤吧?”
“老大没事吗?”
呃,态度变得很多喔!他来的时候,根本鸟都不鸟他,就因为知道他要当他们老大未来的夫婿就彻底改变态度吗?
就算是,也不能得意,毕竟他很“娇—”的。
缩了缩脖子,他抖颤的说:“别围著我,走开点,我会怕。”歇斯底里的挥著手,把这些兄弟挥开些。
没漏看那些兄弟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鄙夷,很好,记得去奉劝那个辣手催父的“老大”不要嫁他吧!
“他们在里面打得很厉害,我也看不出谁胜谁败,我怕他们打到我就先出来。”他悄悄的移往大门,要跑,趁乱最好。
“你要去哪里?”一个兄弟还算聪明的看破他的企图。
白永健笑,很处变不惊的“承认”,“你们老大叫我滚,她不要再见到我。”
兄弟—面——觑。
“我们大爷怎么说?”
“他打得很喘,没空说话,我想我还是听你们老大的话比较好。”看见兄弟们脸上的犹豫,他卖力地再添些油,“毕竟你们老大年轻力壮,现在就已经跟你们大爷平分秋色,很快的一定就能胜出你们大爷许多,所以未免你们老大生气,我还是先离开比较妥当。”
问题是,没有兄弟有胆子放他这样离开呀!
“不然,你们谁进去请示一下好了。”明知他们绝对不敢,他还这样说。
听著里面撞击破空声不断,兄弟们死都不敢靠近战场一步。
“你们老大说下次再看到我就要杀了我……”他做了个杀头的手势,“然后你们大爷就吼说要杀我除非先踩过他的尸体,如果待会儿先走出来的不是大爷,是老大,她看到我会怎样?”
先杀了他。大家这么想。
“那大爷会怪谁?”他贼贼地再次引导。
先怪他们。
“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是学校的老师,学校在,我就在,你们随时都可以找到我;但是,我若被你们老大『怎么』了,你们就很难跟大爷交代了。”他循循善诱。
每个兄弟都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我先走好了。”
似乎也只能这样做了。
“那……我走了。”他脚底抹油,迅速朝庙口走去。这次果真没人阻止,呵呵,他可是智商一七五,想月兑身,只要小小智取一下就行。
“等等。”身后传来一声。
轻盈飞舞的蝴蝶蓦然僵住身子,“害怕”的缓缓转身,面对两个表—还算和善的兄弟。“呃,请问什么事?”该不会要他留下来吧?
“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呼——憋著的一口气终於可以吐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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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之后——
率先走出来的是老大,头发有点乱,可兄弟们没人敢出声询问,只是低著头恭送老大出门。
黑雪君却在大门口突然站住,霍地转身,扫了诸位弟兄一眼,厉声宣布,“要是你们敢再配合大爷帮我找男人,我就一个个打断你们的狗腿!”拳头掐得咯咯作响。
听得众人心怦怦狂跳,边目送老大出门办事,边在心里想著,幸好刚刚放了未来姑爷一马。
“阿土、阿火、阿木?”里面又传来吆喝。
三个兄弟急忙飞奔进去,就见禅室一片狼藉,全都毁了,没毁的只有大爷和那串他握在手里的佛珠。
黑风堂真够狼狈的,不但头发乱了,气喘吁吁,连胡子都打结了,脸颊上又多了一块瘀青。那只拿佛珠的手不住的抖著,不知是气到发颤,还是打到没力抖成那样。
“我那女婿咧?”他女儿愈不要,他就愈要白永健当他的女婿。
“回去了。”
“是谁那么大胆让他回去的?”黑风堂怒吼。
吓死他们异口同声,“是老大。”
黑风堂挫败的闭上眼,他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竟生了这么个女儿跟他作对?他一生打遍天下无敌手,到头来竟栽在一个丫头片子手上?
他死都不甘心。
霍然睁开眼,黑风堂咬牙命令,“立刻把他带回来!”
“可是老大那边……”
黑风堂气得把佛珠丢过去,“你们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呜,好为难。
谁来救救他们,教他们怎么做啊?
第三章
“哥,你是出差还是逃命啊?”白霂英站在门口,一边吃著洋芋片,一边看著白永健行色匆匆的随便抓起衣服就往行李箱塞。
白永健没抬头也没停下动作,“我在救大家的命。”快,他得快,趁那该死还不死的黑风堂逮到他之前开溜。
“怎么说?”白霂英不解的歪著头,嘴巴仍卡滋卡滋的咬著洋芋片。
“倒楣呀!”把行李箱的盖子关上,卡嚓两声落了锁,他提来行李就步出房门,旋风般的飙下楼,就要逃窜出门。
“到匠发生了什么事?”白霂英跟在他后头,实在好奇。
他把行李箱丢进后车箱,“砰!”的关上车盖,转身握住小妹的肩膀,郑重的警告,“小英,倘若有陌生人来找我,你千万不能说出我去哪里。”
“我是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呀!”白霂英又抓了一把洋芋片塞进嘴里。
说的也是。这时候不知道反而安全。
“还有,家里门窗要锁好,如果有陌生人上门,千万不要开门。”
白霂英翻了翻白眼,拜托,当她三岁小孩呀,教这种谁都知道的常识。
“废话真多。”她嫌弃的推开他的手,“有没有建设性一点的意见?”
有,最有建设的一句话就是,“注意自己的安全,还有其他人的。”
“还是废话。”白霂英赏他一记白眼,“你到底要去哪里?”这点她——好奇的。
白永健深深吸了口气,“到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哦,这样不是出差罗?”
时间紧迫,他得走了。“本来就不是。”钻进车里,关上——,启动引擎。
“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白霂英把头挂在敞开的车窗上,仍不放弃的追问。
“老人,”他推开妹妹的头,“还有女人。”按键把玻璃窗往上升,踩动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