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言蜜语说多了不值钱,省着点用。”白玉楼轻扯着她的头发笑道。
这宝贝妹妹简直是只修练成精的小狐狸,一不小心被她骗了卖钱仍不知,还沾沾自喜的替她数银票算银两。
“做人不要太吝啬,施比受更有福。”靡靡之音,人人爱听,她这是在造福人群,散种欢乐。
“你哟!伶牙例嘴最行了。”白玉楼为之失笑的点点她的俏鼻头,无奈的话里有着太多的不舍与溺爱。
天花乱坠的甜蜜小嘴,再加上一张骗死人不偿命的美丽脸蛋,有谁能抵挡得了灵儿那种不知其所以然的魅力。
“这叫天生我材必有用!谁叫我是老天爷特地派下来取悦你们的开心果。”白水灵讨好的笑着,眉眼间全是娇态。
白威和秦湘荷一听,全都忘形的笑了出来。
余晖下映着一家和乐融融的笑声,就连厅外忙碌来回的佣人们,也不由得被这欢乐的笑声所感染,个个唇角皆忍不住的跟着扬了起来……
第五章
路,好象永无止境。
那双疲劳过度的腿好象已不是他的,一滴滴偌大的冷汗急奔而下,遍布在他额角、前胸和背脊。他只要每向前一步,都有股椎心刺骨的痛跟着蔓延,直痛入他每一个细胞里。
狈娘养的贱种!上官青云粗鄙的低咒一声,眉眼间有着极不甘心的怨恨。
他,人称“破云刀”,在江湖上打滚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如此狼狈不堪,落得被人追杀到走投无路的地步。
那追杀人身上的银白色夜行衣,摆明了是出自寒风堡的影武三十六飞骑御剑手,火焰般燃烧的怵目标志,更是挑明他在寒风堡的地位不容小觑。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这个对他穷追不舍的追杀人,极有可能是影武三十六飞骑之首,手下最得意的部属。
可恶!早知如此,他就不应该去招惹寒风堡的人,都怪一时被利益熏晕了头,妄想取代在东北的龙头地位,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自找死路!
“跑了一个晚上不嫌累,你还想继续跑下去吗?”那似调侃又似地狱来的声音,在上官青云的耳畔阴飕飕的响起。
上官青云削瘦如竹的身躯在瞬间僵硬如石,原本猛烈喘息的声音好似被人掐住脖子,毫无血色的脸上只见得到恐惧。
“你……有胆子就给我出来,别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吓人。”上官青云胆战心惊的叫嚣着,鼻息间的喘气声更加浓厚了。
处于劣势中,明显的可看出他犯了一个大错,不该在一切未准备妥当之前,就仓卒的展开行动,否则现在他也不会陷入无法月兑身的困境之中。
“你是脑子缺氧,还是跑了一夜给跑傻了?现在都已经是日正当中了,哪来的暗处。”地狱使者如勾魂似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出来。
上官青云本能地打个冷颤,握住大刀的手更加地死命不放。
因为,这把弯刀是他最后的武器了。
“废话少说,有种你就出来杀了我!”上官青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完全没有胜算。
只是,万万想不到他也会有这么一天。
花费整整三年时间所自创的“破云堡”,和精心教出来的数千名手下,竟会在一瞬间就被扫荡得干干净净。
这逆转直下的情势,狠狠地教他措手不及,妄想取代寒风堡成为东北霸主的野心,竟然有如南柯一梦,还将他原本所拥有的一切化为乌有,沦为任人宰割的亡命之徒。
“死到临头还逞匹夫之勇,该说你是很有勇气还是很愚蠢呢?”冰冰冷冷的语气没有一丝的幽默,只有一种恐的寒意。
“唔……”
突地,一道看不见形也瞧不见影的风刃挥了过来,上官青云吃痛的闷叫一声,感觉手腕像被折断般的灼热疼痛。
“有没有听过人心不足蛇吞象?”犀利如刀的眼眸就像猛兽紧盯住猎物般逐渐逼近他。
“你……你是玉面书生杜闲云。”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普天之下,也只有统领影武三十六飞骑的杜闲云有这个本领,只有他可以不用任何刀剑利器,仅一套御风术就能轻易杀人于无形。
“不错嘛!我还以为你的脑子除了装豆腐渣之外,什么都没有了。”杜闲云坏坏地笑了笑,一派懒洋洋的样子。
“你……想怎么样?”上官青云害怕了,尤其是两人此刻相隔不到三步距离,他的命宛如风中之烛,一吹就熄。
“我不想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能决定你生死的人并不是我。”杜闲云耸耸肩,两手一摊,嘴角似笑非笑的扬起。
“什……么意思?”微弱的声音显得惶恐不己。
这里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并没有别人,还有谁能决定他的生与死。
“这就得问问你后面的人了。”杜闲云好整以暇地环胸微笑道。
“啊——”一声颤然的惨叫。
上官青云还来不及回头,猛地一道冷冽如电的气势骤逼而来。
他连反应都来不及,右肩便被这雷霆万钧的一掌击出血印,当场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大当家!”杜闲云谦敬地作揖行礼。
斑大威猛的身躯傲立于树林中,冷琰和冷焰两人随行于左右,一身紫缎的披风衬出他过份俊俏的脸庞,一双冷如深海的黑眸,在艳阳的照射下散发出深藏不露的光芒。
“玩火自焚的滋味怎么样?”带着王者之威的睥睨,冷眼看着因伤重而倒卧于地的上官青云,邪美俊俏的面庞有着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阴鸷得教人为之悚然。
一群不成气候的乌合之众,竟痴心妄想取代寒风堡在东北屹立不摇的地位,简直是不自量力!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老夫既已落在你手中,要杀要剐随便你。”粗喘的呼气声充满浓浓的讥诮,上官青云老迈的脸上扯动的是愤懑之色。
优美的唇线弯出阴鸷的冷笑,骇人的神色凝结于他的面庞,一股血腥的暴戾之气由他身上散出。
“你想说的话只有这些?”出口的声音是寒栗的绝调。
对于这种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的奸险小人,他向来深恶痛绝,绝不轻易饶恕。
上官青云被这股阴论的悚异给震僵当场。
生平第一次,他开始有些畏惧死亡,并心胆俱裂地打了个冷颤。
“少说废话,老夫并不是一个贪生怕死之辈。”上官青云口是心非的叫嚣着。“皇甫端,你有种的话,就一刀杀了我。””瞬间,空气中反透着奇诡的窒息。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有什么问题。”甩过披风,缓缓露出一抹残暴的谑笑。
此时,上官青云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阴狠的冷光。
“,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他不甘心的怒叱。“今日就算要死,老夫也要拖着你一块同归于尽!”
说完,上官青云右手一挥,在大刀扬起的那一剎那,一道寒亮的银光已然命中他的要害,凄惨的叫声伴着喷溅的鲜血,他往后一仰,当场气绝身亡。
“作恶多端,死不足惜。”杜闲云轻蔑的冷笑,俊秀的面庞上有一股浓厚的书卷气息,难怪江湖人皆称他为玉面书生。
“谁叫你多事!”眉一挑,眼一沉,脸上不见丝毫感激之情,只有一种无比厌倦的冷凝。
“属下只是尽自己的本份,还请大当家见谅。”杜闲云状似轻松的回答。
明知会被责备,可是他依然选择将主子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你以为有人能伤得了我?”眼眸射出精光,冷然的声调有如寒霜。
“大当家的武功修为早已达到出神入化之境,属下相信这世上没人能够伤得了大当家一分一毫。”杜闲云带着十足自信的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