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一身粗布粗衣,但仍难遮掩她高贵的气质。他竟不忍移开线的盯住她。
而月雅呢!
一见到顾于堂的瞬间,一阵热泪夺眶而出。
她知道!她所寻找的骥寒正是眼前的男子。虽然他剪了发,穿起奇形怪状的服饰,但,她还是认得他,感觉得出是他,两人所拥有彼此的感觉。她是属于他的,不管是她在格格的那年代,还是被送来的这年代,她,依然是属于他。
月雅贪婪的目光也专注在他身上。
他还是没变。他依然英俊如往昔,依然挺拔,依然和上战场时一样威武,一样的心折于她。
哦!骥寒——月雅咬着下唇,在心里呐喊,骥寒,骥寒,骥寒……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
她爱他!爱他……上天是眷顾她的,让骥寒回到她身边,让骥寒找到她……
泪水再次静悄悄滑落……
两人如触电般地视线交着一起,完全忘了置身何处,也早忘了还有于威的存在。
一旁的于威愣然的注视于堂和月雅视无旁人的真情流露。坦白说,他是头一次见到于堂因为女人而失态,而且,他有点吃味。他是求于堂帮那女孩的忙,可不想他俩掉入感情涡里。
不行!他得打破沉默!
“哥!”于威叫,声音是带点生气,含着稍许怨怒。而经他这么一叫,月雅和于堂两人同时醒,他瞥一眼于威。
“我找你来是要你帮她的忙,并不是要你……”他停住自己的怨,知道再说下去于堂会生气。
不料于堂才准备开口,那女孩却站了起来,轻轻柔柔的拭去泪。缓缓地,她来到于堂面前,有如温柔的轻风般飘过来。
在于堂和于威不知她准备作什么时,她却伸出手抚上于堂的脸颊低语:
“骧寒!你瘦了!”她见他消瘦的面庞而心疼。
两兄弟先是一愣;接着互相对望一眼,两人均诧异极了。不过,于堂听见她喊个陌生人的名字。他瞥一眼于威,她不像被吓着,他的眼神是这么的。
“你叫什么名字?”于堂轻声问她。
“你忘了我吗?骧寒?你真这么恨我吗?为什么?!为什么?!背叛你的人不是我!不是我呀!你要相信我!”月雅哀伤的直视他。
“你认错人了吧?”于堂皱眉。
“不!不可能!我绝不可能认错人!”月雅心痛却坚定道,“你是我这辈子的最爱,我绝不可能认错人!”她是忘了年代已更换一事。
“你说我姓什么?叫什么?”于堂知道于威也想弄清楚,这女人是否精神不正常的将他误认了。
“你问我你叫什么名字?”月雅愣了愣,“你姓高呀!你叫高骥寒呀!你是高将军之于呀!你忘了吗?”她又是愣。
不只是她愣。
彼家两兄弟也是愣。
没错!这女孩精神不太正常!
斑将军?他是高将军之于?于堂忍不住失笑。他望一眼于威,于威的脸色不太好。没想到他头一次喜欢的女孩竟是个精神失常的女人!她是天生精神异常或是受了刺激?于威真想知道。
月雅怨嗔的盯着嘲笑她的骥寒,紧咬下唇。
彼于堂被她怨嗔的情扯动了某种他自己不知道的情慷。他清喉咙,朝于威道:
“虽然她精神异常,我们对她也该有个称呼吧?”
一旁的月雅马上接口:
“不管你是真忘了我,还是假忘了我!我叫月雅,是端亲王的女儿,月雅格格!你们可以称呼我月雅。”仿佛是恩赐他们般。
两兄弟又是对望一眼。
她病得不轻,那是于堂和于威一致的想法。抛下她,顾于堂拉着顾于威步出房门,将门关上。
“放弃她!”于堂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他不能眼见自己的弟弟愈陷愈深。精神异常的女人不可能成为好妻子。
彼于威呆愣着,沉默不语。
“于威,听我的话,不能对她用情,不值得。”
“哥!我想医她的病!”
“于威!”顾于堂严肃的喊着于威。
“哥!让我试看看!让我试看看行吗?我从没要求过你什么,你就答应我这一次,拜托!拜托;”顾于威恳求。
能拒绝的话吗?瞧他一脸真诚、纯挚,教谁都不忍拒绝。而且,老实说,自称月雅格格的那女孩若不开口说话,只瞧她纯真又乌黑的双眸,还真看不出是异常。尤其……他和她对上眼的刹那,一股既复杂又难解的情愫牵动了,似乎她和他很久很久就认识的一种感觉。
嘴巴上是要于威放弃她,自己内心却不舍离开她。天哪!自己是何种心态?
算了!顺其自然吧!
“随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于堂提出要求。
“一百个也没题!”他答得迅速。
忍不住,于堂摇摇头。
“别答应得太早,我的要求是很难的。”
“哥!你说,我尽量配合。”
“别让自己爱上她,免得跌得伤重。”这就是他要求。
彼于威为难极了,他没把握自己不会爱上她。由今天自己从她醒来后,对她的一举一动如此的关心,难保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尽量帮自己的忙!好吗?”
“哥!我没办法保证!不过,我会尽量克制自己。”
喃喃完后,于威坚定的望向于堂。
不再多说。顾于堂走向自己的书房,留下顾于威独自一人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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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独自留在房里的月雅虚软的坐在床上,眼光茫然的盯向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脸色白得吓人,说有多丑就有多丑。也难怪骥寒不认得她,也不愿认她。
镜中的倒影让她想起一幕她永远也不愿想起的一切……
那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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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雅格格,事情不好了……事情不好了……”翠儿边奔向月雅的厢房,边喊得急促。
清朝顺治年间。
当时的月雅格格芳龄正满十八,以当时的背景来说已是婚嫁年龄。她出落得有如沉鱼落雁,温婉的气质,甜美笑容,往往吸引前来作客的王公贵族、达官贵人争相求婚下聘。而那时恭亲王爷有个儿子名ⅡU罗克蒙最是钟情月雅,且一心一意想娶她为妻。
无奈,自小月雅即被端亲王许配给高将军之子高骥寒,而高骥寒亦是一名足智多谋、勇敢果断的大丈夫。他亦曾见过月雅格格,也相当爱慕她。他誓言一生一世守护她。两人无意间于一座城隍庙巧遇,翠儿认出是高骥寒,偷偷告诉月雅。月雅脸蛋儿低垂的偷偷瞧他,这一瞧竟把整颗心都送了他,两人即在城隍庙里互许终身的非卿莫娶、非君莫嫁,有天地为证,城隍爷也为证。
而此时,恭亲王之于罗克蒙始终无法忘却月雅格格的一颦一笑,终日吵着恭亲王逼高将军允诺和月雅格格退婚。怎奈,高骥寒爱着月雅,并不答应且将他扫地出门,这种奇耻大屏,罗克蒙始终无法忘,对月雅格格的恋慕更是与日俱增,并不曾短少。
得不到月雅的他,话一天天少了,人也一天天瘦了。
抱亲王和福晋怎堪独于对月雅的思念而日渐憔悴、终日不食不饮。在恳求高将军无回复后,又听信小人言,遂在一次高将军出役战败受伤后,伙同另位有谋却无勇、城府极深之齐将军共进谗言,指责高将军和外人合谋顶夺大清江山。而此次战败则是故意相让,好求得皇帝另调遣军队亦由他掌号而来独揽大权。
此语一出,朝中大臣莫不闻言色变,只为高将军所拥有的兵权确是日增日多,民心亦愈拥戴。加上恭亲王与齐将军一说,以及伪造高将军和外敌书信来往之诸多证据,想当然耳,高将军的满门抄斩一劫是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