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想要一个真心爱你的丈夫。”他淡淡的说,脸上有着超乎他年纪的智慧。
弄月的笑容陡地敛起,关于这一点,她想也没想过,之前她当自己是男的,以为毕生的希望就是要娶一个温柔的姑娘,生一屋子的小孩,但现在她成了个女人,娶妻已是不可能的事,那么她是不是想要找一个能够爱她,并疼惜她一生的人男呢?
“姊姊,你怎么确定大少爷不会是爱你一生一世的人呢?”
“怎么可能?”她失笑,“他可是个将军,朝廷的大臣,这种人没有真心,女人是一个接一个的玩,在他们眼中,女人是个屁,领教过一次,就可以拍拍走人了。”
“但总是会有例外的。”
弄月笑着摇摇头,“我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
“但谁能保证一般老百姓就不会三妻四妾呢?”
这倒也是,只要是人,就不能保证心意永远不变,“但至少他们比较没钱可以搞怪。”
“姊姊,变心的不只是男人,女人也会呀!你能保证自己一生一世只爱一个男人吗?”
“当然可以!”她信誓旦旦的说。
小男孩却偏着头露出一脸的狐疑,“姊姊,如果你遇到一个比你丈夫还要好很多倍的男人,你真的不会心动一下下吗?”
“这……”
这问题好难,心动……好像是难免的,但一心动也就代表了背叛,只要一开始背叛,谁能肯定不会一而再的背叛下去呢?或许她会理智的不许自己背叛?
但理智……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风君德手中时,是那么容易就失去了理智,既是如此,那她的理智值得信任吗?
“姊姊,你慢慢想,我现在回厨房,帮你拿一份你最爱吃的红枣雪泥糕来,好不好?”
陷入沉思的弄月没分神回答,也没听见他的声音,小男孩看了笑笑,迳自跑开了。
风吹过,掠起垂下的发丝,应着树枝一起飘摇,发乱,但乱不过她的心。
“你倒是很悠闲。”
多么熟悉的声音,但怎么可能出现?不是说要半个月吗?今天不过是第十天,难道她起了幻听?
不,怎么可能,她一点都不在乎那个男人,一点都不想他……
“怎么不回过头来看我?”
那声音又出现了,这不是幻听,也不是梦,弄月惊讶的往后看……天哪!真的是他,他站在那棵树旁,脸上带着那个熟悉却又讨人厌的倨傲微笑。
“你……你……”弄月心跳异常快速,是兴奋?还是惊吓?竟令她发不出声音来。
风君德看着她花容失色,闲散的靠近,“几天不见了,你可曾想念我?”
难道他是故意离开,只为了期望她会发觉自己喜欢他,甚至爱上他,然后认命的当他随传随到的侍妾?
怦然心动的感觉消失,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我是时常想起你,想起你对我做的一切、对我说的每一句话。说,你把我的三婶藏在哪里?”
风君德收敛起笑容,脸色变得很难看,“你是不会讲话,还是故意向我挑衅?”他的右手掐住她的下巴,“女人都是用轻柔的声音和笑容迎接她的男人,你不知道吗?”
他大老远的赶回来,可不是为了要跟她吵架。分开十天,她看起来似乎不曾犯过相思,可恶!
“但你知道。”弄月露出迷人的笑容,“真可惜呀!为什么你不是女人呢?”她故意风凉的说。
风君德咬牙切齿地道:“你真是冥顽不灵,当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好?何必苦苦挣扎?”
她也怒目以对,“天底下的牡丹花这么多,那你为何偏偏就是要玩我这根草?”
“这是你的福气,外头有多少人渴盼我的青睐,你竟然这样不知好歹,不懂得惜福……”他愈说,心中那把火就烧得愈炽。
“风君德,你可别搞错了,我不是那群人,我是常中玉,跟那群趋炎附势的家伙完全不同。”
风君德蓦然愣住了,是了,就是她这种与众不同的特点吸引了他,她不希罕他的地位、不眷恋她未来可能有的荣华,她只想逃离他,好像他是噬人的猛兽,好像他是摊臭极的烂泥。
他欣赏她的与众不同,但却无法接受她厌恶他,他自问自己对女人而言是个好归宿,她有什么好嫌的?还是,她只是在装模作样?
“没错,你是异类。”他生气的一把拉起她,大力的将她压在树干上,“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除非我点头同意,否则你这辈子就别想离开我!”身体熨贴上她的。
她火大的怒骂,“你这个浑球,为什么对别人这般好,却对我……”剩下的字语尽数掩没在他的唇舌中,全身像触电一样,脑袋被他的热力麻痹了,圆睁的双眼失去焦距,景物渐渐朦胧,她感觉到晕眩……
她是对他上瘾了吗?否则怎会全身瘫软的不想抗拒?
紧握住的拳头渐渐放开,不自觉的握住他的手,娇声的嘤咛自喉头逸出,她完全失去了抵抗的力量,模模糊糊之中,大概是意识到她的衣服被褪去,他的大掌抚遍了她的全身,然后伸进她的中心一阵搅弄,让她无法忍受地“啊……啊……呀……”的叫了起来。
风君德的额头上有汗水凝聚,他满足的看着弄月醺然欲醉的容颜,“其实你是喜欢我的,是不是?”
她狂乱的摇头,“求……求……求求你。”
“你喜欢我对你做的事不是吗?点头承认吧!承认你喜欢我。”他诱哄着说。
她狂乱的点头,“求你……”
他满意了,再也控制不住压抑了十天的强烈,解下裤头,任昂然的冲进她的体内,恣意驰骋,带着她一起冲上云端……
★★★
弄月觉得自己非常可耻,竟然在大白天跟个男人在花园里苟合,天哪!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得了?
一旦自激情的昏眩中醒过来,她立刻想到这个问题,全身红得像煮熟的虾子般,马上就想自他身上逃离开来,但他的大手却紧紧扣住她的腰不放。
“放手。”她挣扎,生气的看到他嬉笑的眼眸,“你想让府里的人看戏吗?”
“这里很少人过来。”
但可不代表不会有人来,“让我起来,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别急!”
一阵悉悉簌簌的声音吸引了他俩的注意,转头一看,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仓皇的飞奔而去。
老天,是宇儿!
“我完了。”弄月脑袋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风君德敏捷的翻起身,用身体遮住她的背,然后低头一瞧,“你身上的血图还没有退。”
弄月不明所以的转头,“你在说什么?”
他露出一脸的惊讶,“你不知道你背后有什么吗?”
她的背后?不就是他吗?
“除了你,还会有什么?”她没好气的说。
风君德露出诡异的笑容,“你真是特殊,不但不知道自己是女人,连背后有幅刺青图都不知道。”
是真的吗?弄月大惊失色,“那是幅什么图?”
看她的反应,风君德确定她是真的不知道,不禁脸色黯了下来,那或许是幅致命的图,她被隐瞒了这么些年,一定有其道理,他就这么说出来好吗?
考虑半晌,他才严肃的说:“一幅藏宝图,只有我才看得见的藏宝图。”
第八章失落
雪里已知春信至,
寒梅点缀琼枝腻。
香脸半开娇旖旎,
当庭际,
玉人浴出新妆喜。
——李清照·渔家傲(二)
一幅只有在交欢时才会出现在背上的藏宝图?一幅除了她,谁都可能看见的藏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