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下去?”她轻语,难得的经验呢!
他的眼睛大睁,忍不住嘲讽,“没想到你那么大胆,白老师,真看不出来呀!”
那保守的衣服下竟包藏着春心跃动的身子,玲珑有致得出乎他的想像,在适才竟引发他身体的男性反应。这是在公共场合里,他从没发生过的情况——或许跟她混段时间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只是老实说出我的感觉而已。”白霂慈并不因此感到羞耻。她教生物的大哥常说——食色性也,是人性的一种本能,当有了欲,就要想办法宣泄,不然对身体不好。
他倒佩服她的有胆直言,“别忘了你是老师。”
身为老师,还这么大嚷著“性解放”,好吗?
“我没忘。”但这跟她是老师有什么关系?
“师生恋传开来不好吧?”
对喔!她突然想起在电视上看到的新闻——“老师诱拐学生,遭家长抗议”、“开除老师,因为师生恋情曝光”她爸也曾拿这个新闻批评一番过,而后做出结论——他们白家人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说得也是。”她只能同意的点头,最后还满怀感激的看着他,“多谢你的提醒,那我现在去医院了,”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她的背影,不敢相信她这么快就放弃了。“等等,”他追上前,与她并肩走着,“老师,你就这么轻易放弃吗?”他的魅力不够她再多坚持一下?
“不然还能怎么办?”师生恋搞起来好像很麻烦的样子,也似乎不会有结果,身陷其中只是浪费时间,“太麻烦了。”
“难道你不想跟我试试看?老师,别忘了你刚才有多么投入,我可以让你比刚才更快乐。”
她停住脚步,思索了一下。
“同学,不好意思,如果要做,我已经跟另外一个同学约好了。”她懂得先后有序这个原则,而这个同学也是个很好的挡箭牌。
“是谁?”他咬牙问,感到胸口一股微酸——是谁比他更有魅力?
“金旌鸣。”
他无法置信的停下脚步,是他自己?
“所以很抱歉,你最好死心。”她歉然说道,依然往前。
“你这个白痴女人!”他在她背后大吼,“我就是金旌鸣。”
第三章
白霂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端正的五官、细致的肌肤、大而明亮的双眸、丰厚红润的双唇。
在别人眼中,她是美丽的吗?她很想知道。
她还依稀记得,十岁以前的人类正常脸孔的模样。那时所谓的美女是像她妈妈那样,有点矮不要太高、有点肉长在胸前、留些长发绾在脑后、戴副眼镜表示很有学问、穿得端庄表示她的淑女……可这副装扮,今天却被那个金旌鸣批评得一无是处。
想起今天在医院的候诊室里,他滔滔不绝的对她服装上的批评。
“你到底是生活在哪个年代啊?竟然穿没跟的皮鞋、没花的素袜、硬烫上两褶的长裙,瞧你的衬衫硬邦邦的,像被浆过一样;还有,你的头发放下来就好,干嘛绑成一个馒头挂在头上,丑死了!”
丑吗?她瞧着自己梳理整齐的头发,发际伤口间已经贴上敷药的纱布,纵然有这块突兀的东西在脸上,她看起来还是很整齐高雅啊!
是她的美丽定义与众不同吗?
有可能,毕竟从十岁那场演讲后,她就没看过美女和帅哥,他说的应该是对的。
抬起手,将发夹一根根拿下,轻微的甩甩头,让波浪般的秀发呈现优雅线条……镜中自己的模样似乎变柔和了,显现出—种妩媚的神态……他喜欢的是这个样子的女人吗?
拿出冰冻在抽屉将近一年的口红,轻轻的涂搽在依然微肿的双唇,让唇色更显得红润诱人,接着再拿出从未开封过的蜜粉,将粉女敕的颜色一点一点的扑在脸上。镜中的她似乎更美了,可发际边的绷带实在碍眼,跟化了妆的脸一点都不搭调,于是她干脆拾手把纱布给拆了,再用头发遮住已经干了的伤口。
镜子里的人真不像她。不过是做了些微的改变,变化就能这么大吗?实在是不可思议。
“姊,我听二哥说你今天……哇!”白霂英推门进房,蓦然间张大了嘴,“你是姊?”
好窘。她马上拿起卸妆棉,擦掉脸上所有的颜色。
“姊,你干嘛?”白霂英拉住她的手阻止,“为什么要擦掉?这样很美呀!”
她迟疑的问:“真的?”
“当然,我早跟你说过要改变你原来的妆扮,土气得要死,你都不听,怎么今天……”白霂英突然想到,“难道是金旌鸣的关系?”
她红了脸,虽然嘴上并没有说,但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啦!
白霂英嫉妒的看着她潮红的脸颊,“姊,别忘了你是老师,他是学生。”
“我没忘。”她不敢忘,“爸绝对不会赞成这种事的。”唉!所以好麻烦喔!
“你知道就好。”白霂英放心的笑了,“况且他有众多女朋友,候补的排了一大票在等。”其中当然也包括她。
这么说……他不会喜欢她,就算跟他发生了关系,他也不会纠缠她罗?
一股喜悦悄悄在心底跃动,她不希望这段“师生恋情”引来社会关注,只希望这是一夜,能让她领略鱼水之欢的快乐,天一亮就各自拍拍走人,两人永远只维持师生关系。
如果他真那么滥情,事情就单纯了。
“所以你不要把心放在他身上,知道吗?”白霂英提出严重警告。她不能忍受姊姊与她抢男人。
“我知道。”她点点头。
“那就好。”白霂英缓了脸色,“不过,我倒不反对你做这些改变,来,我帮你。”她拿起化妆品,“我们动作得快一点,大家都在下面等着呢!”
“等我?为什么?”
“小姐,今天是你生日,难道你忘了?”白霂英受不了的翻白眼。
是吗?她确实是忘了。
“看我魔手的厉害,一定让爸妈吓一跳,我那些造型杂志可不是买来白看的。姊,把脸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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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金旌鸣站在玄关,朝空荡荡的屋子自言自语,“有人在家吗?当然没有,就只有我嘛!”他自嘲的笑着。
换上拖鞋,踩上木质地板,把手上提袋往沙发一丢——里头全是迷姊迷妹送的生日礼物。到底有多少个,他也懒得数,更懒得拆,反正都是些不重要的人送的。
开了音响,将声音放到最大。就在这时候,他看到冰箱上母亲的留言——亲爱的儿子,妈今晚有个调查会要开,晚餐就打电话叫披萨吧!钱就在餐桌上。
谤本没提到他生日的事。
他的嘴角苦涩的牵动了下,他那亲爱的妈真的是去开调查会吗?应该是在某个男人家里过夜吧?
走向餐桌,那里搁了个信封,他拿起来,数了数里头的钱,竟然有一万块。吃个披萨需要用到一万吗?这分明就是母亲的良心赔偿费,赔偿不能陪他却去陪她的男人的费用吧!不过,今天还算不错,至少她有回家一趟,不然常常整个月见不到她一眼。
铃铃!电话倏地响起。
金旌鸣只是看向电话,并不急着接,答录机启动,他听着自己的声音回荡在屋子里。“你好,这里是金宅,现在没人在家,请留话,我会尽可能的回电。”
哔声后是半晌的沉寂……
“旌鸣,我是爸……”
一颗心陡然提高。爸居然没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想回来帮他庆生吗?
带着希冀,他走向电话。
“抱歉,我今天不回去了……”
脚步骤然停驻,心霎时沉陷在无底的深渊,原来连爸也忘了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