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番宣告让日月感到脸颊一阵阵的燥热。难道远扬已经忘了害羞为何物吗?
但这样的回答却让店老板昏了头,“但风堡主,你不是个女……”
女人能要老婆吗?
“我说是就是,废话少说!我问你,你这里有没有拴猴子的手铐?”
猴子?雷风堡里有猴子吗?
“当然有,请随我来。”店老板热心的带领着,“风堡主,你是抓到猴子了吗?”
“没啦!难道我不可以先买来预备着吗?”
她的口气很不耐烦,让日月心里的怀疑更深。她没事抓猴子做什才么?
“风堡主,这副是上好的铁打造的,普通的菜刀、柴刀部砍不断,还有一只钥匙。这种钥匙可难打了,再聪明的猴子努力个十年、二十年都挣月兑不了。”店老板口沫横飞的介绍着。
远扬接了过来,满意的审视着;白色的铁光闪在日月的脸上,让他不禁升起一种诡异的感觉,突然,他有所了悟,她是想……
“这样就不怕你跑了。”远扬抓住他的手腕。马上就“喀啦!”一声的铐住,再拿起另外一头,迅速地铐在自己的左手上,接着,毫不犹豫的把钥匙抛进烧得通红的熔铁里,让它形消影灭,再也无法发挥作用。
“你干什么?”日月和店老板同时叫喊。
日月更是一把掀开斗签,气得铁青的脸凑近在她面前,“风远扬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跟你铐在一起,一生一世,不管你现在有多生气、多想杀了我,我还是要这么做。”她宣布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你……”他揪住她的衣襟,这辈子还没这么生气过,“我说过我不会不告而别的,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她一点也不怕,,更理直气壮的告诉他。“因为你已经失踪过两次了,有一就有二,有二就会有三,你少用花言巧语来欺骗我,我不会再相信你的。”
“你……你……”被她这么一说,他无话反驳。
“你们夫妻俩别吵了,只不过是个手铐。我可以把它剪断呀!”店老板好心的献上妙计。
“不用了,这样就好。”反倒是他拒绝了,好似认命地接受了远扬这鬼生意一般。
远扬瞠大了眼睛,“日月,你不骂我吗?”日月不念她也不骂她,让她感到怪怪的。
他看开了,“不骂,随你想铐多久都行。”他淡然的宣布,好像真的不在乎似的。
远扬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担心;他的反应这么反常,一点都不像他。“你想骂就骂,闷在心里会生病的。”
他淡然一笑,“我说不骂就是不骂。你事情办完了吧?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不过心里还是很后悔,不该这么乖乖的跟她到打铁店来让自己受苦。
“呃!办完了。我们回去吧!”
他重新戴上斗笠,然后就急急的拉着她出了店门。
在他们上了马车离去之后,兴奋的店老板马上向街坊邻居宣布“雷风堡那个‘疯婆娘”,硬把一个美如天仙的姑娘铐在身边,敢情是想学京城里的男人玩’女相公‘,把那姑娘的一生毁了。“
众人厌恶的摇头,为远扬的恶行又加上一桩。
手铐在一起,走路没问题、看书没问题,但吃饭就麻烦了。
远扬依然用右手吃饭,但日月却困难的开始训练自己用左手拿筷子,但却怎么拿都拿不好,连菜都夹不起来。让远扬看了,马上涌起了一股罪恶感。
“爹、二娘好可怜,你放了他好吗?”鸣凤看了好同情。
她想放了他,但没钥匙,该怎么放?远扬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的冲动。
“没关系,鸣凤,我这样也能吃,你别把我看扁了。”
呜……呜……远扬突然觉得好感动,日月为了不让她被骂、被责怪,把责任都扛下来了,他这么贴心的为她着想,她怎么可以让他饿肚子。
“我喂你,”她帮他夹了一筷的菜,送到他嘴巴,“乖,把嘴巴张开。”
他的嘴巴动都不动,还不高兴的别开头,“我不是小孩子,不需你多事。”
“别闹脾气嘛!你不吃的话。会饿肚子、会变瘦,你本来就不胖,再瘦下去就变丑了。”那她就会更难过。
“我这是要自己吃,你把东西放下,我会自己用筷子。”他非常坚持。
“你真固执。”她叹口气,自己把菜吃进去,“你要是瘦了,我会心疼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吃给我看。”
他转头,生气的瞪着她,“你……”
“怎么了?”她不明白他为何这样看她。
“没什么。”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于是他这是用左手拿起筷子,努力的夹菜。
好不容易吃了一些些,之后他就被远扬拉去睡觉。至于怎么睡?
以他们目前的情况,大抵她是想两人肩并肩的一起躺在床上。
倘若如此。他怎么睡得着?
于是,他在房门口跟她展开了拉锯战,“不要,我不要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在别扭什么?我们都已经是什么关系了,还有什么好避讳的?
只不过是睡个宽而已,你不会连这个胆子都没有吧?“
他还是极力反抗。“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告你。”
“什么害不害的?事实已经造成,你想补救也来不及了。好了,废话少说!你快给我大方方的睡。”
“我不睡。”他摇头,用力的甩开她想逃出门,但手铐铐着他俩,他逃的时候也得顺带拖着她逃。
“喂!喂!你别跑得像逃命一样。”她硬是拖住他,“你不睡,但我想睡呀!我昨晚被你气得一夜没睡,现在累死了。”
他停下脚步,“你真的累了?”
她夸张的打了一个大呵欠,“累死了,你看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的眼睛的确肿肿的,但不知是白天哭得太厉害,还是真的因为昨晚没睡的关系?
“好吧!那我带你去睡。”他认命的妥协,他可不愿远扬因为他而弄坏身体。
所以他任由她拉着他回房,但是,问题又来了,两人的衣服要怎么月兑,才能舒适的躺在床上?
“嗯,这个……那个……”她这才想到,他们这样铐在一起,要换衣服实在很难,但总不能老是穿着身上这一套吧?
“把针线拿来,我来改衣服。”这一点他早就想过了,要解决这样的窘境只有两个方法,一个是把他放了,一个是把身上衣服的式样改了。
“你会用针线?”她很惊讶,她当然没忘记年轻的时候曾一起刺绣但他们没做过衣服呀!他是怎么会的?是为谁做衣裳而学来的吗?“他帮谁做过衣服是不是?”
“我独自在外闯藏,有些事不会是不行的。”日月淡淡的道。
“真的是这样吗?”她很想相信他,但还是免不了怀疑。
他拖着她到衣柜前把衣服取出来,“当然,信不信由你。你不是累了吗?先睡吧!”他又把她推到床边,“今晚就先凑合着,还是穿身上这一套吧!”
此刻,他看起来好温柔,让她有一种错觉,仿佛她的确是他的丈夫,而他是温柔又贤淑的妻子。
要是他们真是这样的夫妻,那该有多好!
她乖乖的躺在床上休息,看着他拿起针线、剪刀,就着烛光,困难的用左手想要帮她改衣服。
“日月,别弄了,睡吧!”远扬的声音难得的放柔。
“没关系,你先睡,我应付得来。”他极力避免与她同榻而眠。
她不想他太劳累,于是又道:“我不要你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却又累倒了。”扯着他的衣襟,“你躺下来一起休息吧!这衣服明天再改也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