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在这世纪竟有人愿意相信我。”她含泪。
“坦白,若是两年前的我,一定和于堂一样,一口咬定你疯了。”
“为什么?”翡柔忍不住问。
“两年前的我根本是活在二十世纪的人种,和于堂一样根本不相信灵魂之说,我们这世纪叫科学昌明的世纪,不信鬼魂之类的世纪。一直到我无意中在山上遇到一位高僧,他告诉我不该只医疗简单的精神患者,还亦须兼顾患者的心灵世界。他说我有意根,只是尚未遇到有缘人,而他和我的相遇算是缘,所以,他替我开了天道,通往人们心灵的世界。”
罗翡柔替他又接下去。
“所以你才有能力得知我的因、我的果?”
“没错!”他淡淡道:“如今你的使命重大,牵涉的责任压得你诚惶诚恐。”
翡柔点了点头:“我爱他,却爱得好累好累。”她百般无奈,“我该如何挽回他?”她颇为无助。
“因为你们牵涉到大多太多的感情债,相对的,你就得付出一倍又一倍的苦涩。原本我想通灵知道你和于堂未来的结局如何,却似有层层的纱阻隔了我,所以,很抱歉,对你和他的事我恐怕无能为力。”他带着歉然,“我没能帮得上你的忙,不过,我会想办法撮合你和于堂。”
“撮合?他都当我疯了。”她涩然一笑。
“我会告诉他,你并非精神异常。”
“那么,他会连你也当成疯子。”
“真这么严重?”
“你不相信?”
他摇摇头。
“那么你就试试好了。”她说,并不抱任何希望。
他瞥一眼她,二话不说的拉开门。
彼于堂焦躁的面孔登时出现眼前,两人四目相接,
上帝,这男人难怪老是沉默寡官,原来前辈子感情遭人出卖,而他的英挺逼人也是因他是个将军之于而出类拔萃。廖鸿铨总算能原谅他老是受女人欢迎的事了。
你干嘛瞪着我看?“他是指责并非询问。
“我有吗?”廖鸿铨颇为无辜。
“你敢说没有?”他挑高眉。
“好吧,有!”他承认。
“看什么?!”于堂问。
“看一个本该也是个将军的人。”
彼于堂用一种疯了的眼神盯住他,“别告诉我,你相信她的疯言疯语。”
“她并非疯言疯语,她说的是真话。”
眯起眼,顾于堂困惑的视线在罗翡柔及他的脸上徘徊,他简直无法相信被视为天才的廖鸿铨竟然会相信罗翡柔,一个异常女人的话。
他八成被她给迷惑了。顾于堂实在不愿有此想法,但不作此想,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
见顾于堂不出声,廖鸿铨又开口:
“她真的是一位格格……”
不客气的,顾于堂打断好友。
“而我是一位将军之子。”见他点头,顾于堂嗤鼻道:“你赢了。”他下结论。
回身和罗翡柔对看一眼,她丢给他一眼早说过的眼神。
两人这一来一往的举动,顾于堂全看在眼里。他皱着眉,谨慎的看着他们,仿佛他俩正密谋害他的对策。
照这情形看来,罗翡柔真的不像是疯了。
她一切奇怪的言行举止又该如何解释?这没道理嘛?!
可是,若翡柔疯了,那鸿铨不也疯了?
老天!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他被搞迷糊了。
“于堂,我没疯,我正常得很。”他平心静气。
“你若没疯,就是我的耳朵有毛病。”
“拜托,我既没疯,你的耳朵也没毛病。”他顿一顿,“只是我……呃……该怎么?……”
“直截了当的,不然还能怎么说?”他当他呆子。
廖鸿铨决定不和他计较,在自己尚未能通灵前不也和他一样,一口咬定世上没轮回之说,不是吗?所以他决定原谅他的无礼。
“算了,我不作徒劳无功的事,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今世你必得娶罗翡柔,除了她你谁也不能娶,”他说得倒像一道圣旨。
‘我听你在说笑话!“于堂根本是不相信的语气。
“于堂,你得救救自己陷于轮回之苦和帮助端亲王爷一家于,否则你一辈子也无法对任何一个女子付出真爱,到头来你的婚姻总是会失败。”他用着警告的语气:“到时别怪好友没帮你。”
彼于堂嘲笑的注视他:“你可以出书了。”
“我不是说天方夜谭。”
“我也没空听你天方夜谭。”
两人对峙不下。
罗翡柔苦笑的叹口气。
“于堂,有时别太坚持己论,否则苦的会是自己。”
“算了吧!枉费你堂堂一位有名的精神科大夫,竟相信轮回这种无稽之谈。”
“唉!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廖鸿铨喟然叹道:“月雅,你自己多保重了。”
罗翡柔点点头。
说得还真像一回事!
彼于堂生气的怒瞪她一眼,翡柔缩缩身子。她清楚他对自己的看法,不想再和他有争执。毕竟她虽处于现代,但她的思想还是古代的传统妇女。男人说是,女人则不敢说不,所以,温柔的她只能柔弱的静立一旁。
廖鸿铨真是看不过去,却又拿顾于堂没彻。他这人的脑袋……唉……不说也罢!
“我看我们若再待下去两人铁定会为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而伤了多年友谊,我可不希望如此。”
“你的意思……”
“我准备带她回台中。
早在预料之中。
廖鸿铨并不讶异。
在送他们上车后,他用手抵住车门,双眸散着锐利光芒。
“试着感觉她在你生活扮演的角色,别轻易推开她,让你和她都拥有认识彼此的机会。”他这么告诉他不理会他的凝视。
“翡柔,”接着他转向她,“尽量容忍这只呆头鹅,死脑筋的家伙。”
她迅速点头,轻得差点令人察觉不到。
不过,顾于堂还是察觉到了,但他没说什么,只是淡漠的发动引擎。
“因为你父亲的因而造成此种果,所以你必须忍受种种艰难的阻力,不要轻易放弃他,相信金石必定为你而开,也相信他对你的爱,相信种种对你俩的阻力,他前世的诅咒均会被你们的爱所破,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谁送你来的,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换句话说,高将军并非记仇于你,他也不希望骥寒的轮日总在他自己的诅咒中,所以,他违逆天道的正常行驶,而送你来此必定相信你对骥寒的爱能融合一切,也能溶化他冰冻的心。别让高将军失望了。”
泪,悄然滑落。
罗翡柔轻轻拭去,“我会努力的。”
她向他保证。
廖鸿铨目视他们俩渐行渐远,直到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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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你和鸿铨究竟在演哪出戏?”待车子驶寓市区后,顾于堂忍不住抱怨。没想到带人来检查却……翡柔却始终安静的坐一旁,不发言语。
他瞥了她一眼,“没话说?!”
“你不是当我疯了,为什么老是将我当成个正常人般聊天?”翡柔实在忍不住的回顶他。
是呀!他根本将她当成正常人般谈话,她不他还不知道哩。
被堵住嘴了。
彼于堂暗暗生着闷气。
他猜不透自己迷离的心思,尤其是对身旁的女子,有种既疼又怜,既怨又隔阂的情绪。最教他莫名其妙的是廖鸿铨,他竟然相信罗翡柔的疯言疯语而情愿得罪两人多年的友谊?
坦白言,他很想知道翡柔和他两人躲在诊疗室一下午究竟是作啥?
彼于堂不愿自己的心被人拴紧似的始终牵挂这件事,所以他淡淡开口问道:
“你和鸿铨躲在医疗室里究竟都在谈些什么?为何他突然疯了般情愿和我翻脸也坚持你是……古代的所谓月雅格格。”上帝!他好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