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唷!我宁愿这么伶牙俐齿下去,也不愿做个既冷血又无情的人,毕竟糊涂帐是自个儿惹出来的,却要新娘子一个人承受,这种人算男人吗?”她尖酸又刻薄的批评柏禹文。
“你……”柏禹文气得说不出话,他能说什么?
“我怎样呀!老……”瑷琳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可茹喝住了。
“瑷琳!停止!你要再因为我而和家里任何一人吵架,我就不再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尤其你对你哥的态度太过分了,我……”
瑷琳一见可茹替禹文抱不平,马上笑嘻嘻的接口,“唉呀!莫怪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果真一条心哪!”
可茹羞得简直无地自容,整个脸蛋红得像颗熟透的蕃茄。
一旁的柏禹文低头想想后才开口,“瑷琳,你有约会就去吧!你嫂子我会陪她回去的。”
两个女人呆一呆,互望一眼后疑惑的转向他,可茹清清喉咙,不安的问:“你公司忙,不用陪我了,有瑷琳一起就好了,我妈是个明事理的人,她不会怪罪的,所以你可以安心的办你的事,真的不用陪我。”
“公司方面我自会交代,你不用担心。就这么办,我陪你回娘家,毕竟丑媳妇还得见公婆,而我是丑女婿得见丈母娘!”他调侃的说。
“好啦!好啦!嫂子,难得我哥肯抽空!”瑷琳淘气的对着可茹眨眨眼。
在禹文和瑷琳的坚持下,可茹不再反对了,而且期待着和他一起回家。
※※※
在柏家两老的反对声中,柏禹文充耳不闻的教人惊讶的环着可茹的腰,快步的离开。
“对不起!”可茹声如蚊蚋的道歉。
“为什么说抱歉?!”柏禹文不解的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让她先坐进去,再绕回驾驶座发动车子,车子在他纯熟的技术下,平稳的向前行去,“你还未回答我,为什么道歉?”
她沉默着,而他却等待着。
终于,她小心翼翼的开口,“我似乎总是带给你们麻烦,尤其是你……我实在不该在你忙碌的时刻还要你陪我回娘家,我对你真的感到很抱歉!”
他微微一笑,非常诚恳的告诉她,“并不是你要求我来的,是我自己决定来的,你不必对我说抱歉!”
“其实我对你的抱歉并不仅只今天,还包括令你陷入一团的混乱中,这才是我说抱歉的最大目的!”她坦诚道,而为了掩饰内心疼痛,她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回路面,“我知道你很爱你的未婚妻,所以我除了抱歉还是只有抱歉!”
“别再说道歉之类的话了,行不行!这错我也该负一半责任的!”他不耐烦的停在红灯下,转头凝注她那沉郁的清纯脸庞,内心不禁悻然一动,看着地那秀眉不展、楚楚哀柔的神情,竟忘了早已绿灯了,后头的车鸣着喇叭抗议着,他这才回过神。
懊死!他竟在路中央望着个女人望得出神,这似乎不该是他,然后他紧锁着眉头,一脸沉重又严肃的表情。
他快速的猛踩油门,又忘了将车退一档,车竟在马路上熄火,他忍不住粗声诅咒!
可茹被他吓了一跳,畏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他再次耸耸肩发动车子往前驶去后,突然冒出一串话。“谈谈你吧!我还不甚了解你,有的也只是从瑷琳那儿听来的!”他是很认真的想认识可茹,“我认识的也只有外表美丽的你呀,好吗?”
听到他真心的赞美,可茹的脸颊迅速染上一抹艳红。她羞怯着,“我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女孩,所以也就没什么好说的。还是谈谈你吧!”
柏禹文深思的望了她一眼,若有所思道:“听瑷琳说你可不普通呀!她几乎快将你捧上天了,难道你不想让我认识、认识你这个才女?”
“你别听瑷琳胡扯,她呀!最会乱捧人了。”可茹笑着。
“不!想得到瑷琳友谊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说真的,她对你可比对我这哥哥还好,有时我还真怀疑谁是她的同胞手足,是你还是我?”
“这……不会吧!瑷琳在学校里可是东一句我哥哥说、西一句我哥哥说,最好笑的是竟想介绍你给我,没想到我们俩竟如此约有默契,一口回绝!”可茹纯真的笑出声。
“当时你为什么拒绝?”柏禹文有点紧张的倾听着可茹的答案,他无意间发现自己竟屏着呼吸,异常的紧张,忍不住暗骂自己一声后才深吸口气。
“很简单,不认识嘛!而且,瑷琳把你说得像是天神又像是个撒旦,有时又像……”可茹猛然打住,慌得用手捂住嘴,“对不起!我……”她整张脸涨得通红,不安的调整坐姿,又移动一子,恨不得将自己隐蔽起来。
她怎么这么不小心的说到这上头来,没人会喜欢听到这种话的--撒旦?!不过,有时还真像,她暗加了一句。
柏禹文朗声大笑起来,便可茹更加红透脖子根。
“你知道吗?瑷琳是什么时候当我是天使的?”他要她猜。
“需要钱时!”她说得很肯定,毕竟她认识瑷琳也不算短了。
“没错!”他答得百分之百,按着,“什么时候是撒旦?”
“拿不到钱时!”两人不约而同的说出口,相视一笑。
“那她又说了我什么?”他问。
毫无心机的可茹照实说了,“她说你是条……”可茹打住了,不安的看着柏禹文侧面。
他转向她,抛了个笑脸给她,阴阴一笑,“嘿!你放心,我杀的人不会是你,而是……她,毕竟讲究的是冤有头、债有主,放心大胆的全说吧!她说我是条什么?”他带着调皮的笑意套问。
可茹再次如艳阳般笑了,笑得他头晕目眩。
“好!我告诉你,可是你得保守秘密,不许泄漏是我说的唷!否则她会剥了我的皮,喝我的血,吃我的肉,还要啃我的骨头哩!”
“放心!绝不露半点口风!”他发誓了又发誓。
“好!她说你是条自负的猪,而且还是条瞎了眼的自负猪,既冷血又无情,嫁你的女人会一辈子活在水深火热当中,尤其你那冷冰冰的容颜会冻伤多少女人,她要我解放她们,否则会……”
可茹愈说愈顺口,竟将瑷琳两年来告诉她,批评柏禹文的话全吐了出来,而柏禹文不但不生气,反而愈笑愈大声,就这样一路回到蓝家。
第四章
柏禹文和蓝可茹才下车,便听到屋里头传来可杰安慰母亲的话。
“妈!房子卖了就卖了,银行的借款我们还不起,要卖就让他们去卖好了,至少剩余的钱我们还可以多少还一点债。”他安慰着焦燥不安的母亲。
“可是……可杰,这栋房子是我和你爸辛苦了几十年才有的,里头的泪水,有欢笑,有你们成长的足迹,我舍不得,如今……这仅有关于你爸的回忆……教我……教我……”蓝太太无法抑制的哭出来。
可茹红着眼站在门外。没有勇气开门的她,感到肩上的一双大手,将她轻揽怀里,她将脸埋入他胸前轻声啜泣。
“妈!别哭了,姊今天会回来,等下她看到又跟着难过。她在柏家的日子我听外人说,可能不太好过,我们就别让她操心了,好不好?至于这栋房子,我发誓,一定和飞翔一起买回来,好不好?”
门里边不再传出蓝太太的啜泣声,她似乎被可杰说动了。
门外的柏禹文掏出手帕,轻轻推开埋在他胸前的可人儿,温柔的抬起她的下巴,轻轻为她拭去泪水。
“别哭了!你母亲还等着你呢!”他替她将弄乱了的头发用手指爬梳一下,再用醉人的眸子深情的凝望她,“笑一笑!”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