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众虎都说她是神明转世,要来点化它们,要让大家修道,好早日月兑离轮回。
就因为有她的号召,所以这几百年来,虎头山上的老虎渐渐不吃人、不打猎,一个个跟著她潜心修道。
偶尔,“白圣女”会为了跟真正的神仙“讲话”而在山洞里闭关,久久不出,没想到这次出关,竟然凑巧遇上了族里的大事。
“圣女,请问你有什么好办法?”蓝珀激动得几乎要哭了。
她笑了笑,很神气的挺起胸膛说:“办法就是由我亲自出马点化!”
呵呵!不怕顽石不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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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离家出走也有一年了,还不打算回去吗?”身为随从的泥鳅,哀声叹气的进行著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恳求,“我想,总镖头一定很担心少爷,少爷好歹写封信回去吧!”
封水生闻言,立刻从满桌的餐点中抬起头,两道死光视线射过去!“我说过,你再提起那个老头,我就把你打烂变成真正的泥鳅!”
泥鳅不怕,因为他清楚得很,他家少爷只打老虎,从不打人的。
“少爷,你打老虎也打了快破百只了!还不能消你心头怨气吗?”
泥鳅皱著眉,小心翼翼的问道。
封水生握紧双拳,突兀的站起来呐喊著,“不杀光天下老虎,难消我心头之恨!”
从小,他父亲便要求他读书、学武,训诫著他身为男子汉就该如何又如何,让他从十岁就练成一副七尺八的魁梧体格,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硬如钢铁。
因此,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天底下最棒的男子汉大丈夫,一定会让许多女人动心;他父亲甚至告诉他,只要那方面的技巧够好,长到几岁想做那件事都没关系,教他一心一意就想赶快逛窑子,就连走在路上都是抬头挺胸、大摇大摆的,风光得很呢!
直到有一天,他不小心听到姑娘们对他的批评——
“好可怕喔!瞧他,长得像怪物一样,真不知道以后谁敢嫁给他!”
什么?他长得像怪物?
这可是大大伤了他的自尊心啊!但他告诉自己,没关系,至少他是可以让女人快乐的。
哪里知道,当他终於有机会逛窑子、能模女人身体的时候,那女人看了他的东西一眼,竟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还语气夸张的说:“小弟弟,你都还没长毛呢!怎么玩?”
就这样,他“大男人”的骄傲在瞬间崩塌了,没想到他父亲竟然还教训他,说什么“谁教你要偷偷跑去,活该被人家取笑”,这样也就算了,他父亲不但把他关在房间里,还把这件糗事到处宣扬,跟著大家一起笑话他。
所以,这些年来,他不再听信父亲的话,坚持只是适度的练习武术,这才慢慢恢复“正常”的身材。
案亲不爽他变得文质彬彬,便开始嘲笑他、打他、骂他,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子”的份上,他早就还手打回去了。
最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父亲竟然逼他迎娶年长他五岁的老小姐,简直是欺人太甚!他当然就头也不回的离家出走罗!
因为,他那个可恶老头的名字叫做“封虎”,所开设的镖局名叫“虎远”,他於是边流浪边打虎泄愤,也打成了习惯。
他心想,待他把天底下的老虎全部杀光时,他家老头还能“远”到哪里去!
哼,他这“狂狮”的外号可不是白取的呢!
“店小二,把我的虎鞭酒拿来!”封水生大声的喊道,又坐了下来,一双眼睛阴沉的瞪著泥鳅,冷冷的说:“要不是离家时被你发现,我会让你跟著我到处吃香喝辣的吗?”
拜打虎卖虎所赐,封水生这一路走来竟然衣食无缺。
“少爷,外头的生活是比镖局好没错,但是,你有你的义务……”泥鳅小小声的提醒主子。
“我的义务就是砸了虎远镖局的招牌!”封水生早早就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打败他父亲,把“虎远镖局”的匾额摘下来踩个稀巴烂。
“唉!少爷,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不懂……”泥鳅边说边搔搔头。
泥鳅心里纳闷著,明明是个大镖局的少主,却恨透了关於镖局的一切,跑到外面流浪,像个疯子一样追著老虎打,就算总镖头对他格外严厉,教训的话也狠毒了一点,但那都是因为望子成龙呀!
总镖头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养出少主这样的儿子,像是辛辛苦苦的养了一只老鼠,却反过来将他的布袋咬破了一般。
“你不需要懂,只要照我说的话去做就对了。”封水生根本懒得解释。
“封公子,你的虎鞭酒来了。”店小二恭恭敬敬的把酒瓶捧上。
拜这个老虎杀手所赐,他们客栈的虎鞭酒保证是最新鲜的,虎肉料理也保证是当天的来的货,让客栈掌柜和店小二乐得笑呵呵,管“疯”公子要吃什么就让他吃什么罗!只要他将打来的老虎特价卖给客栈就行了,反正铁定是赚翻的。
店小二态度恭谨的问道:“还需要什么吗?公子。”
“再来一盘炒虎腰!”封水生一把抓起酒瓶,粗声道。
他要吃个过瘾!看那些个老虎怎么发威!这辈子,他封水生和所有关於“虎”的东西是杠上了。
“是、是!炒虎腰一盘!”店小二转头向后堂吆喝一声,又回过头来笑嘻嘻的说:“公子,炒虎腰马上就来!”说完,他又笑嘻嘻的走开。
泥鳅见状,叹了一口气。他真希望自己也能放下一切,什么都不管,跟著少爷一起疯。
“天气这么好,你叹什么气?听了真是教人不舒服,肚子涨满晦气不说,还影响我的食欲。”封水生一脸烦躁的啧了两声,然后用筷子指著泥鳅的鼻子说:“别再叹气了!说吧!我的房子找得怎么样了?”
“回少爷的话,终於找到了。”泥鳅苦著脸回道。
唉!他家少爷对房子的要求也真是奇怪,有屋瓦的房子,他不要;有炕的屋子,他也不要;偏偏喜欢那种冷风飕飕还会漏雨的茅草屋,真是折腾呀!
这里可是大北方啊!有谁会建茅草屋乘凉来著?
不得已,他只好请人建盖罗!不仅如此,他还得忍受工人用一副“你疯了”的眼神看待,真是有够辛苦哪!
他好想回南方的虎远镖局!虽然会被操得很辛苦,至少做的都是正常事。
“好!那今天就搬家!”封水生高兴的喝著虎鞭酒,随意的说起,“虽然在这里已经待了一段时间了,但这附近似乎还有不少老虎……”
闻言,泥鳅浑身一僵,心中已有不好的预感。
“少爷……不知道少爷打算在这里待多久?”泥鳅抖著声问道。
天啊!少爷该不会要在这里过冬吧?泥鳅屏住呼吸,等待著主子的答案。
“直到我打光这里的老虎为止。”封水生一边说,一边大口咬著烤虎肉。
泥鳅全身无力的翻了一个白眼。离去无望……唉!可怜的他,可怜的老虎呀!
“嗨!你好,我是……”
细声细气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封水生和泥鳅同时转过头,就见一个唇红齿白、皮肤白得晶莹剔透的少女站在两人身后,飘逸的黑发、纤细的身影,再加上一身的白衣,应该是个心思慧黠的美女——如果撇开她正大张著嘴、满眼惊恐的瞪著他的话。
“怎么?想吃吗?姑娘。”封水生拿起盘子里的虎肉递过去,他向来不介意跟别人分享,尤其还是这么美丽的姑娘;难得有女人让他看得这么顺眼啊!
少女猛摇头,一脸惊吓的退后三步,支支吾吾的说:“你……你……这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