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就是这样!我等一下马上晋见皇上,告诉他这事。”曹心耘激动得站了起来,准备往御书房去。而就在此时,门外响起刘管事的声音。
“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曹心耘满心喜悦与紧张的模着、拉着整理自己的仪容。
尉迟风云一进门,便看到跪在地上的耘贵妃,他皱起了眉,望了望跪在耘贵妃身边圆润丰腴的女子。
“耘贵妃有客人?”尉迟风云冷着声音问。
“启秉皇上,她是臣妾的妹妹紫妍,特地为臣妾带来家里的消息。”曹心耘嗲着嗓子,柔情万分的说。
“你们都起来吧。”尉迟风云说完,便住斌妃椅坐下。
“谢皇上!”曹心耘领着紫妍站了起来。
“家里面都来了什么消息?”尉迟风云不愠不火的问着。
“皇上,刚刚紫妍说家兄想出了对付千海那群盗匪的法子,臣妾正想到皇上那里跟皇上说这个好消息呢。”曹心耘兴奋的说。
“哦?那你倒是说说看。”尉迟风云眼露精光的看着曹心耘。
一旁的刘管事仔细擦拭着杯子,再用银针试了杯里的茶,然后另外倒了一杯端给了耘贵妃。曹心耘立即一口喝下杯中的水,尉迟风云这才端起杯子喝下。
“家兄说可以派人到盗贼里头当内应,然后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告诉皇上,到时候皇上再派兵里应外合,就可一举拿下那群盗贼了。”曹心耘语带得意的看着尉迟风云。
尉迟风云不动声色的放下手中的杯子,两边的嘴角轻轻的扬起,眸子里透着一丝冰冷。
“我不知道原来耘妃这般关心朝政。”
“皇上,耘儿哪懂朝政,耘儿只想替皇上分忧解劳,好让皇上能不再为那群盗贼烦心。”曹心耘看出尉迟风云的冷淡,内心不住一阵惶恐。
“这么说,耘贵妃是认为朕手下的军机大臣都是无能之人,连这么简单的计谋他们都想不出来,还要劳烦令兄托令妹到宫中献计。”尉迟风云冷冷的笑道。
“皇上!臣妾惶恐!请皇上恕罪!”曹心耘害怕得跪了下来。
“隍恐?耘妃何须惶恐?这海狼帮行事严谨,我的手下大臣费尽心思,到现在还找不出混入他们的办法。既然耘妃如此想替朕分忧,而令兄想必亦是足智多谋,他一定能找出混入海狼帮的办法,那这件事就交由令兄办了。事成之后,我必封令兄为左议相,赐府一座。”尉迟风云云淡风轻的说道,一双毫无表情的眸子,令耘妃更加恐惧。
“皇上请恕罪!耘儿愚蠢,家兄只不过是说说,是紫妍她多事,一定要我禀告皇上。请皇上原谅耘儿一时的心软,答应了紫妍的要求。”曹心耘颤抖着将全部的过错推给了紫妍。
尉迟风云看了一眼跪在一旁的曹紫妍,她既无哭啼求饶、更无开口辩解,态度冷静从容,令尉迟风云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你叫紫妍?”
“是,皇上。”
“耘妃的话可是真的?”尉迟风云问着低着头的紫妍。
“民女该死!”紫妍声音沉稳的答道。
“你可知道为何耘妃还能留在朕身边?”尉迟风云慢条斯理的问道。
“因为皇上对耘妃娘娘心里所想的一切,十分了然。”曹紫妍一针见血的回道。
“哈哈哈!丙真聪明。只可惜朕不喜欢太聪明的女孩。回去告诉令兄,既然他的妹妹如此推崇他,还认为自己的兄长比我手下大臣更有办法,这计是他想的也好,不是也罢,要他在一个月内将海狼帮的窝找出来,否则这欺君之罪,除了砍头,这家产可是得充公的。而你姊姊这耘妃之位,恐怕也只能换人了。”尉迟风云轻轻的笑着,但眼里却透着尖锐残酷的讽刺。
“臣妾该死!请皇上恕罪啊!”曹心耘害怕得哭喊着。
“耘妃啊耘妃,你以为朕不懂你心里想什么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令兄在城里,仗着是皇上小舅子的关系,到处横行霸道吗?但我今天看在耘妃的面子上,让令兄有机会立功,告诉令兄可别让我失望了啊,我这左议相的位子等着他呢。”尉迟风云用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柔和声音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皇上!皇上!”曹心耘尖声的呼喊着。
“都是你!想那是什么计谋!你根本是存心想害死曹家所有的人,你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曹心耘恼羞成怒,狠狠的举起手来,一巴掌就往紫妍的脸上挥去。
曹紫妍轻松的用手一挥,挡下了曹心耘挥过来的手,曹心耘踉跄的跌到一旁的椅子上。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推我!”曹心耘不敢置信的看着曹紫妍。
“是你自己的好大喜功招来的祸,该挨打的,怎么样也轮不到我。我想耘贵妃还是想想怎么跟大哥解决这事才是当务之急吧!如果耘贵妃没事的话,小女这就先告退了。”紫妍欠了欠身,转身便离开。
曹紫妍一回到曹府,立即到房里月兑下那俗气的粉红色衣服。紫妍望着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并不丑。三年前因为难过师父的离去,原本丰腴的身子,一下子瘦了许多,圆圆宛如月亮般的脸,渐渐变成了鹅蛋般的娇柔模样。
而这种柔美的样子,可不是曹进财的大房朱阿桂想看到的,她立即吩咐丈夫,将紫妍许配给刚死了老婆的刘屠夫。她不允许除了自己的女儿之外,家中还有任何女人被达官贵人给看上了。
幸好,当时正逢曹天赐被骗之事,曹进财也因此发现了自己的女儿有经商的天份,这才没有将紫妍嫁出去。
从那时候起,紫妍便开始拼命的让自己吃得比以前更胖,只要食物当前,她绝对不让它留下一口。她知道只要自己越不讨喜,她跟母亲就越能安稳的待在曹家。
因此,只要在大娘跟姊姊面前,紫妍能扮多丑就扮多丑。久了,曹进财的大房也就不再担心有什么达官贵人会来向紫妍提亲了,甚至连紫妍的亲事都懒得理了。
穿上深蓝色素衣,紫妍来到母亲的房里。
“娘,我回来了。”紫妍心疼的看着瘦弱、一头白发的母亲,正坐在桌边为自己缝制衣裳。
从紫妍有记忆以来,她跟母亲就住在柴房后面另外搭建的简陋屋子里。而且她们俩不许在大厅上与父亲跟大娘他们母子一起吃饭;逢年过节,也只许她跟母亲俩待在厅外,跟下人们一起吃饭。
一些当差的奴才,常会故意忘了送饭给她们母女俩,让她们俩常常有一餐没一餐的。紫妍跟母亲只好想办法在她们屋后种菜、起个灶炉。紫妍会想办法到河边抓些鱼,偶尔趁厨娘不在时偷些蛋肉的,厨娘可怜她们母女俩,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当作不知道。
而朱阿桂只要稍有不顺心,就会找机会在杏花面前打紫妍;杏花也只能一边掉泪,一边帮女儿擦着药。因此,关在柴房几天不吃饭,对紫妍来说,是稀松平常的事。这也养成紫妍大吃的习惯,因为她常常害怕下一餐还没吃到,又会被关起来。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紫妍十三岁遇到师父蔺独孤,他教了紫妍许多保护自己的方式。也因为姊姊开始出入一些达官贵人家的晚宴,朱阿桂也就没有什么心思理会紫妍她们母女两人了。
“回来了啊!”杏花抬起头,笑看了看女儿。
“娘,过两天我会带你离开曹家。”紫妍低着头缓缓的说。
杏花静静的看着女儿。她虽然未曾读过书,但却非常了解自己的女儿有着过人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