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潮。
这地方连冷蓟也不知晓,他一向独身前来,赏景也好,静思也罢,从来不想也不愿
有人与自己共享,而今,他却让她参与了自己不欲人窥知的神秘宝地,这意味著什么?
望著她清丽姝容,他的神情定深思的。
“这里……”她顿敛灿眸。“她可来过?”
不想问,却冲动的问了,宋星脉暗咬女敕唇,羞窘万分。
等了一会儿,未得答覆的静默让她不自觉的抬起双眸,凝入了湛如深海般的蓝色光
束里。
“你在乎?”他低问,心下则起了一股冀望。
她撇开眼,颊畔不自觉的染上晕红,是羞惭抑或困窘,她已不想深究,只想避开那
道诱人光华。
他扣住她欲滑下的身躯,追问道:“你还没回答我。”
“我不在乎。”她言不由衷,不愿承认心中那份悸动。
“说谎!”他轻笑出声。“倔强的小悍女,就这么喜欢口是心非。”
“我才没有。”她嗔道,不喜他的言语调侃。
“是吗?”他伸手轻勾她的娇俏下巴。“那为何问了却不敢知道答案?”
柔呢语音嘲意轻淡,宋星脉缓皱眉心。“我只是随口问问。”
他深凝住她,似是想揪出其中真伪。
半晌……“这里只有你来过,没人知晓。”
“为什么?”他的回答令她错愕。
他拇指缓搓她细女敕的肌肤,试探道:“如果我说,是因为在乎你呢?”
她避开他的抚触,冷嗤出声:“满嘴甜蜜,要谁信!”
“哎!说真话,没人要听,反倒是假话,人家才信。”冷玉郎缓缓摇头,彷若无奈。
她怎会信?因为,她怎么也忘不了他那令人心痛的眼神。
“怎么不说话?”俯低身,他瞅凝她的心伤。
“她……可好?”最后,她仍是勇敢的问出口了。
冷玉郎蓝眸顿沉,她身子不禁瑟缩了下,匆促低眼,错过那倏闪诡光。
“没死倒也伤得不轻。”撇除毒伤不说,她身上各处伤痕绝非宋星脉轻轻一掌便可
办到的。
看来,猎物上手已然在即!只是……望著眼前蹙拢眉心的可人儿,心下首次起了犹
豫。
宋星脉扬眸,在看到他莫测的脸庞上倏掠的阴诡,心底霎时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在乎的毕竟不是她!
可她却真的相信了他随口说说的甜言蜜语。真傻呵!
三日后,静苑内。
“已经查到单玡巢穴了。”出声者是昨日暗暗回府的冷蓟。
冷玉郎佣懒的姿态不变,眼神却显得肃冷。“三圣与阎罗均在他手中,我们此刻尚
不能妄动。”
“阎罗怎会落人他手?”冷蓟不禁皱眉。
索敕冷嗤一声:“哼!红颜祸水。”
“是那个巫女,单玡的独女。”冷蓟瞥了索敕一眼,心下顿时了然。“那么,阎罗
处境已不须忧虑。”
冷玉郎点头,瞅视索敕的蓝眸里闪著讳莫如深的光采。
“既然已知单玡贼窝,我们该立刻前往,拿回三圣及铲除单玡这个大患。”索敕阴
鸳的脸色,有著除之而后快的戾气。
冷蓟忙阻止道:“不急,这事儿我们得慢慢斟酌,毕竟阎罗还在他手中,人冲动怕
会坏事!”视线落在冷玉郎身上。“对了,府上那名娇客如何?”
冷玉郎睨视他,笑问:“冷府有两位,你指得该不会是紫影轩那位吧!”
“不!我指的是宋星脉。”他直言道出,明亮眸子却犀利如锋,直瞅冷玉郎。
冷玉郎不答反嗤:“你倒关心她。”
“当然,弟妹只有一个,不关心她我该关心谁?紫影轩那个杀手吗?”他故意挑衅
,直捣冷玉郎内心,然,俊美脸庞仍是那抹似笑非笑的表情。
“两者都不是你该管的,你就省掉这层心思吧。”他淡然言语似是漫不经心,彷若
冷蓟所提的两人皆与他毫无瓜葛。
“你倒买无情。对美艳杀手无意便罢,没想到,你对自己的可人娇妻竟也这般。”
他摇头,面露无法苟同的神色。
“总比你这位多情郎来的好。”冷玉郎淡笑。
“我虽多情却也洁身自爱,可你玩女人,却个个不真心,我只是可怜那些俏佳人。”忽地,他话锋一转。“不如,你把你那娇滴滴的美娘子送给我如何?”
冷玉郎不答反笑,可这笑却教人毛骨悚然,冷蓟并非不知,只是想看看豹子发飙是
何模样。
说穿了,这家伙还是挺在意不是吗?否则只说了个送妻,又怎会有这等残凄笑容。
冷蓟擒著意味深长的笑意,还欲开口时,始终默然的索敕开口了。
“青鸟是否到手了?”
冷玉郎笑容敛下,答道:“尚在宋星脉身上。”
“你该不会是开玩笑的吧!”冷蓟不禁讶然。
索敕脸上也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两人著实不明白,冷玉郎葫芦里到底卖著什么药?“越危险的地方通常越是安全,难道这道理你们不懂吗?”他笑得诡魅。
“你简直是拿弟妹的生命开玩笑!”冷蓟忍不住替宋星脉感到难过。
冷玉郎扯唇淡笑,湛蓝眸子忽尔掠过窗外,迸射出一股阴诡冷鸳。
“看来有人等不及了。”
话甫落,人影一闪,座上早已失去冷玉郎的身影。
冷蓟、索敕两人对视一眼,有默契的跟随而去。
自那日外出归来后,因心中对晏情的愧疚令宋星脉留了下来,人都变得安静多了。
这夜,她百般无聊的随意走逛,不自觉中竟走到了位处冷府东面,一处门房紧扣,
侍卫森严的院落。
灵眸转动间透出一股疑惑。
她先是好奇的仰颈翘望,再左右张望后,随即提气纵身,飞掠至琉璃瓦顶,再飞身
落至穿花拂树之长廊。
几番疾走后,宋星脉却瞥见二抹身影自她眼前晃过。
“咦!那个紫色身影好熟悉,好像是……”
不经思索,她随后跟上,到了一个小绑楼,便见那两人闪了进去,她微微顿步,也
偏身闪进。
黑暗中,伸手难见五指,却隐隐约约听到翻箱倒箧的声响,宋星脉正要上前观看,
倏地,一把长剑欺上她的颈项。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还未自这熟悉语音中回过神,宋星
脉在见到眼前脸覆紫巾、身著紫衣的女子便已知晓,这名女子就是那日在山区时所碰到
的残心女子。
“这句话该是我说才是,这里是冷府,可不是你们这等宵小之辈可进之地。”宋星
脉冷声道。
剑尖毫不留情的抵向她咽喉。“闭嘴,再说一字,我必取你性命。”
随即,另一个女音也传来:“找不到赤鸟。”
“怎么会?我记得他前二日才把赤鸟摆在这里的啊!”忽而,她惊叫出声。“糟了!我们中计了!”
“想必冷玉郎已经猜出我们的行径,我们得快速撤退才行。”
“不!你先走,我还有事要办。”她双眼冷然的直射向宋星脉,难掩杀意。
另一名女子瞥了宋星脉一眼,缓道:“你不要感情用事。”
“我会小心的,你快走吧!”
女子轻叹一声,随即掠窗而去,人早已不见踪影。
“你不走,难道不怕冷玉郎杀了你?”宋星脉被硬生生的往外推,来到了适才的长
廊。
“别以为自己得了宠就可以独占玉郎的关爱,凭你,还不配!”她剑尖直逼她咽喉。“若不是你闯进了我和他之间,此刻,我该是他欲娶的人!”
唉,又是一个多情女。宋星脉暗叹。
“我不知道你与他之间的关系为何,也不想明白,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今日的事他
若知道,他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哼!只要我杀了你,他就不会知道今天的事情了!”她早听说了冷玉郎外出,所