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美人何时受到这种待遇,恼羞成怒之下,想也不想就气愤不已地拉住车门,狠狠朝秦飞煌的腿骨上推!
乔戬见势不妙,来不及考虑,极力转身一探左臂,试图阻挡车门的汹汹来势,“啪”的一声,整条臂膀像是从内到外被震碎了似的,剧痛席卷而来!
所谓“螳臂挡车”,大概莫过于此吧!
乔戬不由得一声苦笑,强烈地意识提醒他——
这次真的惨了!
大祸临头,吴美人吓得瘫坐在地上,一点也顾及不了妩媚多姿的形象。而乔戬也从那声巨响中醒过神来,张大了嘴,半天合不上。
☆☆☆
“啊——”
厨房里的叫喊让沈雨霏吓得一哆嗦,嘴里叼着的那根薯条落地。她蹬上拖鞋,三步并两步上来,“怎么了?”
“切到手。”杜惟眉紧皱着眉,指头含在嘴内,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泛滥来开。
“笨手笨脚!”沈雨霏有血晕症,不敢多看,偏过头去,“都说不让你折腾,你非要亲自掌刀.现在可好,排骨我没吃到,倒是先看到人肉包子的馅了。”
“嗯……”杜惟眉白她一眼,忍着痛辩解:“都是你不肯帮忙,还偏要买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害得我手忙脚乱!”慢吞吞地挪动脚步,来到卧室的小瘪子前,拿出一片创可贴缠在指头上。
“唉,你不先抹点酒精或碘酒杀毒啊?”沈雨霏探探头,挤着眼睛。
“不要,那会痛死我。”杜惟眉坚决地摇头。
“现在不抹,等你家老公回来看到了不是仍要抹?”沈雨霏咋咋舌,而后一脸恍然大悟,“哦——明白明白,有老公在旁边,痛苦也是甜蜜负荷,对吧?”
“胡说什么?”杜惟眉紧握着指头,尽量让血快些凝固,“我不让他看到不就行了?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一点皮肉伤就要死要活。”怪了,好好的怎么会切到手?尽避她的厨艺让人不敢恭维,可是每次炒菜她都是远远投掷,切菜都是大块大块剁,不至于切伤手嘛!
难道,是他出事了?
杜惟眉不安起来,不理睬沈雨霏,忙去拨打乔戬的手机。
老天作证,她根本不是一个迷信的女人,但是,今天的确不正常——乔戬答应晚上十点会给她电话,为什么都快十点半了还没动静?他不是言而无信的人,除非发生不可预知的意外,不然绝不失约!
“嘟嘟……”
手机忙音,没有接通。
再次拨打,依然——
杜惟眉着急得眉头紧攒一团,索性推开那些沙发上的杂志,双腿一曲,倚住沙发专心致志发手机短信。
“你打给谁?”沈雨霏明知故问。
杜惟眉低着头,发丝微垂,握着手机一语皆无。
“你这个表情真吓人。”沈雨霏不愿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打趣道:“人家出差,这会儿大多都在KTv包间唱歌,听不到手机的声音啦。”
“不。”杜惟眉摇摇头.“如果是怕KTv太吵,乔戬会将手机调到震动。”
沈雨霏无力地撑着额头,“惟眉,你放开点好不好?就算是手机震动.他也完全有理由察觉不到——那种喧哗的地方,一大堆美女相伴,男人们早就乐得七昏八素找不到北了!”
杜惟眉瞪她一眼,“你都说乔戬是木头了,他不会沉迷酒色。”
“天下乌鸦一般黑,我这样说也是为你好,免得万一有个例外,想不开多惨啊。”沈雨霏振振有词地说着。
乔戬会吗?
那个沉闷的男人,平时不看电影电视,去酒吧的机会屈指可数,为人又一点浪漫主义色彩也没有,哪懂得在外面风花雪月?
钟表滴滴哒哒地响,一圈复一圈,当指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手机终于有了反应,信号灯也亮起来。
不看还好,杜惟眉这么一看,脸色顿时苍白如血。
“惟眉!惟眉!到底发生什么了?”
屋子里只剩下沈雨霏的独唱,以及手机滑落的声音。
五发脾气
有件事现在就要说给你听。
其实.我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
一下飞机,乔戬和秦飞煌没直接打的回家,而是在乔戬家的楼F停了停,接着又转奔公司。当然,若是按照秦飞煌的意思定不苟同,毕竟是大半夜了,惊动值班室的门卫,实在划不来。但是,这个脾气倔得像头牛的乔戬也不知怎么的死活不答应。
其实他们十点就该到本市了,可惜由于那件意外不得不拖延,直到T市的医疗中心包扎好乔戬的胳膊,他们才匆匆赶去机场,坐最后一趟班机回来。秦飞煌望着计算机跟前只能使用“一指禅”的乔戬,平生第一次感到歉意。那致命的一击明明该砸到他的膝盖上,却硬是被学长拦截下——
医生说,学长的情况最起码得两三个月才能康复,复原时间更长。
“学长……”他像个斗败的大公鸡,扭捏起来,昂不起脑袋。
“别跟我说‘你知道错了’。”乔戬头也不抬,认越爱越贪心真盯着计算机,“早点回你的住处,明天写报告,后天记得打印出来交给我。”
“学长!”秦飞煌不大自然地叫道,“你让我写报告,究竟是为了什么?阐述一下对临时业务洽谈的感想还是连累你受伤?”
乔戬停下忙碌的动作,椅背转了个圈,目光炯炯地盯着仓皇的他,温言遭:“从今天上午接到临时通知赶往T市的分公司,到接洽及酒会结束,你都做了什么?作为公司的新人总要写点东西吧!关于这一点,我认为你在大学就该习惯了。”
“变相的检讨?”秦飞煌嘴角微扬,神色尽是不以为然。
“如果你觉得不当的话。”乔戬说完转回身,不再理他。
“我对你的工作方式也有意见呢!”
乔戬的脊背一僵,随后慢慢趋于平和,平静地说:“公司是广开言路的一个集体,我不否认自己处事的方式有浓重的个人主义。你能提出来,未尝不好,今天吴小姐说的在她和你的角度来说不是完全没道理。不过,那不是一个让你涉及的恰当方式——…”
“哈哈哈!”秦飞煌冷笑几声,“学长是在表示保护我这个学弟不受欺骗蛊惑了?”
乔戬瞥了他一眼,眼睫敛下,缓缓地说:“飞煌,你是个聪明人,却不冷静。即使知道别人在挑拨,但依然会上当——这才是你的致命伤。”
“什么?”
如冷水泼头,当面浇下。
学长什么时候把他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
他明明整天在公司里像个闲人一样插科打诨,何曾暴露过自己的缺点?好吧,退一万步,即使是大学时,乔戬他们将毕业的那一年,他才进学生会,说起来接触也不算多。他是主动接近了杜惟眉后才认识了工商管理专业的班长——乔戬。对于一个木讷的前辈,老实说他没什么好感。尤其是后来听说杜惟眉和乔戬订婚,更是难以接受。不过,现在看来,乔戬完全是个扮猪吃虎的男人,他不吭气的功夫就是在琢磨人吧!这样的人心思深沉.往往最不好接触,学姐那样一个慵懒的女子能够和他走多远?
提起杜惟眉,秦飞煌不禁抽回踏出门楣的脚,将差点遗落在车上的手机放在乔戬的办公桌上,“对了,学长,刚才在T市医生给你的手肘上夹板那会儿,手机来了短信。”
“我的手机?”乔戬一愕,月兑口问道:“是谁发来的?”目前他的手臂被板子夹着,活动上极为不便,若非执意要求,恐怕医生都不让他踏出医院半步。既然秦飞煌说了,八成看过短信的内容。纵然有所不悦,也说不得什么,谁让当时的他和病痛搏斗,没精力理会其他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