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士沉稳的点个头,命令侍卫监督蜜姬,要她在正午之前离宫,他不希望依秀儿知道这件事。
交代完毕,他毫不恋眷的转身离去。
蜜姬知道无法改变卡洛王的心意,闷不吭声收拾了五大车的金银珠宝及衣物离宫,并在离市场不远处购置豪华石屋,请了不少人服侍她。每日锦衣玉食,又不用看人脸色,生活过得比在宫还舒适。
生活安逸不代表她忘了天女夺后位之恨,虽然对方根本不知道她这个人。蜜姬被怨恨充斥了整个心灵,全忘了出宫前卡洛士王对她撂下的警语。
离开王宫之后,她常常蒙着面纱和那妲相约在市场见面,藉人多之便隐藏行迹。
“那妲,你要帮帮我,这件事除了你可以委托之外,没有人能让我信任。那妲,我一直没有把你当侍女看待,我对你的感情亲如姊妹,所以你一定要帮我忙。”蜜姬握着那妲的双手,恳切地说。
那妲表面附和着,心中却想,才怪!幸好和你不是亲姊妹,没有血缘关系,不然一辈子岂不是摆月兑不掉你。
“那妲,离宫十多天来,我无时无刻不想着雪恨,经过多日苦思,我终于想到一个方法。既是妖女就要用妖法治,所以我联络好住在西岸的黑嬷嬷准备在今晚施巫术杀死妖女,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还缺少一样可以做为媒介的东西。那妲,看在我们亲如手足的份上,你偷偷到妖女的房间拿一样属于她的东西给我做媒介。”
那妲听了蜜姬的话非常震惊,眼睛瞪得奇大。
“开玩笑!蜜姬,你要我的命啊!这件事若让王发现我也有份,死还算是最好的结果,就怕死不了慢慢受折磨。不、不、不,这件事我不干,你找别人。”她猛摇手拒绝。
蜜姬心中好气,她才离开王宫没多久,那妲已不把她放在眼里,居然敢直呼她名字。蜜姬频频深呼吸,安慰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她和颜悦色的装出笔脸。
“那妲如果那金发妖女死了,王一定会再找我回去,而你将是大功臣,到时我一定包你有数不尽的好处,你也不用再看其他人的脸色,想想我们辉煌时期多骄傲啊。”
蜜姬的说词无法打动那妲的心,那妲百般不愿,因为她知道失败的后果不是她所能承担的。
蜜姬赶紧摘下颈上、腰间及手上的珠宝饰品塞入那妲手中,语气可怜的唤着:“那妲……”
手中拿着珠宝,沉甸甸的感觉让她心花怒放,那妲的态度已不像原先那般坚持,她犹豫着。
蜜姬看得出那妲的心开始动摇,于是在一旁紧敲边鼓。
“那姐,想想荣华宝贵唾手可得,我的计划万无一失,绝对会成功的。那妲,放弃可惜,难道你想在宫内当一辈子的侍女吗?等我回宫成了王后,我答应给你数不清的财宝,让你在宫外富裕的过日子……”
“好,我帮你。”那妲财迷心窍,忙不迭的点头答应。
“蜜姬,北边宫墙那边人少,不容易被人发现,我会将得手的东西丢出墙外,今晚你就去那边捡吧。”
“那妲,我们翻身的时候到了。”蜜姬激动的说。
两人协议好后各自的离去。
第十章
当晚,那妲手中捧着餐点,蹑手蹑脚的靠近王的房间。
“站住?谁在那里?”侍卫巡逻时看见有人影,大声喝令着。
那妲特别选王及天女不在房内的时间来,差那么一步就可闪入房里不被瞧见,没想到运气不好,碰上巡逻侍卫。
那妲慢慢转过身,镇定地回答:“是我,那妲。”
侍卫们颇为讶异会在用膳时刻看到她。“你在这做什么?”
“呃,因为天女今晚不舒服,王命令我送食物来给天女。”她反应灵敏的回答。
“天女刚刚不是和王出去了?”其中一名侍卫对着同伴发问。
“没错,我也看到了。”另一人答。
懊死。那妲心里咒骂着,但脸上表现出无辜的样子。“我不知道,我在太阳殿遇见王,王是这么吩咐的,或许他们回来后要当消夜吃。”
侍卫们商量着该不该放那妲进入。
“喂,快点决定,捧着这些食物手很酸哩。”那妲故作不耐烦地催促。其实她心里急得要命,真怕王不凑巧回来,到时把戏就拆穿了。
一名带头侍卫说:“你可以进去,我们在外面等你出来。”
那妲暗吁口气,道声谢就进入房间。因时间紧迫,那妲把餐点丢到窗外,打算待会再去清理。她一时不知该拿什么东西,环视房内一圈,看见一件浅紫衣袍披在椅上,她毫不考虑的抓了就走。
出房门后,侍卫见那妲手里拿一件衣袍,不禁怀疑地问:“你拿天女的衣袍做什么?”
“哦,王交代天女明日要穿这件衣袍,叫我顺手拿去洗干净。你们干嘛神经兮兮的,我又不会偷去穿。”那妲作贼心虚的大声说道。
“我只是问一下,又没恶意,口气干嘛那么冲?”
“我哪有?哎呀,不跟你们扯了,我要赶紧去做好我分内的工作。各位,再见啦。”她扬扬手,疾步走了。
蜜姬在月光照映下悄悄接近北墙,果真在墙下找到一包衣物,她赶紧拾起快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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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嬷嬷,黑嬷嬷,东西拿回来了。”蜜姬喘着气,打开衣物。
黑嬷嬷看了一眼。“哎哟,不用这么大件,你剪两块布下来,大小可用来包木偶及木牌就行了,其余的拿到一旁,不要碍事。”她自顾自的把道具准备好摆在桌上,并生了一盆火。
蜜姬和黑嬷嬷等到半夜三更,黑嬷嬷左手拿木偶、右手持符的开始念咒。
“邪恶之神,神通万界,赐我邪恶的力量,诅咒依秀儿。掀起狂火,醒来!邪恶之神,教依秀儿的血在体内狂奔逆流。死吧!依秀儿,死吧!”
黑嬷嬷把刻有依秀儿名字的木片随着咒语丢入火盆内。“躺下吧!躺在床上痛苦的翻滚。”
接着,她从身上取出一根七寸钉,用铁槌把钉子敲入木偶身上,口中大声咒着:“死!死!死……”
卡洛士和依秀儿安详的睡着,突然,依秀儿放声尖叫,惊醒了睡在身边的卡洛士。
他点燃油灯,紧张的望着依秀儿。“你怎么了,依秀儿?”
依秀儿努力喘着气,脸色潮红,全身发烫,痛苦的申吟。
卡洛士瞧她不对劲,赶紧穿上衣服到门口命令侍卫传唤御医。御医到达时,他已帮依秀儿穿好衣服。纳奇和萨桑也随御医赶来查看。
床上的人滚来滚去,不停的申吟直喊:“烫,好烫……”
卡洛士紧抓着翻滚的依秀儿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改口哭喊着:“痛……痛死了……痛啊……”
依秀儿一声声的哭喊搅得卡洛士的五脏六腑全纠结在一起,他情急的对御医大吼:“她到底怎么了?”
御医没回答,专注的检查,一会儿之后才说:“奇怪,这太奇怪了。王,查不出天女的病症,她可以说根本没病。”
卡洛士气得破口大骂,“庸医,她都痛成这个样子,你还说没病。”
此时依秀儿捂着胸口喊痛,一下子又抱着肚子哭叫,短短数分钟内疼痛的部位一直在变换,急得卡洛士不知如何是好。
御医先开一贴止痛药让天女服用,然而效果不彰,依秀儿依然疼痛。
纳奇和萨桑关切的看着天女,对自己不能提供帮助而感到难过。
天女生病的事如星火燎原般宣传开来,许多关心她的人闻风而来,聚集在王的房间,早忘了王的房间不能随意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