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归说,这心……
怎么还跳得这么快呢?
⊙⊙
窗外鸟啼啾啾,屋内却尖嗓高扬。
“哇——”睁开眼的杀那,唐沁玫随即被眼前的庞然大物吓醒。
那只所谓的庞然大物非但未被她的尖嗓子吓跑,反而瞪着黑幽幽的眼睛睨视她,仿佛在责备她的大惊小敝。
眨眨眼,当受惊的心脏归回了正位,恐惧也转成了愤怒。
“搞什么鬼?你躺在我脸上做什么?还不快下去!”恶心死了,把她的脸当床不打紧,居然还一压在她的嘴巴上。
“该死的猫,快给我下去!”她又吼,自暖被窝抽出手准备捉下白猫以惩治。谁知不捉还好,一捉则……
“啊——”惨叫声再度传来。
猫儿却不以为意的甩甩身,拉拉臂,顺道伸个大懒腰,然后再极其优雅的跳下床。
她猝然坐起,双手痛苦的抢住惨遭蹂躏的双颊,眼泪也因疼而逼了出来。
待疼痛转微,唐沁玫愤恨的走下床,怒斥:“该死的猫儿,你最好站在那儿别动,若不好好教训你,我就不叫唐沁玫。”
正在舌忝着心爱白毛的猫儿,忽察唐沁玫的逼近,随即耸起修长的尾巴,严阵以待。
“喵哇!”它也不甘示弱的回应她的愤怒。
“该死!你那是什么态度,居然一点悔意也没有。没关系,这新仇加旧恨,现在我就一并要回来。”她张牙舞爪的扑过去,却被猫儿灵巧的躲过。
室内俨然成了人猫纠缠战,双方交战的如火如荼,难以论输赢,直到——猫昂着头睥睨着卧躺在地上频喘气的喷火小女人。
褚濯才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景况。
“你在搞什么鬼?”他的声音似乎是很生气。
靶受到主人的来到,猫儿高扬的小脑袋随即可怜兮兮的垂落地面,这样的转变两人都未察觉。
“我……呼……呼……快被你的猫……”
“喵呜……”可怜又无助的声音,打断了唐沁玫气喘吁吁的言语,猫儿的表情好不无辜。
褚濯心疼的抱起猫儿,一脸不悦的瞪向唐沁玫。“你欺负它?”
唐沁玫不置信的双瞳转向他。“是这只猫睡在我的……”
“你为什么欺负它?”不听她的辩解,他兀自判了刑。
“我欺负它?”她两眼恶狠狠的瞪向那暗自得意的幽瞳。“明明就是它不懂规矩,找我麻烦……”
“所以你就打它。”他替她结束话语,目光充满了不屑。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错的人是我。”
“难道不是吗?”他轻哼。“你以为关起门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吗?早在十分钟前我就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没虐待它,它怎么会叫的这么凄惨?”
什么?原来它一路让她跑来追去的恐怖叫声就是……
好个心机深沉的猫儿!
“先生,请你搞清楚,是这只猫先没礼貌的闯进我房内,然后就一坐在我脸上,我若不修理它难道要任它胡作非为吗?”她瞪着大眼,更强调了语气里的愤怒。
“借口。”褚濯嗤之以鼻。
唐沁玫真是恼火到家了。瞧那一人一猫蹚蹚的态度,分明没把她的话听入耳嘛!
“反正错不在我就对了,不过,你最好把这只猫看好,否则哪天被我拆解入月复可不能怪我。”最后,她干脆发出了警告。
“你这女人难道就不懂得什么叫爱护小动物?”他口气更不悦了。
看着他那讨人厌的鄙夷嘴脸,她更火了。
“当然懂,但也得看是什么人养的。”
“你——”他不禁吹胡子瞪眼。
唐沁玫则视若无睹的掠过他,停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姿势。
“现在还有事吗?如果没有,那就请你出去,本大小姐我得好好的把被恶意破坏的眠给补足,否则要我做事,那就没劲了。”
突然,一抹笑容挂上了褚濯的脸。
“你终于记起了自己是这里的管家了嘛!”
这话听在耳里,怎么让她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唐沁玫细将他神情看分明,却只瞧见了他眼底那抹不知其意的诡光。
“我当然知道。”
“那么,你应该知道打狗也得看主人这句话吧?”他又问,口气更诡谲。
她不禁被他吊胃口的话逼疯了。“你想说什么不妨直说,何必拐弯抹角?”一点都不阿莎力,亏他还是男人。
他哼笑出声。“你果真是脑袋生豆渣,连句话都听不懂,难道非要我清楚的告诉你你的地位,就会比较好听吗?”
唐沁玫霎时恍然大悟,粉脸抹上了难以形容的激潮。
“你太过分了,竟拿我跟猫相提并论?”她的口气忍不住斑亢了起来。
褚濯摇摇头。“错了,是你太高估自己了,别忘了,茱比是家里的一分子,认真来说也算是我的家人,而你以下犯上,你说这笔账怎么算呢?”
“你——”瞪着他,她一时之间气到不知怎么说。视线往下调,却见那只猫悠哉的躺在他温暖怀中,用得意兼满足的眼神睨视她。
真是人善被猫欺啊!
“如果知道自己错了,就别再把时间浪费在床上,快点做事吧!”
瞪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唐沁玫不禁狠狠的甩上了门。
这笔账,真的难算了!
第六章
午后阳光好灿烂,但,屋内的人却乌云罩顶,诅咒声频传。
“该死的!”
这一连串咒骂出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褚濯。
一幕幕“盗垒成功”由他扮演,姿势漂亮,身材满分,但那满口的诅咒就有碍视听了。
褚濯利眼左瞧右瞪,那眸光——似猛兽猎物。
一定又是那女人,家里除了他和她以外,还有谁敢这么胆大妄为?
茱比吗?瞧它还跌了个四脚朝天呢。
坐在冰凉地板上的褚濯,一脸铁青,就要站起,但刚刚几幕惊险刺激的画面,让他选择贴着墙,一步一脚印的走过可媲美镜面的地板。
终于,让他在客厅的另一端发现了那可恨又可恶的罪魁祸首——唐沁玫。
看来她快倒霉了!
而彼方的唐沁玫正咬牙切齿的跪在客厅地板上,左手捞起油油黄黄的液块,右手掐住一团圆圆的刷子,愤愤的朝着自己正下方的地板攻击,嘴里碎碎念着令人难以解读的自语。
“……厶……ㄟ……人……一点……”
距离目标三公呎。
“……ㄍ死……ㄏ……脸……ㄓ……女……”
距离目标还有两公呎。
“去……大……球……ㄗ……男……”
距离目标还有一公呎。
“该死……臭……人……不要脸……”
听不清楚!他又离她更近。
“大混……蛋……臭……色……胚……”
这次,他几乎贴在她颊畔。
“该死的臭男人。混蛋。大色鬼,只会欺负女人,去死吧,自大的臭猪!”什么能骂出口的字眼全都让她给念出来了。
看样子,他在她眼中可真是个“千古罪人”了。
褚濯此刻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或是扯起这女人的小狠狠的修理。
“喂!女人,你够了没!”最后,他只是狠狠的在她耳边“河东狮吼”。
唐沁玫猛然跳起,却脚下一滑,来个蝶式大冰舞。
为了救佳人的褚濯,手一伸,两人双双滑出最漂亮的舞姿,最后终止于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成了男上女下之姿态,诡魅暧昧一如午间。
“你……这个色胚干什么压着我?快起来啦!”
真是偷鸡不着蚀把米!
不是要反击吗?怎么这会儿却反击到自个儿身上来呢?唐沁玫懊恼极了,现在可好,她再度身陷熊口,成了待宰羔羊了。
“小女人,我救了你,你该用这口气对恩人。”他语带不满。
她伸手捶他,骂道:“什么恩人?明明就是大色胚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