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驾到。”内侍大声呼喊。
纷乱的人群开始排成四排,她也想找位置排,不过,那些前臣们似乎已经画分了地域范围,没一个有空隙可以让她插进去。好不容易,她终于看到一个位置,正当她高兴的要往前跨时,一个穿蓝色官服的男人抢先了一步,很霸道的说:“这是我的位置。”
“是、是,请便。”她无奈的退开身,认命的排到最外面的位置。
所谓最外面的位置,可说是已经接近门口了,离皇上的龙椅非常遥远,遥远到只能看得到,却听不到。
终于,皇上走了进来,满朝文武百官跪下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也连忙跟进。
“平身。”
众朝臣站了起来,微微返到两旁,让出一条走道给上前奏事的臣子。她的头低垂着,由于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所以她只好用眼角余光去观察他们,只晓得他们似乎是在争论什么,而且争论得非常激烈。
看着看着,她不知不觉的就想到了自己……未来该怎么办呢?
她还能继续扮男人当官吗?如果皇上又要她侍寝呢?如果皇上要她改回女装,封她为妃呢?如果她有了皇子的话,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她陡然一惊,经过他昨晚的“努力”。她的肚子里说不定已经有一个孽种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不就一辈子都摆月兑不了他了?这下该怎么办?怎么办?
“木思源?!”
蓦然一声大吼拉回了她的神志,她抬头一看,发现所有的朝臣都在瞪着她。发生了什么事?
“木思源,你还不过来?”皇上不悦的催促。
她马上头皮发麻,心想,倒楣事终于要上场了。
她缩着脖子从门口小心的走上前,在皇上面前的阶梯恭敬的跪下。
“微臣在,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皇上的神色明显的非常不高兴,“你耳朵聋啦!怎么还要朕三催四请的?”
她很无奈的说:“启禀皇上,微臣这几天生病,耳朵痛得很,很多话都听不大清楚。”
“哦?那……要不要朕找个太医帮你瞧瞧?”
皇上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所以故意问道。
开玩笑,这一瞧不就完了?不但装病被拆穿,恐怕她是女人的事实也会传遍整个皇宫。
“多谢皇上思典,微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敢劳烦皇上费心。微臣斗胆请问皇上,何事召我上前?”
“你知道银川巡检司王浩吗?”
她的心猛然一惊,皇上怎么又提起了这件事,该不会他已经知道了什么吧?
“微臣在,请问皇上有何吩咐?”
“恕微臣愚昧,微臣不曾听闻此人。”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她决定先否认到底,反正现在先保住性命最重要。
“不曾听闻?”他蹙眉瞪她,“好吧!就算你不知道好了,我现在要把这件案子交给你。”
交给她?她的手心开始冒汗。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查明是谁假造圣旨,赐王浩一家死罪。”皇上一脸严肃的说。
这么说,关于王伯父一家的冤案,皇上的确是不知情的罗!她有些高兴这么愚蠢的命令不是他下的,更高兴地很明白的暗示要她继续当官,君臣俩一起“狼狈为奸”。
“木贤卿,你以为如何?”
“微臣遵旨。”
她下朝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到兵部或刑部去调阅资料,而是换下官服,急匆匆的来到了花街柳巷,随便选了一间“恰红院”进去。
老鸨客气的迎上前,“这位公子,你来得太早了,姑娘们都还在梦乡里跟男人厮磨呢!”意思很明白,就是叫她滚蛋,晚上再来。
可她等不了那么久,“别这样,姑娘,你就帮我找个美人儿来吧!我不会亏待你的。”她随即掏出一锭元宝给她。
老鸨马上喜形于色,因为那锭元宝,也因为她的那声“姑娘”。唉!谁教她人老珠黄,才被人稍稍奉承,整个人就飘上天了。
“好,我这就为公子打点去。请问公子要胖的、瘦的、艳丽的、清秀的,还是功夫好的?”
“功夫好的。”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心想,匈关好的想必经验丰富、见多识广,肯定知道她想问的那档事。
老鸨了解的笑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只想着那档事。”
她听明白了,有些害羞的瞥开眼,“没办法,谁教我是年轻的‘男人’呢!”
“是、是,我这就去为公子找功夫好的姑娘。你先在这里等着。”
她在花厅里等着,看着周围艳丽的布幔,以及华丽的装潢……她的胸口涌起了一阵阵不舒服,想着多少女人就在这里被男人压倒,咬牙忍受男人的蹂躏……正感伤时,她注意到一个男人也走了进来。
“这位兄台,你来早了,姑娘都还在睡呢!”
她好心的提醒。
“那你来干什么?”那男人笑着,一副与她是同好的模样。
她故意嘿嘿的笑,装出“男人本色”。“当然是来抱姑娘的,我简直迫不及待了!”
“我也是,老鸨呢?”男人左右张望着。
“去帮我找姑娘了。”
“你找的是什么姑娘?”
“功夫好的姑娘。那你呢?你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她挺好奇男人都会找什么样的姑娘。
“清秀害羞的姑娘,因为她们看起来令人怜惜。”
清秀害羞的姑娘?
可惜她不是那样,那是不是代表她没人怜惜呢?
“这位公子,我找到了。”老鸨从内堂走了出来,笑吟吟的告诉她,“香字第二号的逢春正等着服侍你呢!你快去,就在这长廊尽头的倒数第二间。”
“多谢、多谢。”她拱手作揖,迫不及待的进去了。
她才刚进房就被吓到了,因为里面的那位姑娘的衣服微敞,酥胸半露的斜躺在床上,腥红的舌头还诱惑似的舌忝着自己的唇瓣。
“公子,过来这边,让逢春把你伺候得飘飘欲仙的。”逢春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她像是被魅惑般的走向床边,“逢春姑娘,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
“没问题,什么问题都行,逢春一定毫不保留的为公子解答。”逢春伸出手臂把她拉上床,另一只手则送来一杯香醇的酒,“来,把这杯酒喝了,包你全身舒畅。”
她在床上,疑惑的瞪着迎春手上的那杯酒,怀疑酒里可能加了料。
“来,喝了嘛!”逢春的手轻轻一堆,顺利的让她喝光了酒。
好奇怪,她觉得自己的脸好热,心也扑通扑通的直跳。她是吃错了什么药?
“好喝吧?”逢春的手臂缠住她的颈项,并将朱唇印上她的。
她立刻有如五雷毒顶般,脑袋不停地嗡嗡作响,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柔柔软软的,真是舒服。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男人那么喜欢抱女人了。
蓦地,她记起了来这里的目的,马上慌张的推开逢春,“我今天的目的不是这个。”
“那公子的目的是什么?”逢春媚笑着,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
她尴尬的别开眼,“我是想请问你,你可知道任何避孕的药方?”
“避孕?”逢春的眼光倏地冷了下来,“公子为何想知道这个?”
她赶紧装出一副懊悔的表情,“昨夜花好月圆,我一时忍不住爱意,跟我爱慕已久的那位夫人结下露水姻缘,但这位夫人深怕会种下恶果,被丈夫休妻,所以才哀求我想办法。”
“她跟丈夫的姻缘毁了,不正顺了你的心意吗?”
“话虽如此,但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呀!毕竟,她是比较在乎她丈夫的。”她佯装心碎的叹息一声。
逢春同情的说:“爱上不该受的人的确痛苦,公子,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把衣服拉好,怨叹的低语,“公子,我就告诉你避孕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