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什么地方吗?”温笑看出她是往购物街的方向走,“我可以帮你。”
谢静好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想四处转转。”
人行道的信号灯恰好转红,两人不得不停留在马路这边。
偶然,对面出现的两道身影引起谢静好与温笑的注意,那拉拉扯扯的男女正是赖明澈与何文倩。
“哦,是他们。”温笑略略颔首。
谢静好皱眉不语,转身往第十三大街的方向而去。
“静好,你不是要去那边购物吗?”温笑瞅着她的奇怪举动发问。
“不去了,现在我要回家!”
“是主管还有温笑前辈!”
眼尖的何文倩发现了人群中的他们俩,手肘飞快一勾赖明澈的胳膊,高高举起另一只手打招呼。
这样子,想当作没看到也不行了。
谢静好止住步子,等他们穿过马路来到跟前,有点不大自然地笑了笑,“真巧。”
赖明澈什么也没说地站在那里。
“你们在约会吗?”温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
谢静好诧异地抬起头,看向赖明澈。
何文倩笑盈盈压了压被风吹得有点飘起的草帽,“前辈和主管也在约会吗?”
这女人……唯恐天下不乱啊。
谢静好有点不耐,但没有发作,“不是,我们一起去看病人。”
“啊,那是明澈的大哥博雅先生吗?”仿佛制造惨剧的嫌疑人与她一点瓜葛都没,何文倩问得一脸无辜。
第六章心照不宣(2)
“医院不是这个方向。”赖明澈打断何文倩的话。
“我们看过,现在要走了。”温笑拿出在便利店买的一包焰,点上一根。
谢静好有些担心地看了看他——CSI的人都知道,温笑以往从不抽烟,何时起染了这个习惯的?
“既然偶遇,不如一起逛。”何文倩热情地提议,“在工作的时候,都不敢与前辈还有上司主管多说话,难得遇到……”
“我和温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谢静好疏离地说,看也不看那两人一眼,“要接触以后多得是机会。”
“不会啊,明澈只是陪我买舞会的礼服和鞋。”何文倩举起漂亮的提袋,“鞋子是买到了,礼服就选不定呢……啊呀,主管漂亮又能干,眼光独到,不如帮我参谋参谋,看什么礼服合适?”
新娘子不是她,弄得好像要结婚的人是她何大小姐。
温笑有话放在前面,“我是没什么事,以静好的时间为主。”
“我猜猜看,温笑前辈是主管的舞伴吧!”何文倩捂着嘴咯咯笑道,“平时最常见到主管与前辈在一起闲谈。”
没有人看过温笑跳舞,也许人家是个中高手也没准。
“是吗……”赖明澈竟在这个节骨眼搭腔。
“对呀,明澈你不觉得他们站在一起很般配?”温笑前辈的样貌并不出色,可性格方面棒得无法不让人不喜欢,学识渊博又沉静,很值得女孩子倚赖。
赖明澈的态度暧昧不明。
谢静好伸手拉住温笑的手,“没错,他是我的舞伴。”
对那股暗潮全无理会,温笑面不改色地笑容依旧。
“果然,我猜对了!”何文倩拍拍手,“那,主管也要参加舞会,要不要一起看看买套合身的礼服?”
“我,不用了。”她根本没那个心情。
“来吧。”赖明澈说。
他到底什么意思?不是说跟何文倩立场分明吗?
“咱们出发!”何文倩眉开眼笑地带路。
温笑弹了弹烟,“走,静好,去看看也放心。”
她没有不放心啊……温笑没责怪她自做主张宣布他是她舞伴的事,谢静好心怀感激地说道:“好。”
四人各怀心事进了步行街的某间欧式服装店。
两个女人到里面的更衣室,外面只剩下赖明澈和温笑。
“你越玩越大了。”进门前拧掉烟,温笑翻出本店里摆的时尚杂志。
赖明澈在弯腰打量柜台玻璃窗里闪闪发亮的一套坠式,“彼此彼此,这不是你我之前就明确的目标?”
“你最好能保护自己。”温笑不笑了。
赖明澈低哼,“我不是赖博雅那个自不量力的傻瓜。”
温笑默然。
“上次在绿地高校找到的弹壳有分析出膛线痕吗?”他冒险回去找到的证物对案子会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每把枪都会在子弹通过膛线时留下刻痕,即使是军火走私的枪,用来犯罪被记录在数据库,一旦膛线痕迹吻合就能查到来历,不仅如此,弹壳是在不起眼的角落被发现,弹孔藏匿于教学楼顶层的花房门框,根据打枪时三点一线的规律,警方完全可以判断出使用枪支的人的大概身高。
换句话说,盘查范围会大大减小。
“曾经在那个人的公司里做事后来被开除——”温笑低低地道:“经过鉴识科的弹道分析,警方已确定枪主身份跟地址。”
“呼,找到了?”似乎比预计的要顺利,有点不寻常。
“是找到了——”温笑抬眼看他,“那个人昨天被推到我工作的地方。”
法医部?那就是死了?!
温笑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比了比姿势,“这里被划开。”
不对!
赖明澈警觉地反望温笑,“自杀割脉是从右至左手起刀落,被人抓住手腕去划对被害人而言就是从左到右!”
他杀,是绝对的杀人灭口!
可恶……
“给你。”温笑指尖夹着个小条子,“对工作的结论,恕我无可奉告。”
接过安渡陈仓的夹带,赖明澈大笑,“我明白!”
“你们在谈什么这么高兴?”换了一套雪白晚礼服的何文倩娉娉婷婷步出,轻轻拉起腰间的白纱与银环转圈,“明澈,你说我好不好看?”
“嗯……”赖明澈的心思还沉浸在刚才惊鸿一瞥瞄到的字条上。
温笑点头,“很好看。”
赖明澈有了成形的主意,月兑口而出:“就这样!”
“啊,你也觉得好,那我买了!”以为他在夸她美丽,何文倩乐飘飘跑去结帐。
“静好怎么还没出来?”温笑看表,“她进去半天了。”
糟,不会又流鼻血,弄到人家礼服上没办法出来吧!
赖明澈赶紧绕过一排排衣架,敲了敲关闭的更衣室门,“谢静好!你好了没?”
“我——”
她的声音有点不对。
赖明澈心头一跳,“到底怎么了,你不出来,我就撞进去了!”
“女子更衣室你进来做什么!”
被他一恐吓,门“呼啦”开了,走出位闪亮的女人。
之所以说是“闪亮”,都因为那套藕紫色的束腰晚装紧贴着娇躯,将谢静好凹凸有致的完美曲线一一勾勒,V状的大领口与骻部以下的高开叉隐隐若现,垂下几绺淡粉色的盘花丝巾,胸前风光与大腿恰到好处地被欲遮还掩,引人遐思。
谢静好张开带着花纹手套的五指,“你怎么了?”看他那一脸呆样就火大,哼,就算她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也不至于把人吓到发傻的地步啊。
赖明澈低下头,贴近她耳边呢喃,“很美。”
啊……他是在为她失神?
谢静好的脸兀地红了,“要你说,这么名贵的设计再没有效果。”
“我说的不是晚礼服。”
穿惯严谨的工作装,本就对晚礼服充满犹豫,他直勾勾的眼神有魔力般,看到哪里都会引起那个地方的灼热。
谢静好的心跳加快,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大步。
赖明澈伸手圈住她的腰,“别动——”
那几条点缀在后脊的小金属片与披散的头发纠在一起,缠到了更衣室提供挂包的小背上,再要用力,不是谢静好的衣服从前面月兑落,就是在后备上刮出一道血痕。
谢静好贴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穿着此类晚礼服的女人为了不显得臃肿,基本都不选择穿内衣,她当然会预见到随时可能外泄的胸前春光,紧张地握住他的一只手臂,结结巴巴地问,“好,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