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个钟头的相处,她真对他改观不少。
“我好像笨了些。”她走到一旁的草地上盘腿坐下,却不忘自嘲。
“名师出高徒,是我这个师父不怎么样。”
“才不,你好棒!”她忍不住赞道。
逸杭爱极这种感觉,累死也甘心。他们两个也能这么和睦,没有争吵、咆哮。他几乎想不到,何时他与晶晶曾这样相处过?
她称赞他。
她刚刚居然称赞他,说他棒。老天,他终有收获了。
“请你别自责,真是我的问题。”晶晶拔起身边的野草,不自然的玩著。“我太差劲,真希望有一天,可以像你那么棒!”她的语气充满了羡慕,却没有丝亳嫉妒。
逸杭一方面感激浩扬,他真该早点来农场。另一方面儿到晶晶的自嘲,他真不愿伤害她,举竟,她也有她的骄傲,几个人中,只有她不能享受这种奔驰的乐趣,太残忍了。
他在她面前蹲下,先试探的抚著她的脸顿,见她没有抗拒,他大胆的把脸凑过去。望著她闪闪发亮的眼睛、那双唇,他想吻她。他曾经强吻过她,结果换来她的愤怒与不屑。
好不容易情势有所突破,他不想因一时的冲动而弄糟。他原先模她,只是想将她拥在怀里安慰,并没有任何私心,但他又舍不得放弃。“晶晶?”他低声,不太有把握的询问她。“我想吻你,可以吗?”
“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望向他那双眼睛使她氾滥而又无处伸张的母爱作祟,她竟然没有拒绝他,将那句话丢回他脸上,她感觉自己点头了。
她本来只是对他改观,并不是完全没有戒心,她怎么可以答应呢?
他的脸终于靠了过来,起初很轻、试探性的吻著,渐渐的,吻变得狂野,他撬开她的双居,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离开她。
靶觉并不是很坏。
他那双粗大的手依旧捧著她的脸,仍靠她那么近,那双眼睛,询问著她:“怎么样?”
晶晶两只眼睛瞪大的看著他,起初并没有什么反应。尔后她伸出舌头,忍不住舌忝了一下被吻得红透的双唇,羞涩的说:“你会不会觉得口水和著口水,有一点恶心?”
逸杭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忍不住炳哈大笑。他的笑声充斥整个农场,好像很愉快,却教晶晶感到十分的不好意思。该死的韦逸杭!老教她出糗。
她撒娇多过愤怒的将他推开,豁然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是个高手,而我却笨得像幼稚园小朋友,但能不能请你别笑得那么夸张,我不常接吻,又不是我的错。是很恶心嘛!况且是你要吻我的,又不是我自己要求,你怎么可以这样子?”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逸杭陪她站起来,以哥儿们似的举动搭著她的肩,却很难忍住笑意。
恶心?
老天,她是如此与众不同,从未有人这样形容过他的吻。以他的技术而言,称为高手他当之无愧。但他是从未深究过口水的问题,应该说想都没有想过。其他女人的口水这会儿想起,只有勉强接受,但和晶晶如此吻法,他乐意之至。
她是他最爱的女人,吻她可称得上是一种享受。
他刚才做到了,第一次吻她面对的不是怒火,而是羞涩,和她脸上那片红晕。二十多岁的女人,她真是个奇迹。
她值得他爱,值得他再花上多年的等待。
“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要笑你。”
晶晶放松自己,无所谓的摇头。“我清楚自己的,看来我是真的很差劲,不过有句话我没有说,虽然口水有一点恶心,但你吻我的感觉并不那么坏,满好的。”
“满好的?”逸杭挑著眉十分的开心。这就是方晶晶,永远不说违背良心的话。爽直得可爱,更教人心疼。
“满好的。”她为他肯定自己的答案。
“是不是好到有足够让你再试一次的勇气?”
“再试一次?”晶晶望著他的眼睛,是如此的难以置信,仿佛把他当成怪物。尔后她强做镇定,拚命压抑澎湃的心情。“虽然感觉不错,但我想光这一次已经够我回味,不需要了。”
“晶晶,你也未免太老实了点。”他故意露出受伤的表情逗著她。“这对一个男人的自尊,是极大的伤害。”
她朝他伸舌头,扮一个很习惯的鬼脸。
“你在诱惑我吻你?”逸杭开著玩笑威胁。
见晶晶脸色在变,他随著她的视线望向远方。浩扬他们那一对,不知道什么时候骑回来,他们根有默契不互相打扰。
晶晶正皱著眉头,他说:“他们很相配。”
“你胡说,你那个哥哥根本配不上洁昕。”
“你指什么?”对晶晶那种强烈反对,他深感好奇。她不会无理取闹,更不会忍心拆散人家苦命鸳鸯。“浩扬和诗晴的婚姻非他所愿,他也很无奈,没人比我更了解浩扬对洁昕的感情,他深爱著洁昕,甚至愿意为她死。”
“愿意为她死?”晶晶不屑的冷哼,这算什么?“除了伤害,他根本给不了洁昕什么,是洁昕自己痴、是她傻,明明知道不会有结果,还一头栽进去。”
逸杭不敢反驳她,根本没有人可以保证他们能有什么结果──就算他们再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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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浩扬扶著洁昕下马,两人往来时方向走去。
走著竟走到溪边。“累不累?”浩扬体贴的问。
“不会,我从小骑惯马了,反而来到台湾都不再碰它们了,舒松舒松筋骨也好。我在佛州也有一个农场。”
“我知道。”这完全是出自本能的声音,却教他们两人吓了一跳。
“你知道?”洁昕难以相信的问。现在的韦浩扬根本不可能知道。她没有说过,她发誓她没有告诉过他。
浩扬显然不知所措,他甩著疼痛欲裂的头,懊恼万分,他有好多年不曾如此,为何今天会再犯呢?每当他试著回想,他的头就像万针穿透般,难以忍受。
“怎么了?”见他不似伪装的难受,她也不忍再追问了。
“没什么,”他靠著大树,困难的摇头。“这是老毛病,一会儿就会过去,现在已经没有那么难受。我有好久好久都不曾这样,可是今天也不知怎么?居然又会犯。我更不知道自己竟没头没脑应你那一句,可能是你骑术给我的联想吧!”
“我骑得再棒也没有你好。佛州,你去过佛罗里达吗?”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问,不是打算要放弃、要忘掉的吗?但她就是那么不由自主的问出口。看来她仍旧有所不甘。
他那句“我知道”带给她的震撼太大了。
“我想没有。”他很遗憾的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当你提起佛州,给我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熟悉,就像你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有些事大概永远也想不起来。不过,我应该没去过佛州才对。也许去过吧!有什么关系?总有一天、我会去的,因为你在那儿长大。”
多诚挚的一句话,教洁昕感动的想哭。
但她不要他再去,他们之间的回忆,就让它全停留在台湾。没有麦家农场、没有佛罗里达,那该只是南柯一梦,迟早要醒的。
让农场、佛州,留待来世吧!
“佛州是个很美的地方?”
洁昕感伤的点头回答:“是的,它很美,美得不真实,像世外桃源。”她指农场,那个带给她最深伤害的地方。
“为什么回台湾来?”
“为一个承诺,一个公道,我不想一生就这么白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