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玄山庄虽以商为生,但内部也训练不少精干勇士,每当朝廷需要用人之际,战场上绝对少不了骆家的人马。
他深思熟虑,忧心重重。恍惚间,忆起皇上的话。
对于骆靖君这臣于,皇上始终无法给他最满意的奖赏,如今他为海盗一事再度立了大功。难道……这就是皇上认定对他最好的奖励一事吗?
一位美娇娘!
“随庄主,你怎么了?莫非你还对皇上的意旨有所怀疑。也难怪,不过你放心,待咱们这两家结亲一事传遍全国时,你不信也难了。”寒蓉道。
闻言,骆靖君无法书信地站起身,脸色难看。“你说什么!传遍全国!”这么说……漠云岂不也知道了。
“荒谬!我根本没答应要与你们结亲。”他忍不住大声喝道。
骆锦潋在一旁急了。“大哥,你别冲动。”
骆靖君不理会,大胆地表示:“唐庄主、唐夫人,这亲事你们恐怕要失望了。我骆靖君不会娶唐小姐,皇上那边我自会请人送信去解释,烦请你们回去吧!”他下了逐客令。
“大胆!”寒蓉忽地站起身,气势威严。“骆靖君,你该知道君无戏言,你当我们唐家非要与你结亲不可吗?倘若不是皇上有这意思,我们唐家的人也不会委身于你。”论背景、谈家世,唐家也不输人。
“那正好,我对你们唐家也没兴趣。”他清楚表示。
“你不怕恼怒皇上,为你们骆家招来不幸吗?抗旨可是重罪。”她轻挑细眉,有意威胁。
“别拿皇上压人,我说过,皇上那我自有理由,若皇上不愿撤回意旨,那我也可以大胆地告诉你们,我骑靖君绝不是贪生怕死之辈!”骆靖君气势凌人,不输寒蓉。
他这番话出了寒蓉意料之外,唐魄鹰却无怒意,反倒欣赏骆靖君这股傲然之气。正所谓英雄惜英雄,骆靖君不屈服强势这点,与他有几分相似。
寒蓉瞧出丈夫敬佩的意味,心中也对幽儿的眼光赞赏不已,夫妻两人对于骆靖君的流言似乎也烟消云散了。
“我想这事来得太突然,随庄主可能需要好好考虑,我们夫妻先告辞,三天后再登门拜访。”唐魄鹰首次开口。
“骆庄主,三天后见。”寒蓉说完,回礼后与丈夫一同离去。
骆靖君怒气燃起。“来人,送客!”冷哼一声,旋身打算离去。
“等等,大哥。”骆锦潋唤住他,也感染到气愤。
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大哥,你好自私,难道你真要为了柳漠云而毁了爹娘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山庄吗?你真忍心眼睁睁看着咱们山庄消失吗?”骆锦潋愤然道。得罪皇上非同小可,是株连九族之罪啊!
骆靖君不语,拳头一紧,举步离去。
“大哥!”骆锦潋喊道。
萧靳磊阻止她想追上去的身子。“小姐,别这样,给庄主一点时间吧!”一切来得太突然,教庄主如何接受与面对呢!
她望着他。半晌,恼怒地转身,奔出大厅。
“你一定很开心吧?”走了大半路,寒蓉斜睨丈夫道。
唐魄鹰微微一笑。“他似乎不像流言那般风流又随便。”
“这证明幽儿确实有眼光,不是吗?但是……”她迟疑。
“怎么啦!”
她轻叹。“计划只到一半,希望骆靖君可别让咱们失望才好,否则幽儿会伤心难过的。”
“若真如此,也只能怪他们无缘。不过……”
“不过怎么?”她面对他。心想丈夫似乎也学到她那爱吊人胃口的手段。
他挑眉。“瞧刚才他那发火样,我真担心他知道真相后,会不会恨死咱们了。”
“放心,他一定会明白咱们用心良苦之处,况且有幽儿那丫头在面前说好话,相信他绝对不会对咱们怀恨在心的。”
“但愿如此。”他无奈摇头,随即斥责妻子。“蓉儿,你也真乱来,居然将皇上搬出来,还胡乱扯什么圣旨。”
她轻笑。“我才没胡乱扯,几天前我就已经捎信给皇后,也把这里的事说清楚,相信皇上一定会十分赞同这门亲事。我啊,不过先斩后奏罢了。”
“你唷……”对于向来精打细算,胆大包天的妻子,他这做丈夫除了摇头,也莫可奈何了。
碰!
骆靖君将酒杯丢下墙角,发泄心中的不满。可恶,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漠云不知去向,皇上又下旨要他娶妻,难道他一点选择所爱之人的权利都没有吗?
漠云、漠云……你究竟到哪里去了?骆靖君撑住发疼的头,思绪陷入混乱。
“庄主。”门外有人叫唤。
骆靖君蹙着眉前去应们。“什么事?”
“庄主,刚有人送信,指明要给庄主。”婵儿将一封信函递上。
他接过,心情不佳地将信打开,见着上头那短短字迹,当场怔住。
靖君:
对不起,再见。
漠云
不!不可能!
骆靖君抓住婵儿双肩,紧张询问:“人呢?送信的人在哪?”
“刚走了。”婵儿从未见过庄主这样激动。
他放开手,迅速冲出大门,右左环视,频频呐喊:“漠云!漠云!”
不愿放过任何失去她的机会,他朝市集而去,开始拼命追寻她的身影。
不!不会的,他不相信。
对不起……天呀!如此简单的三个字,就是她的答案吗?
什么理由、什么原因,她一句也不提,就这样否定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吗?
这不是回答,更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两人的种种如此根深柢固在心中,一句对不起就想打发他吗?
不!他不答应,他绝对不允许她如此草率的答复!
骆靖君脚步无法停止,大街小巷四处寻找,凡是有可能柳漠云会去的地方,他没个遗漏掉,但是……
一切都落空了!柳漠云就像云烟般消失,无人知晓她的行踪,无人见过她的身影……
莫非,她离开广州了。骆靖君着急奔到港口,四处打听下,依旧得来否定的答案。
她消失了,真的消失无踪。只留下这短短的字句……对不起……
骆靖君的心遭受打击,仿佛万针扎入胸口,差点断了他的气。如此痛彻心肺就是爱她的证明啊!
他深爱的人就这样离去。他不懂,真的不懂,他究竟哪做错了?她竟如此狠心只留下那短短的“对不起”给他。
“漠云……为什么?难道你连解释都懒得给我吗?”骆靖君的眼眶含着泪,他强忍着,硬是吞下那苦涩与痛心。
他的心在瞬间冰冻,但脑海里曾与柳漠云的种种画面却无法挥去。他的手颤动,信早已揉成一团。
他心灰意冷地回到山庄,将自己关进房间,同时也关起一颗伤痛的心。
骆玄山庄上下为筹备婚礼全员出动,大伙忙进忙出,准备迎接新夫人。
骆家与唐家结亲一事很快传遍江南地带,许多官员与富商们纷纷上门前来道贺。
骆玄山庄从未如此热闹,大伙为喜事精神抖擞,偏偏身为准新郎的骆靖君却仿佛事不关已,整天待在后山的大树上,远远眺望那美丽的湖泊。
骆锦潋与萧靳磊皆明白他的心情,两人有默契地扛下一切山庄事务。
唐魄鹰与寒蓉十分谅解,除了从中协助婚事,从未道出任何责备之词。
转眼间,婚礼仅剩一天,山庄更是热闹。
骆靖君靠在树干上闭目休憩,他静静地倾听鸟儿呜曲与浓密绿叶的磨蹭私语,淡然轻风暖暖吹过,为他的心增添许多平静。
半晌,一抹人影来到树下,骆靖君眼未开,立刻听出来者身份。
“若是有关婚事,一切随你们意,别问我。”
懒懒的语气带着许多无奈,萧靳磊不知该说什么,望了望手中的酒,抬起头道:“庄主,能……和你喝杯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