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一拳击在脆弱的桌面上,他咬牙道:“自尊就是男人的生命,伤了自尊,就等於残害我的生命,这样的道理,你到底懂不懂!?”
她很想点头,但是,她真的听不懂,所以只能摇头。
“少装蒜!”他冷哼。像她这样的千金大小姐,多少读过一些书吧!说不知道,谁相信!
她小小声的说:“我……我没有蒜头可以装啊!”
封水生气得一把提起她的衣襟猛摇晃,“我叫你别装蒜,你还装!”
“我真的没有蒜头可以装呀!”她也大声了,“你这么想吃蒜头,我去挖总行了吧!”
“你再装?我打你喔!”他威胁道,额际青筋暴露。
白玟玟也不高兴了。想她堂堂的圣女,被这个人类摇来晃去的,成何体统!
“你再摇,小心我咬你!”
哼!竟然跟他挑衅,当真以为他会打输她吗?封水生可不开心了。
“我没使出全力,你就把我看低了吗?”他的目光狠戾起来,“走!到外面去决一死战!”
他要使出全力跟她拚了,让她瞧瞧他男性的雄风,再也不敢看低他!
但是……如果战败怎么办?他还有何面目再活下去呀!
“死?”白玟玟大吃一惊,“没这么严重吧?”
“少罗唆!”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拖。
泥鳅很想当个局外人,不管他们夫妻俩吵架,但是,他又怎能让少爷出糗呢?那后果铁定很悲壮……
“少夫人,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喔!”
第三章不该
九州生气恃风雷,
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
不拘一格降人才。
——己亥杂诗·龚自珍
山区里,冷风飕飕,寒风袭来,凉意彻骨。
封水生和白玟玟面对面而立,相距百尺。
他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心里想著他要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等待她出招的一刹那间看穿她的破绽,再一举攻击成功,以雪前耻。
而她瞧著他,心里则想著泥鳅刚刚的那句话——
少夫人,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喔!
那是什么意思?是要她不要打赢封水生吗?为什么不可以?
看著他一直对著她摆出攻击的姿势却不动手,她更加疑惑了。
他干嘛一直对她装腔作势,手不酸、脚不累吗?
她倒是累了,“咚”的一声坐在地上,闭目养神起来。
封水生吓了一大跳。
这女人倒还真是处变不惊啊!竟然闭著眼睛挑战他,真是太小看他了,却也让他感到惊骇,不免惊疑的揣测她的武功底子到底在何种境界?
恐怕是深不可测呀!扁用想的他就冷汗涔涔,怎么能够忍受跟她结为夫妻,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同睡在一张床呢?
他反对娶她!绝对要抗争到底!
“喂!姓白的?”他叫道。
她睁开眼睛,“什么事?”说完她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她有午睡的习惯,这样跟他磨了一天,还真累呢!
“我们在比武。”他提醒她。
“是呀!”她点头同意,却抗拒不了柔软草地的吸引,身子一晃就躺平了。“来呀!上吧!”
啊!真舒服呢!白玟玟深深地吁了一口气。
封水生却呆愣住了。这是她武功的招式?还是在勾引他?
“快呀!你还在等什么?等得还不够久吗?”久到让她都想睡觉了。
他却红了脸!“你……你这是什么姿势?你羞也不羞啊?”
“我想休呀!”她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真的觉得有点累了。“所以,你赶快『攻』过来,我们速战速决。”
他听了面红耳赤的,天!他父亲到底帮他选了怎么样的媳妇呀?怎么作风这般大胆开放,要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欺负”她?
“我做不到!”他咬牙切齿的说。或许他的长相不像君子,但他绝对不屑做小人的行径。
“不比了吗?”她开心的露出笑容。这是不是代表她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封水生则是一脸又糗又窘,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你都躺成这样了,我们还能比什么?”比谁支持得比较久,不会昏倒是吗?
“哦!原来躺下来这么方便呀!”她天真的说道。
封水生脸色铁青。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么无耻的话,这样的女人要做他的妻子?哼!门儿都没有!
尽避第一眼他就喜欢上她,但他一定要理智,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作媒都没用,更何况主婚的人是他老子,他绝对要反对到底!
於是,他大手指著她,疾言厉色的道:“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白玟玟疲倦的眨了眨眼,有气无力的说:“不比就不比嘛!吧嘛这么大声?”
好累喔!她闭上眼睛,神魂立刻飘向远远的梦之国,丝毫不察眼前男子已经气得跳脚。
“真是不要脸的女人!我要是真的娶你做老婆,就罚我生的儿子没!”诅咒完后,他发现她一点反应都没有,於是好奇的靠近,用脚尖轻轻踢了踢她,“喂!你不在乎你的儿子没吗?”
回应他的竟是一声接著一声轻微的打鼾声。
他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就算他不是她的未婚夫婿,好歹也是个男人,一个“好的”女人家,怎么可能在男人面前摆个“大”字样的睡觉?
她根本就没把他看在眼里嘛!
要是真的顺从他家里那个老头的意思娶她为妻,他就不叫“水生”,改叫“土生”算了,一辈子土、土、土!
“我绝对、绝对不会妥协的!”他大声的吼了一句,竟然没有惊动睡在地上的女人分毫。
看著她平和安详的睡容,封水生心中的闷火就愈烧愈旺。
哼!凭什么他气得要死,这个女人却可以睡成这样?
转身大踏步走回屋子,他叫道!“泥鳅,把我的弓箭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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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凉凉的吹,吹送来枝叶摇摆的声响,像一首首催眠曲般安抚著白玟玟,让她安详的入眠,直到微风吹送来一股血腥味,被她嗅进鼻中,她才搔搔鼻子,蓦然睁开眼睛——
“这是什么味道?”她用力的深吸一口气,努力辨别掺在风中的气味。
是逝去生命的气息,而且像是她的同伴!
她的心中大大一惊!
天已黑,月上西天,新月如钩,竟带了一丝令人心惊的血红。
那个嗜杀老虎的男人呢?
极目四望,哪里看得见那个人的踪影,她急忙跳起来。
难道因为她的午睡习惯使然,又有一个同族惨遭毒手?
不!她不要!
冲进茅草屋中,她抓著正在缝补衣服的泥鳅,“我问你,你家少爷呢?”
泥鳅眨了眨眼睛,被她突然揪住,让他不小心将针插进手指头,但他不敢叫痛,强忍著泪意,“少爷出去了……”
“去了哪里?”她用力摇晃著他的肩膀,简直快将他的骨头摇散了。
泥鳅赶紧将刺入手指头的针拔出来,说道:“少爷去猎虎。”
猎虎?
白玟玟的脸色陡然变白,向后退了三步。“为什么?”
泥鳅吸吮著手指头上的血渍,奇怪的转头看她,“这是我家少爷的习惯。”用猎虎这样的行动发泄心里的不满,他以为少夫人这么厉害,应该看得出来啊!
“习惯?”她怪叫一声。
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答案?就因为封水生的习惯,所以要残害她的同族?
不!她不能接受。
“他现在在哪里?”厉声质问,那脸色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难看到泥鳅的心底都发毛,不敢隐瞒,“在山上。”
“山上的哪里?”
泥鳅摇头,“山上这么大,哪里都有可能!”真的是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