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不过,先说明要我做多久?”三婶可不笨,若不先说清楚,说不定得做一辈子。
他伸出右手食指。
“一天?”她简直乐不可支。
他摇摇头,“一个月。”
三婶大吃一惊,“什么?你要我们一个月都不见面?”太狠了吧!
“如果你们表现得好,我会提早让你们相见的。”
他说得好像对她施了莫大的恩德似的,哼!不用他施舍,她自己会想办法见到弄月,带她离开的,只是……
“你对男人有兴趣吗?”这才是她最担心的一点,若是这段期间里,弄月被剥了衣服……哦!她不敢想下去了。
风君德摇摇头,“我‘现在’对‘常中玉’没有兴趣。”他早已想过,常中玉这名字不可能是真的。
“那就好。”三婶这才嘘了一口气,相信弄月的秘密尚未被发现。
“要开始你的工作了吗?”
整那个风丫头呀!她毫不犹豫的立刻点头。
风君德马上招呼一名大汉进来,那大汉全身肌肉偾张,一看就知道是个练家子,三婶在心中提醒自己行事可要小心些。
“乔二,带这位夫人去大小姐的仰柳馆认识环境,从今以后,这位夫人就是大小姐的随侍嬷嬷,你们都要听她的吩咐。”
乔二没有丝毫质疑,恭敬的点头道是,然后转身面对三婶道:“夫人,请。”
听他“尊敬”的称呼,三婶可得意了,她抬头挺胸、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很难相信她们是亲戚。”风君德轻轻的摇头,自言自语地说。
他端起那杯尚未褪温的热茶慢慢品尝,脑海中浮现,在他的宠爱下,弄月背上浮现的那幅赤红的图,看起来像地图,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少爷?”屋外传来传来一声恭谨的呼唤。
“进来。”
进来的是他派去看管弄月的乔大及苦着一张脸的平儿。
“什么事?”他心中已然猜到一、二。
乔大首先跪下请罪,“都是属下疏忽,让那位常小姐逃了。”
动作真快!风君德搁下手中的茶,“怎么逃的?”语气中没有一点怒意。
平儿跪趴着,全身颤抖不已,“我……我带小姐去……去迎风楼……她……她说要……要净身,所以我……我搬水进去……然后……她……她……”
“长话短说。”风君德不耐烦的打断她。
乔大接下去说:“常小姐把平儿敲昏逃走了。”
“那时你在哪里?”风君德斜睨了他一眼。
乔大愧疚的回答:“属下以为常小姐已经认命,不会再出差错,没想到……”
风君德笑了,不禁赞赏起弄月的胆识及机智,“你们都小看她了。”而他自己恐怕也犯了同样的错误。
风君德虽然面露笑容,但乔大与平儿却知道他在生气。
“小的知罪。”乔大低头认错,自愿受罚。
“少爷饶命哪!”娇弱的平儿害怕得哭了出来。
风君德敛住笑容,“乔大,罚你到马房工作一个月;至于平儿,这两天内不许吃饭。”这处罚,还不算重。
“多谢少爷。”两人齐声道谢。
“少爷,要不要我们去把常小姐找回来?”乔大打着将功赎罪的主意。
风君德摇头,语气非常笃定的说:“免了,她会自己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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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弄月不可思议的叫道,“三婶去安武公侯府找我?”这不是自投罗网、羊入虎口吗?
园子里的一干人同时点头。
弄月惊得头皮发麻,风君德会如何处置三婶?关?斩?杀?
而三婶又会怎么对待风君德?怒?骂?打?
死火山碰上活火山,铁定一起爆发,她能不害怕吗?
“去多久了?”弄月扶着头问。
“一大早就去了。”
不对劲,她昨晚被抓,三婶怎么会到早上才想去救她?
“三婶是为了什么事耽搁了,没早点去救我?”弄月追问,一定有原因。
“为了我。”
弄月望过去,只见屋檐下站了一个陌生的小男孩,虽然他身上穿着园子里的粗布劣衣,但全身还是散发着一种气势,让她想起了风君德。
“他是谁?”弄月偏头问班主。
“他是昨晚三婶捡回来的小孩,本来发着高烧,还以为活不了了,没想到早晨就退了烧,等烧一退,人也醒了,还一副活蹦乱跳的样子。”
三婶为了一个陌生的孩子舍弃了她?弄月觉得心头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她慢慢踱步到男孩面前,瞧着他,“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男孩一脸茫然。
旁边的班主开口说话了,“问也没用,他烧坏了脑子,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可玄了!
“中玉?”背后传来呼唤声。
弄月转头一看,是睑色苍白的花慕蓉朝她急奔而来,在离她几步之距时骤然停下,担心的轻问:“中玉,你没事吧?”
旁边的班主附和的大声问:“闻风将军有没有温柔的对你?”
弄月尬尴万分,整张睑蓦然涨红,她什么都还没说,大家就已然确定发生了什么事,天哪!她一向引以为傲的“男子自尊”,顿时荡然无存。
“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班主大著嗓门安慰她,“如果将军好好待你,你可以算是找到一个好归宿……”
“闭嘴!”她受不了的开口怒斥,不由得想到以后她还能在这地方待下去吗?“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她排开众人,迈开步伐奔向她的房间。
景物依旧,人事全非,一夜之间,她由男人变成女人,真教她难以承受。
她颓丧的坐在床沿,想哭,但男儿有泪不轻弹……错了,她算什么男人?她是女人,只是胸部太平了点,呜!
“中玉?”来人双手迟疑的搭上她的肩,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花慕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安慰你。”
弄月回头含着泪看他,“你……你不明白。”
“我明白。”花慕蓉笃定的点头,坐上床沿,一脸心痛的表情,“别忘了,我也有类似的遭遇,身为一个男人竟然被另一个男人侵犯,虽说不会怀孕……”
弄月陡然倒抽一口气,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女人和男人不同,是会怀孕的,她可能怀了那个霸王的孩子……一想到这里,她全身的寒毛就竖了起来。
她不要再和风君德有任何的关系了。
“我起先也是感到羞辱,恨自己不够强壮,我甚至恨起这张睑,恨不得毁了它,想像如果我变丑了,就不会有男人见了我起色心,但……但……”说着说着,花慕蓉忍不住哽咽,“我……我发现没有了这张睑,我……恐怕不能活下去,活着,的确痛苦,但我更怕死!中玉,说出来不怕你笑,我一直有个梦想,我想要一个温柔的妻子,两个孩子,我想要有一个家。”
弄月怜悯的望着他,“我也是。”但这已经变成不可能实现的梦,“小花,为什么我们的命这么苦?”她忍不住倾身向前抱住花慕蓉痛哭失声,“小花……以后我该怎么办?”
花慕蓉眼眶湿热,他也不晓得该如何是好,他自己也很茫然,如何去指点另一个人?
只能安慰道:“看开些,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但小花,如果我怀孕了呢?”弄月忍不住把担心的事向最好的朋友倾诉。
花慕蓉轻拍她的背,“不会的,我们都是男人,不会怀孕的。”
弄月摇晃着脑袋,“但……但我不是男人呀!”
“别这么说,你是道地的男人。”他以为弄月是因为发生那件事就自我否认,于是安慰她。
弄月推开了他,“不!我真的不是男人,我是女人,我没有你两腿之间的那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